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键查询精神状态[无限]: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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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滴血。

    呼吸声更加粗重了。

    觋的手又摸上鹿丘白的脖颈,微微发力,迫使鹿丘白偏过头去,露出颈间那一块符文。

    经过白羊之舞,符文已经完全被鲜红覆盖。

    觋的手指蹭过符文,鹿丘白感到符文在不断地发烫,这种灼烧感让他的胸膛急促起伏。

    觋退后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名戴着羊头面具的护法。

    陈子溪在右边,另一个护法在左边。

    觋低声说着什么,大概是在指导他们进行操作。

    下一瞬,鹿丘白感到两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流连,他们正在往他身上涂抹什么药膏,膏体像是润滑油,闻着却与吐洽很相似。

    鹿丘白苦中作乐地想,他就像一只即将上烧烤架的烤全羊,正在被涂抹烧烤料。

    涂抹完药膏,护法端起方盘,而陈子溪从方盘中取出匕首来。

    按照鹿丘白与陈子溪的约定,这个刹那,陈子溪应该用匕首,将他解开,两个人一起破坏祭祀。

    但陈子溪只是沉默地拿起刀。

    从鹿丘白的角度,他能够看到那副羊头面具,正牢牢贴在陈子溪脸上。

    严丝合缝,与脖颈间,甚至看不到一丝缝隙。

    就像这副面具,本来就是他的脸一样。

    尖锐的刀尖落在鹿丘白的腹心位置,一点一点,陷入皮肉。

    第77章 竹溪镇

    冰冷的刀尖,在即将刺入血肉的刹那,猛地顿住了。

    并不是陈子溪良心发现,而是他的手,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

    那是一团阴影,盘在匕首柄处,像粘了一团粘稠的陶土,或是爬上了一条阴冷的毒蛇。

    阴影沿着刀柄的走势向下滴落,一滴、一滴,汇聚在鹿丘白胸腔与腹腔的连线处。

    然后,阴影睁开了眼。

    血腥的、赤红的眼眸,冰冷地凝视着冒犯祂所有物的人。

    咔嚓、咔嚓。

    巨大的斥力随着阴影的缠绕传来,像有人攥着陈子溪的手腕和他较劲。

    陈子溪同样死死攥着匕首,青筋一路从手臂浮现,很快就因为太过用力,导致手臂的血管爆开,在皮肤下形成一大片淤青。

    即便如此,陈子溪依旧不肯松手,剖开鹿丘白的胸膛似乎对他有无上的吸引力。

    他的执着彻底激怒了祂。

    陈子溪的手腕诡异地一歪,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地在正殿内回荡。

    “啊……啊啊啊啊啊!!”

    陈子溪爆发出惨烈的尖叫,手腕竟然被生生捏碎了!

    其他几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间也在陈子溪激烈的惨叫中不敢妄动。

    趁此机会,鹿丘白立刻夺过匕首,旋即抬起膝盖,将陈子溪一脚踹翻在地。

    本就松散的衣袍因此滑落到腰部,他半侧起身子,随意地将领子一拉,遮住乍泄的春光。

    阴影迅速爬上他的手腕,乖巧地一盘,一连串的猩红眸子像树上的有毒蘑菇,眨巴眨巴个不停。

    鹿丘白低头亲亲祂,赤着脚站在地上,将面具随手一丢。

    觋从惊讶中回过神,旋即怒吼起来:“按住他!!别让他跑了!!”

    护法立即将手伸向鹿丘白,面对比自己强壮的护法,鹿丘白反倒笑了起来:“跑?那太便宜你们了。”

    说这话时,他用的也是竹溪镇的方言,【白羊】这一身份带给他唯一的好处,似乎就是无痛掌握了一门新的语言。

    或许是发音位置的不同,与说官话时温润亲和的嗓音相比,说起竹溪镇方言的鹿丘白,嗓音变得格外冷漠。

    鹿丘白手起刀落,一刀贯穿了护法的心脏。

    他提着刀向觋走去,刀尖还在滴血。

    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大脑作出反应之前,双腿已经跑了起来。

    鹿丘白带给他的压迫不像一个祭品,而像是神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冲到正殿门口,觋猛地刹住脚步,他看到一道人影站在门口,正是守镇人。

    觋就像见到了救兵,飞快地向守镇人跑去,嘴里大喊着:“【白羊】疯了!快,叫上所有人,一起杀了【白羊】!”

    然而下一秒,他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觋惊恐地低下头,漆黑的、粘稠的阴影正如藤蔓死死绞住他的双腿。

    伴随着骨骼一寸一寸碎裂的声音,守镇人缓缓抬起了蒙在阴影中的脸。

    ——那是一双没有温度的、尖锐的野兽瞳孔。

    猩红的触手从守镇人身后钻出,锋利地穿透觋的胸膛。

    大股鲜血喷涌而出,将触手染得更加鲜艳。

    守镇人,不,祂。

    祂看也没看觋的尸体一眼,触手收进影子里,缓慢地走到鹿丘白身边。

    缩成竖线的瞳孔,也在靠近鹿丘白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化作圆形。

    铁宝从祂身上迫不及待地蹦入鹿丘白袖子里,心有余悸地抖抖钳子。

    走到鹿丘白面前时,祂摊开掌心。

    一张玻璃糖纸,被叠成一个漂亮的豆腐块,折射着斑斓的光。

    鹿丘白将玻璃糖纸收走,换了一颗糖放在祂掌心里:“真乖。……嗯?在看什么?”

    祂眯起眼,脑袋微微歪着,像是在思考。

    顺着祂的目光一摸,摸到了自己的羊耳朵。

    鹿丘白:“……”

    该怎么和小章鱼解释呢?

    “……”鹿丘白道,“摸摸?”

    小章鱼的眼睛一亮,伸出手,紧张地凑近鹿丘白的羊耳。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窸窣动静。

    鹿丘白扭过头去,羊耳也从祂的掌心溜走。

    祂微妙地抿了抿唇,遗憾地收回手,用一种将人千刀万剐的目光,跟着看了过去——

    正是向导趁着他们不注意,想要偷偷溜走。

    眼看着小七的触手蠢蠢欲动,鹿丘白委婉道:“留一条命,还有用。”

    触手打晕了向导。

    顺便敲碎了他的双腿。

    鹿丘白平静地收回目光,只当作没有看见。

    护法、觋、向导,都解决了。

    现在只剩……

    鹿丘白的目光落在陈子溪身上。

    他还捂着手腕,因为剧痛而不断发抖,语气却很茫然:“鹿医生……发生了什么?我的手……”

    鹿丘白在他身前站定,道:“子溪哥,事情差不多解决了,你可以把面具脱下来了。”

    “好,好……”陈子溪用完好的那只手搭上面具,试图脱下。

    他摩挲着面具与皮肤间的缝隙,一遍又一遍,但无论如何,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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