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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一键查询精神状态[无限]》 140-150(第8/17页)
甚至有可能,就是在濒死之际,想尽办法为下一个循环的自己留下提示。
……太冷了,快要没办法思考了。
鹿丘白抱着戚言州的触手就像抱着一块毯子,失温让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身后似乎有人在拍打着玻璃门,叫喊着让他不要睡去。
是黎漾吗?好像还有亚瑟,小桃和柳哥……
好困。
鹿丘白想告诉他们自己的情况还没有糟糕到要死的地步,至少他还没有想要把衣服脱掉。
甚至,似乎觉得身体开始回温。
……糟糕。
鹿丘白更加用力地抱紧触手,深知感到炎热是快要被冻死的表现,他好像真的快要死了。
但很快他发现好像不是幻觉,窗的雾气正在消散,冰结的地面也变得光滑。
温度真的在上升。
与此同时,他感到怀里的触手在痉挛,好像忍耐着什么发自灵魂的剧痛。
鹿丘白猛地抬起脸,以往这个时候戚言州都会主动过来抱着他,可这时祂却不在。
刚刚冷到快要失去意识,鹿丘白并没能及时关注到祂的行动。
而这一眼,他的呼吸都要停了。
戚言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中央空调都拆开,此刻触手正伸入空调内部,庞大的触手塞满风扇,硬生生停止了风扇的运作。
但祂的触手也在这暴力的行为中被风扇搅得粉碎,蓝色血液从高处滴落而下,像瀑布蔓延在地面。
祂的其余触手都牢牢扒着地面,因为疼痛而一下一下抽搐,唯独鹿丘白怀里这根,还假装无事发生一样对他眨眼睛。
鹿丘白心都要碎了,那一瞬间他的眼眶酸到吓人,像有人往里挤压柠檬。
才刚刚恢复些力气,他就立刻站起向戚言州走去。
坚定地伸出手,紧紧搂住了祂。
戚言州轻轻蹭着他的脸颊,吻去青年眼角的湿润:“我不疼,小鹿,我不疼。”
……骗人。
鹿丘白心想,怎么会不疼?那些冰冷的血液,都溅到我脸上了。
他紧紧搂着戚言州,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手掌死死揪紧祂的衣物,将所有仇恨都咽进肚里。
他要「叛徒」付出代价。
中央空调被暴力停止后,气温回升,车厢也开始恢复正常,在“砰!”的一声巨响后,玻璃门终于被暴力击碎。
戚言州彻底放弃了那一根被搅碎的触手,抱着鹿丘白离开车厢后,才用力一拽,将触手从风扇中拽离。
血肉撕裂的声音清晰响起,紧接着玻璃门在身后关闭,再次夹断了本就支离破碎的触手。
戚言州的肌肉都绷紧了,剧痛到了连污染体也无法忍受的地步,祂心里却重重松了口气。
幸好,祂想,小鹿没事了。
能力【再生】的作用下,戚言州缓慢地让触手再生,鹿丘白主动割开手腕,将血喂进小章鱼口中。
尖锐的鲨鱼牙叼着皮肤,戚言州喉结滚动,甜腻的血液尽数滚入喉腔,带给祂的不仅是生理的愉悦,还有将青年完全占有的满足。
祂舒服得眯起眼,挑衅般看向围在周围欲言又止的收容者。
“……【疗愈师】,你的血很珍贵,不应该这样肆意使用。”亚瑟脸色铁青,但也知道他说什么都阻止不了鹿丘白的决定。
鹿丘白果然反驳道:“我的血,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亚瑟无奈扶额。
黎漾为鹿丘白带来了厚厚的毛毯,鹿丘白裹着毯子缓了会,去厕所里换衣服。
为了防止之前的惨剧重演,他没有关门,而是小章鱼充当大门帘,在门口一站,就算有人想看也不敢靠近。
换好衣服,鹿丘白又吨吨吨灌了一杯热水,总算舒服了些。
“鹿医生,可以说一下是怎么回事么?”
鹿丘白捧着水杯捂手,道:“我怀疑,「叛徒」一直都藏在天花板夹层里,或者……这么说可能有些难以理解,但它能够随意变换形态。不然没法解释它为什么能够精确定位……”
“而这个列车,实际上是——等等!”
他猛地站起:“天还没亮!……【钟表匠】在哪里?!”
……
拉冬车厢。
【钟表匠】有些心神不宁。
他听说了鹿丘白的事情,但【博士】让他留在拉冬车厢管理其他收容者,不要多管闲事。
拉冬车厢里的气氛还算活跃,拉冬人的性格向来是大咧咧的,这就显得【钟表匠】在其中有些格格不入。
他心中依然想着那个青年。
鹿丘白……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作用,在鹿丘白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之后,【钟表匠】越来越觉得他很熟悉,非常眼熟,就好像在某一个时刻,他们是生死与共的关系。
太奇怪了。
拉冬有一个闻名遐迩的传说故事,讲述漂亮的魅魔会幻化成人心中最完美的模样,来骗取人心。
【钟表匠】觉得自己大概是遇到魅魔了。
不!这不可以!他的恋人是表啊!
【钟表匠】神游天外,身边的收容者叫了他两声,他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那名收容者指了指他脚边的插座:“我手机没电了,哥,你帮我插一下电呗。”
“哦,好。”【钟表匠】伸手接过,弯腰爬到座椅下,一边说,“怎么突然叫我哥了?我记得你比我还大一岁吧……”
他的手在黑暗环境中摸索,用手机的照明功能寻找合适的插座,这时他注意到插座上用红笔写了一行字,动作猛地一停。
——小心身后。
第146章 无尽列车
小心……身后?
【钟表匠】的呼吸在一瞬间停滞,动作比思绪走得更快,几乎下意识地向旁侧一滚。
一把刀就这么擦着他的脸砍下,割破鼻梁的皮肤。
刹那间鲜血飞溅,模糊【钟表匠】的视线。
【钟表匠】几乎懵了,他的视野里出现同行收容者过分狰狞的五官,他几乎被恶魔附体,看不出丝毫人的特征。
一击不中,对方又举刀再砍,车座本就没有多少间隙,【钟表匠】惊恐地尖叫出声——他避无可避了。
下一秒,那人动作僵住,【钟表匠】只看到一根触手穿透他的胸膛,正抠挖着钻洞,喷出黏腻的血浆。
浇了【钟表匠】一脸。
滚烫的、同伴的血。
他连叫都叫不出声了,血管突突跳着快要爆裂,眼前一片眩晕。
直到一声清润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你还好吗?”
【钟表匠】恍然回神,对上一张漂亮精致的脸,青年眨了眨圆润的杏眼,又问了一次:“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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