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魅魔后被献给死对头: 17、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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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雪说完这话,便后悔了。

    即便今日不必劳于案牍,也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

    宁鸢已经确认,司空雪就是想要留在这里嘲笑她的。

    再要么,司空雪便是想以此示威,好让她莫要轻举妄动。

    若真是后者,她才不会害怕司空雪。

    宁鸢记得,司空雪的胆子可小了。儿时她们贪玩迷了路,她都还未说害怕,司空雪便抱着她的手臂,要她安慰。

    那时她只顾着安慰司空雪,竟不记得害怕了。

    云霓许司空雪留下,她拱手道:“既然丞相执意如此,末将便先回军营了。”

    云霓起先还不解,将军点名要她来丞相府中,旁人望着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她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丞相为了哄府上的美人高兴,故意让她们到府上开涮。

    军中事务那般忙,她怎能随着她们胡闹。

    到府上不过半个时辰,便要告退。

    宁鸢茫然地望着云霓的背影,后才意识到,大约是司空雪根本不想让人教她,所以寻个人来府上捉弄她一通。

    司空雪心虚道:“定是你不肯好好练习,气走了云校尉。”

    宁鸢气呼呼地瞪着司空雪:“分明是你故意不让我学!”

    她只是身子弱了些,才没有不好好练。

    宁鸢一动气,不再低眉顺眼。

    望着她娇蛮的模样,司空雪又想到了宁鸢。

    她当即冷下脸,道:“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虽是异族,不懂大凉的规矩,可也要知道尊卑有别。”

    被这么一凶,宁鸢立刻委屈了起来。

    司空雪说完,又觉得语气太重,轻咳了一声,道:“我不喜用那些规矩约束人,可你也要记着,往后不许这般瞪着我。”

    司空雪还是凶巴巴的,却不似方才那般让人害怕了。

    一旁的春荷夏熏原是吓得大气不敢出,还以为司空雪真的动气要责罚姑娘。不想说了半天,竟只是不许姑娘这般瞪着她。

    司空雪拂袖而去之后,春荷夏熏忙凑过来安慰宁鸢。

    春荷道:“姑娘莫要难过,习武那般辛苦,不学也好。”

    夏熏道:“是呀是呀,待我与春荷姐姐打些热水。姑娘累坏了,又出了那样许多的汗,还是先沐浴更衣才是。”

    ……

    身子浸在温热的水中,宁鸢想着司空雪的话,不禁揉了揉脸颊。

    从前不开心了便瞪着司空雪,这习惯往后是该改了。她寄人篱下,哪能再同司空雪使性子。

    洗去身上的薄汗,春荷夏熏进来伺候宁鸢更衣,见着她身上的印子,被吓了一跳。

    夏熏道:“哎呀!那云校尉下手也太重了,怎的把姑娘的胳膊都捏青了。还好她回去了,若日日在府上,姑娘哪里经得住这般折腾。”

    宁鸢后知后觉,抬手望了眼自己的手臂。

    云霓想探她的力道,所以捏了一下她的手臂。原以为只是疼一下,不想竟青了一块。

    这魅魔的身子也太弱,好在没什么大碍。

    春荷不放心道:“伤成这样,不上药怎么成。姑娘先莫要更衣,我去领些跌打损伤的药来。”

    春荷寻到松烟,将事情说与松烟。

    松烟道:“这几日殷大人不来府上,跌打损伤的药……主子那里或许还有些。”

    司空雪日日习武,房中常备药油。

    松烟去取时,司空雪多问了一句。得知宁鸢不过是被云霓捏了一下手臂,手臂便出现乌青。

    司空雪蹙眉道:“娇气。”

    魅魔果真麻烦,比阿鸢还娇气。

    她这般,若是与床笫之上,岂不一用力就要哭。

    那到时候……

    司空雪忽得惊觉,青天白日的,她怎的会想到这种事!

    那个异族女子,不过是样貌相似,如何能与阿鸢相提并论?

    阿鸢才不会刻意勾引她,也不会一口一个“主子”地唤她。

    从前阿鸢欢喜时便会唤她“阿凛”,生气时又会一口一句“司空雪,我讨厌你”。

    想着过往,耳畔似浮现出阿鸢的声音,司空雪不由得嘴角上扬。

    她记得十四岁那年,夫子要她取一表字。

    那时司空雪不喜读书,更不喜想这些,便央求着阿鸢:“我见那些字便觉得烦,不如你替我想一表字?”

    阿鸢虽比她小两岁,于诗书上却比她要用功。

    宁鸢望着她,思索了片刻,于纸上写下“凛风”二字。

    见司空雪似是不解,宁鸢道:“从前总觉得太尉大人以‘雪’为你的名有些不相宜。你不喜诗书,整日想着要建功立业……既然要取表字,亦无需引经据典。何不取‘凛风’二字。凛如霜雪,浩然御风。”

    那时她满眼都是阿鸢,见阿鸢笑得眼睛弯弯,司空雪也跟着笑了起来。

    宁鸢见司空雪似是喜欢,她笑道:“那往后我便唤你阿凛,好不好?”

    司空雪点头,阿鸢唤她什么,她都喜欢。

    只是,望着纸上隽秀的字迹,司空雪又起了私心。

    这是阿鸢为她想的小字,哪能让旁人跟着叫?

    于是,次日夫子问司空雪可想好了表字。司空雪看了眼一旁满眼期待的阿鸢,对夫子道:“我无需什么表字。往后我要建功立业,人人都要称我为将军。”

    司空雪这般说,学堂里的姑娘们都笑了起来。

    有人说:“定是司空雪不识几个字,想不出什么小字,便这番说辞。若太尉大人知道了,又该罚她了。”

    此话一出,众人笑得更大声了。

    就连殷驰云都在笑话司空雪,唯有宁鸢闷闷不乐。

    宁鸢还以为司空雪不喜欢她为她想的小字。

    郁闷了一日,宁鸢辗转反侧,于午夜坐起,自言自语道:“我为何要管司空雪喜不喜欢?她越是不喜欢,我越是要叫。”

    于是,宁鸢一见司空雪,便赌气似的唤她“阿凛”。

    “阿凛,阿凛,阿凛……我以后便只唤你阿凛。你不喜欢,我偏要叫。”

    她一心想着气司空雪,并未注意司空雪的嘴角几乎要压不住。

    后来,宁鸢叫得愈发顺口,全然不知司空雪将这二字当做独属于她们的秘密。

    松烟是来取跌打损伤的药油,不想才说了两句,司空雪又开始出神。

    大约是这几日殷大人不来府上,主子才这般。

    “主子,可还有跌打损伤的药油?”松烟小声提醒了一句,司空雪这才回神。

    阿鸢已经不在,再无人会唤她的小字。

    将剩下的小半瓶药油取给松烟,司空雪揉了揉眉心,想着这今日失态,不自觉叹了口气。

    难道她真的要养这个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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