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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她的水中月[GB]》 16-20(第9/12页)
看到简星沉在江意衡面前,竟然比别人家的媳妇还要像小媳妇,她不禁啧啧称奇。
江意衡拈起新床单的一角,仔细搓了搓。
张念春拿出的这一条有四十支,虽然远不比那些真丝床品手感细腻,但比起少年屋里那条,已经舒服了不少。
两人添置完新衣新床品,又去隔壁的露天菜市场买了一串腊肉,还有江意衡上次没能趁热品尝的烤红薯。
烫乎乎的,冒着馨甜的热汽,还流着蜜糖一样的浆。
像少年本人一样可口。
简星沉难得带她出来透气,明明身上还到处泛着酸痛,却依然开开心心骑着祖传的三轮车,载着她四处溜达。
到了傍晚,他们趴在湖边的草丛里,一起看冬天的水鸟。
无论是白头鹎、赤颈鸭还是鸿雁,江意衡总能精准指出每一种鸟儿,三言两语描述出它的习性。
简星沉由衷钦佩:“你知道好多我不知道的事。我经常路过这里,从来喊不出它们的名字。”
“那不过是因为,我以前经常随着父亲打猎。”
江意衡解释的时候,脸上神情却有片刻消沉,“他要求我记住见过的每一种飞禽,如果认错,还要受罚。”
简星沉隐约觉得,他不该问她这件事。
她好像并不喜欢提及自己的父亲,言语里透着股挥之不去的冷淡。
只言片语间,他无从断定江意衡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只是有些羡慕,她有一个能带她打猎、教她认水鸟的亲人。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江意衡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她起身掸去碎草叶,声响将水鸟惊开。
夕阳余晖映在她的面容上,为她笼上一层温柔却遥远的光。
简星沉忽然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开口问她:“你出门在外这些天,他应该,会想你吧?”
江意衡只是凝滞在原地。
她不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透着股冰冷疏离,连简星沉有时都分不清,她是不高兴,还是单纯在出神。
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又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不识趣,为什么要惹她不快。
直到她终于撇过脸,目光落在他忐忑仰起的面容上。
少年的鬓边还沾着几片干枯的草叶,唇瓣半张,一双睁圆的眼睛眨巴着,让人生不了一点气。
江意衡的唇角勾起一点凉薄弧度,语气倒像是已经原谅了他:“你这只叽叽喳喳的小海雀,哪来这么多话。”
这天晚上,简星沉炖了腊肉焖饭。
咸香的腊汁不止渗入微焦的米饭里,还为盖在顶上的白菜叶子裹上一层漂亮的油光。
开饭时,两人却争相把木头勺子伸进锅里,一边互相推搡,一边抢着把第一勺送入对方口中。
饱足后,他们懒洋洋地坐在床上,同一条被子从脖子盖到脚踝,只露出两对套着花袜子的脚丫。
一双红,一双绿,搁在被子外面,像两对兔耳朵似的一晃一晃。
“我还以为,你会嫌它扎眼。”
少年靠在江意衡的肩头,望着她脚上那双红袜子嘟囔。
“红色有什么不好。”
江意衡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张扬热烈,什么都镇得住。”
她扬起视线,正瞧见白日里新买的三件衣服取代床单,在屋子中央晾成一条风景线。
江意衡拍拍少年的肩膀,伸手指去:“你以后,早上就穿蓝色,晚上穿绿色。”
简星沉点点头,又有些糊涂:“不可以早上穿绿,晚上穿蓝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
江意衡眯了眯眼,忽然转身,在他腰上用力掐了一把,伸手就要把他身上的开衫剥下来,“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什么都不穿的好。”
简星沉腰上敏感,当即被她挠得举手求饶,拼命往被子里躲。
原本并排的脚丫很快叠在一起,红花压着绿叶,随嬉笑声一起淹没在被子下面。
折腾到夜半时分,江意衡还不忘抱着他嘱咐:“我给你挑的衣服,记得每天都要穿。”
少年早已累了,只从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哝声,还用额头轻蹭她的下巴。
那种被信赖和依靠的感觉,好像腊肉饭的咸香,能直接渗进她心里。
好半晌,她才伸手在他背上缓缓拍了拍,任凭他更亲昵地依偎在她的臂弯里。
等到怀里的人睡着,江意衡终于起身,披着毯子来到门口,拨通手中的通讯设备。
陆怀峰的问候谨慎且克制:“殿下想好了?”
“让我和言总理说两句。”江意衡的声音十分冷静。
她自然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少年下意识地伸出臂膀,想要摸到她的位置,却什么也没摸到。
他半睁着迷蒙双眼抬起头,只看到她站在窗外,手持通讯器的背影。
第19章 新床单,还没睡过呢……
夜色寒凉。
江意衡站在恒温力场的边界处,身前是肆虐的寒风,身后却是温暖的一隅。
陆怀峰迟疑道:“殿下是打算绕过陛下,直接与言总理谈条件?”
“你今天话有点多,陆队长。”
江意衡淡声道,“你该做的,就是祈祷我这次谈话顺利。”
“是。”陆怀峰收起多余的关心,“属下已动用职务权限,帮您紧急转接言总理的个人加密线路。”
不出五分钟,通讯器中传来言敬玄的声音。
“是殿下?好久不见。您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
江意衡开门见山:“除了婚约,我还能有什么事能麻烦到您。”
隔着通讯器,江意衡听到笔尖敲在镇纸上的轻响。
“婚约?”
言敬玄笑了笑,“当初,陛下帮均和牵线这门婚事,我是真心替他高兴,也希望您能善待他。可您不但从未正面回应过,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借故缺席。”
江意衡算是听出来了,言敬玄是在怪她冷落言均和。
“公务繁忙,多有顾及不到之处。您身为内阁之首,总能理解一二。”
“殿下向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的行程安排,言某怎敢妄加评议。”
言敬玄顿了顿,“听闻您最近秘密在外访问,协助王室了解各地情况。这是真的吗?”
这听起来,倒像是父亲会拿来敷衍外界的理由。
“言总理,”江意衡冷声道,“拐弯抹角,可不符合您的气度。”
“看来传言非虚。”
言敬玄难得端出温和语气,俨然是在关切,“您在外住得可还习惯?听说那边的天总是灰的,风沙又大。殿下贵人事忙,身边总得有人照应,给您端茶递水才是。”
直至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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