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 7、两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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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柏隽说:“看着岁数也不大。小胥,你俩谁大?”

    屁话恁多。

    盛柏隽看向她,明着问她,胥则其不情不愿地说:“我大,漆颐……比我小两岁。”

    “没两岁,就一岁。”漆颐吃了几口菜,肉眼可见回过神儿来了,“小胥年尾我年初,十三个月。”

    “漆总以前是小胥领导吧。”盛柏隽问,“一口一个小胥。叫得怪顺口哈。”

    不必要的地方,盛柏隽心挺细的。

    “没,就是……”

    “比我高一级。”胥则其说,“终面前一轮就是她面的。”

    “哦,就那小孩儿啊。”盛柏隽想起来了,拍了拍漆颐的肩膀,“就你啊。”

    盛柏隽对自己的力量没点匹数自觉,漆颐眉头都皱起来了,又不知道为什么攒起一股劲儿,缓缓放下来,一副感兴趣的模样,“小胥那会儿提过我吗?是不是吐槽面试官特难搞?”

    胥则其埋头吃小炒肉炒腊肉炒土豆丝盖浇面,同时护着碗不让炮娃们给她加菜。

    她看出来了,盛柏隽就是冲着漆颐去的。

    自求多福吧漆总。

    盛柏隽说:“那没有,就跟我们哭早知道不去读硕士了,读完回来面试她的人都比她小,费劲儿巴拉读个硕士回来还得让小孩儿面试还得在小孩儿手底下工作,不如回去读个博呢。”

    漆颐看向胥则其,似笑非笑,但也就那么蜻蜓点水一触,胥则其察觉时,她已经移向盛柏隽,“你和小胥是……大学认识的?”

    “这还用问。”盛柏隽蒲扇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十年嘛,脚趾头算算都知道是大学同学了。”

    胥则其忍不住挑了下眉。

    漆总这是侧面求证你上过大学没啊盛柏隽。

    盛柏隽听出来没听出来不知道,就算听出来盛柏隽也不在乎:“我当过两年兵,比小胥大,叫小胥。你小不点儿的,别叫小胥,叫胥总。”

    漆颐应该没见过盛柏隽这一款的,愣了愣。

    盛柏隽倒了杯水,双手举杯:“不好意思啊刚才多少怠慢了,我是炮娃拳馆老板,也是炮娃安保老板,盛柏隽。”

    “怎么写?”漆颐问。

    “丰盛的盛,木白柏,柏树的柏,隽,隽永的隽。我爹给我起名盛白娟,我嫌不好听,上学拿到字典自己翻字典改的。”盛柏隽对自己改名这事儿很自豪,有机会就拿出来说。

    “盛总好。”漆颐举起水杯跟她碰了碰。

    盛总跟漆总客套上了:“漆总现在也在临城发展?在夷湖观哪家公司高就啊,还是来玩的?”

    漆总来临城当义工来了。漆颐来夷湖观打卡玩来了。盛柏隽你刚刚已经问过了。

    胥则其想跟漆总对个眼神,但盛柏隽举着啤酒杯,好巧不巧挡住了她的视线。

    “来玩的。那边一家茶室。”漆颐说。

    “新开的松间一壶茶?”盛柏隽问。

    “嗯。”

    盛柏隽扭头看胥则其,嘿嘿笑了两声,筷头指着她,砸了下舌。

    胥则其今天种了一堆草,吃了一堆终于有那么七八分烟火气和肉味的肉,断头饭不过如此了。

    硬气地顶着盛柏隽的眼神看回去,“就去了,怎么着。”

    “就知道你小子藏着事儿呢,跟我装。”盛柏隽作势撸袖子,穿的短袖,没袖子,就撸了把胳膊,“去就去了呗。人家把我们当贼,我也不能真偷她家东西坐实了。来我们拳馆打拳我们也是敞开门欢迎的嘛。怎么说,打拳不?”

    后句话冲着漆颐说的,说就说还挑了下下巴,挑衅到底了。

    漆颐扭头看了下胥则其,眼里划过一丝疑问,然后是若有所思。她大概想起了胥则其打电话报方位的含糊其辞,也明白了为什么胥则其让她别提茶室。

    拳馆被禅空间当小偷?

    禅空间还当拳馆是强买强卖的壮士呢。

    有意思。

    漆颐轻轻笑了声。

    “咋说,打两下子?”盛柏隽以为她应了。

    也就是占了盛柏隽眼睛水平位置高的光,没看着漆颐要笑不笑的嘲讽脸。

    胥则其问:“打什么?沙包?”

    “用不着。”盛柏隽摆摆手,拍拍胸脯,“打我就行。”

    “今天先不了。”漆颐说,“一会儿那边还有活动。”

    一会儿得回去给我拿伞。胥则其瞪眼提醒她。

    “随便挥两下就行,我看看你底子。”盛柏隽哪可能轻易放过送上门的客户。

    漆颐看她坚持,点点头,“好。”

    说了好,漆颐放下碗,“现在打吗?”

    盛柏隽鼻腔哼了声,“等我吃完,你先消化消化。”

    “行。”漆颐点头。

    最后当然是没打,盛柏隽还没吃完,漆颐接了个语音,禅空间那边的人问她在哪儿,还去不去。

    “有空多来往,咱们是就两步路的邻居。不打拳来吃饭也行,添双筷子的事儿,小猫都比你吃得多。”盛柏隽放下碗送漆颐出去,“回去跟你们店里人说一声,把心放肚子里,我们炮娃军事化管理,干的也是保安的活,不止于盯着你们那口钵。园区这个鸟样,抱团取暖吧。”

    漆颐惜字如金:“好。”

    这帕跟她有关的部分看来是过去了。胥则其跳下凳子追上去,想问问漆颐活动什么时候结束,干脆一块儿去拿伞得了。

    漆颐留着一线余光看后面,等胥则其跟上来。

    统共没几步路,胥则其很快就到了她身旁。

    盛柏隽腿长步子大,没心小碎步陪漆总,她去看外面是不是又下雨了。

    “又下雨了。等下,我去找两把伞。”

    胥则其说:“一把就够了。”

    边说边回头,她听到后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果然是那瑞。

    她正想跟那瑞说不用跟上来,她不出门,漆颐忽然喊了她一声。

    “小胥。”

    漆颐在胥则其左前方,不过也就只差了半米不到的距离。

    “小胥。”漆颐原地不动,又喊了一声,身形迹不可寻地晃了晃,慢慢抬起头转向胥则其,声音仿佛从腹部发出,“我……好……”

    胥则其能看出漆颐不对劲。俩黑漆漆的眼珠子眼瞧着往中间凑,动作僵硬得像现偶古偶剧男女主见面,掉帧掉得精神股东都想取消自动续费了。

    “你好……”什么?

    胥则其还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扶一把,漆颐嘴皮又动了动,第三个字没吐出来,腿一弯,整个人侧着倒下去——

    那瑞接住了她。

    盛柏隽喊着回去拿伞,两步迈出三米开外,听声不对,回头一看,场面着实把盛总吓蒙圈了。

    “卧槽!王大厨你真敢下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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