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雄虫有公主病怎么了: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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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空心人,没有思想,没有认知,没有想要的东西,只剩下无尽的,让他无暇顾及任何的痛苦。

    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怪物,即使看再多的书籍与古典,也没有办法解决他的疑惑。

    不论怎样祈祷,圣母也没有如他所愿,让他可以安然的闭上眼睛,离开这个没有任何眷恋的世界。

    于是他拜了更多的神明,不论是最被民众信仰的人皇,又或是深藏在地下室中的邪神,他都许下过最虔诚的愿望。

    请让我死去吧。

    他无法违抗母亲的命令,因为他始终记挂着生育之恩,所以他愿意做任何母亲让他去做的事情。

    他不能够理解为什么要去拯救那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去插手别人的命运,但是他一一照做。

    他顺着长辈们的期待进入军营,在巨大的生长痛中驯服了自己的骨骼和身体,只争第一。

    他在爆炸中逆人流而行,救出一个又一个哭泣无措的甚至比他年长的孩子。

    他在枪战中不顾一切,拖回缺手少脚的伤兵,为了不确定是否能够得到的军功与赏识。

    他昧着空空荡荡的内心,扯出包容慈悲的微笑面对着每一个肚子里装满了苦水的苦命人,在面对不得不放下面子接近的皇亲贵戚,甚至能够没有丝毫负担的放下双膝,来显示自己的忠心来为组织获取情报。

    他接受一切,没有尊严,没有原则,没有自我。

    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只是为了母亲的指令而活。

    他真正在心中升起恶意,是在搬离了小红房的时候。

    他被迫和曾经优渥的生活说再见,即使他对于柔软的床铺、鲜美的食粮,干净的环境没有任何留恋。

    他曾经将悉心照料他的保姆阿姨当成母亲,向她诉说自己每个因为剧痛而睡不着的夜晚。

    得到的回答是,应该告诉你的母亲,而不是我。

    他第一次明白,原来人真的会因为钱财或者想要的其他,作为交换来获得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情绪价值的提供。

    在他食欲不振时的鼓励是职责,在他带着好成绩报喜时的欣喜是职责,在他因为摔倒哭泣时的安慰是职责。

    保姆说,你的母亲愿意付出高薪来让你更好的成长,愿意在外打拼来换取你轻松的生活,她是最爱你的。

    你要相信,母亲是最爱孩子的。

    他没有办法报答母亲这么沉重的爱,彻夜不归,回来时总是带着倦怠和愁思,全部都是因为他吗?

    而在母亲郑重地蹲下来平视着告诉他,他们要搬走了时。

    他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丝喜悦。

    他终于能够过上,同学们那样美好又平淡的生活了吗?

    但是在搬家那天,母亲身后出现的一小堆孩子时,他愣住了。

    那些面色红润的孩子们开朗活泼,比他对着镜子练习一万遍的笑容真一百倍,像是从来没有受到过任何的伤害和苦难。

    他们在莉莎和其他叔叔们谈话时,吮着手指,丝毫不避着他们的重要讲话,时不时用另一只手拽一拽莉莎的衣袖,裙子,也不会得到任何呵斥。

    不论多么没有掩饰地,想要吸引大人的注意力,都不会得到任何不耐烦。

    母亲言辞振振地告诉他,这些孩子时贫民窟中救回来的孤儿,没有父母的孩子,你要好好对待这些孩子。

    转身后继续和同僚讨论下一次游行,“体制内的工作还是太受制了,不论是传递消息又或是做其他任务,太束手束脚了。”

    “最新的情报已经全部拿到手,我们该转移阵地了。”

    所以,从一开始,莉莎所谓的工作,根本就不是记者的本职工作,而是现在开展甚广的“平权运动”。

    他心中的体谅和理解没有消失,但是他觉得心中有什么像小溪流一样干涸了。

    他觉得自己才是居无定所,无父无母的孤儿。

    他总是在孩子们结伴游玩时落单,母亲却还要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不要孤立他人。”

    即使再难过,再痛苦,心脏已经在不断的刺激中变成了没有任何波动的石头。

    他仍然没有生出任何一丝害人的心思,他开始封闭自己,不要再去想,再去看任何人。

    专注似乎变成了他唯一的天赋,让他在各种训练中脱颖而出,没有任何反抗的接受任何教育和思想。

    什么都能被接受,什么都能被运用。

    但是没有什么能进入他的心。

    在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中压倒性胜利,在危险的刀尖上行走,从来没有失误。

    但是,在同期的孩子们不断的死去中,他诡异地在心中升起了一种快感。

    太弱了。

    他们都太弱了,就算懂得了世界的规则,拥有了满腔的热血,想要为之奋斗又怎样呢?

    还不是轻飘飘的就丢掉生命了?

    多么好笑。

    把爱和关注倾注在这些废物身上,究竟有什么用呢?

    他在母亲和长辈们痛心疾首的哭泣中,默默站到了最后排。

    他压住嘴角,发觉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伪装成一个包容的圣母。

    眼泪流不出来,安慰的话说不出来,面具像是失效了。

    他笑的诡异,在不被人看见的地方,终于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在凝聚,汇成了一个自己。

    他彻底违背了在圣母像前发过的誓言,他是一个恶种。

    他似乎在能够辨别、记住的同龄孩子们全部死去后,失去了这种快感。

    整个世界上没有再能让他仇恨、嫉妒、悄悄关注着的人,也没有了任何能让他兴奋一瞬间的事物,也放下了对于母亲的执念。

    他只想要去死。

    他只想要去死。

    他不想在待在这个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世界。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东西能够牢牢地把他抓住,留在这里,不论是谁的爱或认同、关心,又或是超过谁,他甚至已经看不清其他人的脸,不在乎任何人的所作所为。

    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不论多么诚挚地祈求神明,都无法在意外中顺利死去。

    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感受到有一种目光正在窥视他。

    他感觉自己的生活正在被谁监视着。

    他觉得圣母像显灵了,在监督着他的一言一行。

    他质问着,为什么不让我死去呢?

    他没有同理心,无法共情任何人,他的心脏空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不要再看着他了,他不会做出什么恶行,在没有死去之前,他只会如同大家所期望的一样,展现一幅乐观包容的虚伪样子,只要下达任何指令,他就会像一个机器人,只是去做。

    不要再看了。

    但是这双眼睛却像是死死黏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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