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 22、七荤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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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胥则其余光看到有人过来了。

    但她正努力跟突然失去知觉的双腿重新建立联系。

    听起来很难,实际上的确不容易。

    每根神经、每一块肌肉仿佛都有了自己的主意,南辕北辙打得不可开交,最后干脆集体罢工,与大脑断了联系。

    一时间,疼也没了,麻也没了,只剩一对膝盖抖抖索索地支起摆烂的姿态。

    胥则其认出过来的是漆颐,所以压根没有咬牙坚持的包袱和信念,想当然地把后背交给了前……

    嗯,小领导。

    漆颐来得挺及时,爆发出惊人的反应能力,眼疾手快地拦腰托了她一把。

    可惜俩人都没想到她是个花架子。

    一条胳膊显然兜不住下肢自立为王的成年人,毫不意外被带着往后倒。

    咚——

    天旋地转间,一声闷响震得胥则其头皮一紧。

    于是果断在防碰瓷和倒打一耙之间选择为自己发声:“柏!我腿儿呢!我腿儿不见了!”

    腿没不见,膝盖自行完成了两个节拍的膝跳反应,提醒她两条腿好端端直愣愣地躺在地上,就是膝盖上方露出来的半截大腿,总有几块肌肉时不时肉眼可见地抽两下。

    她一嗓子喊得太惨了,盖住了身下人一声闷哼,也吸引了拳台周围直播的炮娃们的目光。

    盛总中途叮嘱炮娃们专心工作,因此她到跟前时,那瑞已经在扶胥则其了。

    “别别别——别动。”胥则其借着那瑞的手从漆颐身上翻下来,立马喊停,“先别动我,嘶。”

    满清十大酷刑她只闻其名,十万只蚂蚁钻心剜骨的滋味她此刻实实在在尝着呢。

    胥则其龇牙咧嘴转向用右手支着自己坐起来的漆颐,“你没事儿吧?”

    那瑞也向漆颐伸出手。

    漆颐右手抬起,抹了把额角的汗,也蹭去眼角的晶莹点光,小幅度摇摇头,“没事。”

    她没搭那瑞的手,被慢一步的盛柏隽一把拽起来。

    “你俩在这儿上叠叠乐?”盛柏隽乐不可支,“平地都能摔个大马叉。”

    拿胳膊比了比胥则其的小腿,想回头去比漆颐的,她穿的长裤,比不出什么来,啧一声,“麻杆棍,不好看也不好用。妹妹们,现在不兴白幼瘦了,该练的都给我练起来。”

    胥则其没心情回盛总。

    漆颐姿势瞧着不像没事的样子,走路不大利索。

    别磕着尾椎骨了。

    “王大厨过会儿回,你自个坐那儿缓缓,那瑞,去给你胥总拿个垫子来。”盛柏隽说,又看了看她肌肉抽搐的腿,“不行让那瑞给你拍点红花油?”

    “等王大厨回来。”胥则其有气无力地说,“红花油先不拍,味儿太冲了。”

    “那你忍着。”盛柏隽回过头问漆颐,“你呢,磕着哪儿了吗?我刚听见巨大一声响。”

    “……还行。”

    漆颐皱着眉说完,又似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意抬起眉毛展平落下,但呼吸仍是一气比一气轻,有种想弓腰含胸但又勉强自己挺直的用力感。

    胥则其心说:不大行。

    她怀疑前小领导被砸了不方便关心问候的部位。

    因为漆颐被带倒的一瞬间,第一反应是把她往怀里揽。

    但那时候胥则其反应过来漆颐可能接不住自己,第一反应是支起手肘当缓冲。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反应快或慢都改变不了结局。

    总之胥则其一肘子砸在漆颐胸口。

    缓冲够软的。

    然而再软也经不起重力肘击。

    漆颐刚抹额角汗水时,应该也借机蹭掉了疼出的眼泪,她之所以不接那瑞,八成是不想被人发现她疼哭了。

    对。

    怕疼,是前小领导屈指可数且不为人知的弱点……之一。

    漆颐自己都不大乐意承认,她不吃痛。

    一分痛都不吃的人,何况肘击砸下去五分……不,七分的痛。

    反弹的余震甚至刺激了手肘侧上方的麻筋儿。

    胥则其揉了揉隐隐发麻的手肘,忍不住又抽凉气,冲漆颐扬了下下巴,“尾巴骨没磕裂吧?”

    漆颐拍拍裤子后面,拍得挺实在:“没磕到。”

    胥则其双手抱起右腿让它和左腿并拢,仰头找盛柏隽,“柏,你看看她胳膊肘。”

    盛柏隽拎起漆颐两条胳膊,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弯下腰左看右看,“就算磕着了,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来啊,你自己啥感觉?”

    感觉快碎掉了。

    前小领导挺要面子的,被盛总这么摆弄,肯定是难为情了,眼眶泛红了一瞬,牙关也咬紧了,继而勉强摆出没所谓的表情。

    胥则其扒上盛柏隽的臂弯,“盛总,你选这地方没让大师看过啊,是不是属土,专克金主?”

    盛柏隽一时都没绕过她的弯儿,指着自己疑问道:“我?找大师看地方?你怕不是忘了我什么出身?”

    胥则其长吁短叹,“上回这位没出门就倒了,这回我练了一刻钟,腿就废了。”

    “上次我是……”漆颐张口要替炮娃老板说句公道话。

    胥则其吊眉看过去,用眼神把她的话堵回去。

    吃顿饭把自己吃晕了,难道很光彩吗前小领导。

    漆颐读懂她眼神,唇动了动,终是抿紧了。

    “滚犊子。赖我这儿风水?”盛柏隽撒开手,“是谁开场先口头签了免责协议的,这人——”

    她转去找漆颐说理,“本来好好看人家打拳呢,看着看着自己上头上邪火,非要过去踢沙包——我说你练练腿吧,下盘不稳,打拳没劲儿,好家伙,上了腿举机让我使劲儿加,加不死往死里加。”

    “我想着你心里有数呢,谁知道一点儿数没有。”胥则其并不正面跟盛总打口仗,角度刁钻地攻她偏路,“我信你是专业的,你不考虑我实际情况。真心错付。”

    边说边摇头。

    盛柏隽口风转得更快:“那我是把你当上帝伺候了么,哎哟我的上帝想要多少我可不得加倍拱手送上。”

    那瑞抱着两个圆形坐垫回来,刚放好一个,盛柏隽便把胥则其挪到了垫子上。

    “老实歇着吧,我去把小漆总的伴手礼搬进来。”

    胥则其直起腰往外看,那是伴手礼?

    泡沫保鲜箱堆得都快过盛总肩了,三摞。

    分明把拳馆当仓库。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胥则其问,隔空推那瑞,“去帮盛总搬啊。”小冠军是不是一套拳法打累了,没平时那股眼力劲了。

    “想来,强身健体。”漆颐说。中间磕绊打得让这句话欠缺些许说服力。

    那瑞一走,这块儿就她俩,前小领导便像卸去一身包袱,微微地含起了胸,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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