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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正常人》 5、二十公斤(第1/3页)
周六早上没下雨。
漆颐出门前特意看了眼窗外,没下。
扫了辆电单车,骑到「松间一壶茶」,也没下。
上下两层楼,里外桌椅板凳擦了一遍,卡牌和书摆放整齐,烧水泡茶。
泡完茶,还没下。
在门口的秋千椅上晃悠了会儿,灵灵老师骑着自己的粉色小电驴姗姗来迟,“呀,七幺来这么早啊。”
灵灵跟漆颐差不多大,去年新鲜出炉的教育学硕士,现在是快乐的自由职业者,赶场的脱口秀演员加疗愈师,生活相当丰富多彩,大小事都能拿出来当段子讲,讲得还挺有意思,轮到她发言,总有一群人哈哈大笑。
七一和七幺也成了她信手拈来的段子。
“还行,八点……”漆颐看了下手机,“差一刻钟。”
她在这儿做完义工指示单全套工作任务了,还差一刻钟八点,还没下雨。
几点出门的来着?
六点半。
昨晚也是两点多钟睡的,六点起,反应有点迟钝。
灵灵停好粉色小电驴,围着门口那堆蛇皮袋包着的不明物体(疑似建筑垃圾)转了两圈。
“跟物业说了多少次清理垃圾,还不清理。园区物业真不行。”
真是垃圾啊。漆颐早上来看到它想往垃圾上想,但想想这么雅致的「松间一壶茶·禅空间」怎么可能放一堆垃圾在门口,于是告诉自己这一定是疗愈道具或者象征符号。
好的,现在可以说垃圾了。
这堆垃圾就在门口台阶下面,上面覆盖了一层被雨浇透半凝固的泥浆,等太阳把它们晒干,搞不好上下台阶时随便哪刮来一阵风,就能带起一堆粉尘裹腿上。
“七幺下午没事儿,咱们一起把它清了吧。”
七幺下午不一定没事,七幺想补觉。漆颐没说话。
灵灵拍拍手,走上台阶,“早餐吃过了吗?”
“没。”漆颐说。
早上着急出门,没来得及蒸馒头。
灵灵头也不抬地指向大门相反方向,“那有一家便利店,它家卖早餐。”
漆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指的是里面那头。
她回头看灵灵。
灵灵在看手机。
行吧,看来不打算提醒她拳击馆也在那边。
漆颐问:“你吃过了吗?给你带什么吗?”
灵灵抬了下头,说,“不用。我布置下场地。”
漆颐没说布置完了。
「松间一壶茶」场地她第一次来,填完义工申请单这是头一次正儿八经上岗,说不好有没有疏漏。
“行,那我速去速回。”
这排走到头,漆颐左右看看,没看到便利店,先看到拳馆了。
虽然是朝着大门进来的正前方,但余光很容易瞥到了,背景色通红。
漆颐转到它正面。
好夸张的门头。
得有六米宽的巨幅海报裹着整面墙,红色背景上一排健壮的女性,扎辫子的不扎辫子的,穿运动内衣的,穿工字背心的,双手抱胸的,重拳出击的……
力量感喷薄欲出。
中间一串花里胡哨的字母漆颐没看明白,后面草书「炮娃」两个大字倒是没费多少力气认出来了——漆颐以为自己认错了,跑到正前方拍下门头,发到群里,问这是什么字。
这会儿还早,一群昼伏夜出的孤魂野鬼都没醒。漆颐揣起手机,继续看拳馆。
门头下面是拉下来的卷帘门。巨宽乘以二,门宽得有七八米了。
两边支撑门头的则不知是有意为之、又或是装修预算不足的红砖墙,喷了好多道七彩斑斓的油漆。
怎么看都有一股……野蛮的气息。
卷帘门没开,看不到前台什么形状,也不知道会不会看到海报上的女子们。
漆颐掉头去找便利店。
她把这条长度近三百米的内部道路走了两遍,炮娃拳馆路过两次,没找到卖早餐的便利店。炮娃也没开炮盖。
不吃早餐容易头晕,漆颐便出了园区,去马路对面的小超市买了中式热狗——刀切馒头中间切一刀,塞进去一根台式香肠。
返回「松间一壶茶」,灵灵在转那口钵。
发|票价九万九千八的铜钵套装中最大的那口钵。
“买了俩中式热狗。”漆颐说。
“你先吃吧。”灵灵说。
漆颐去茶水间吃了中式热狗,出来一看,灵灵还在转那口钵。
漆颐拎出拖把,围着那张小桌子拖了一圈。
左看右看看不出钵体哪里铜包金了。
一套钵从大到小一共七口,总价九万九千八。
灵灵看她挺感兴趣,介绍道:“这口钵是用来清净双手的。待会儿你也试试。”
洗手就洗手,还清静双手。
洗什么手啊要用到万儿八千的钵,洗|钱还差不多。
八点半,今天第一位参与者走上台阶,签名,抽卡,清净双手。
双手交叠放在钵口上方,不碰水面。灵灵用红布包裹的杵用力敲了下钵体。
钵内荡起的水花堪堪浇上了悬在半空的那双手。
灵灵:叽里咕噜。
灵灵:宇宙能量。
灵灵:叽里咕噜。
原来你们管不泡水的洗手叫清净双手。
漆颐杵在门口当店小二,迎来十二个人用这口钵清净了双手,链接了宇宙能量。
九点,读书会正式开始,漆颐交手机前进相册看了看拳馆那张充满力量感的巨幅海报,在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两行小字:「拳馆营业时间09:00-22:00力量热线:13xxxxxxxxx」
冲突了。
撞点了。
撞衫撞发型撞型号,现在好了,时间点也能撞的。
不过营业时间到晚上十点,没跨夜,应该是个正经拳馆吧。
……………………
胥则其一觉睡到九点。
睡得特别踏实。
睡得浑身舒泰。
那瑞前晚直接过来的公寓,当晚还没这么踏实,胥则其独居这么久了,屋檐下猛然多了个人,多少有点不习惯。
太不习惯了。
那瑞也不习惯,沙发上委委屈屈对付过一夜,天没亮就出了门。
那会儿胥则其半睡半醒还困,隐约听到门口动静,心里一惊,倒也没惊到骤然清醒的程度,刚好唤醒一丝告诉她“别慌,是盛家那瑞,不是薛家纳瑞”的理智,哄自己继续睡。
一直睡到暴雨砸在窗玻璃上给她扑腾醒。
出门一看,那瑞在门外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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