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说他心悦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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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树,枝干庞杂,上头系着长长短短的红绸,于风雪中好似美人长袖,随风舞动。”

    李蹊手上一顿,继而十指紧扣,抬眸看向她眼底,清浅坦荡,并未看到试探之色。

    “还有吗?”

    云棠又道:“我在踮着脚好像想往树上系着什么,但一阵风来,就把我吹下去了,我*就被吓醒了。”

    圆上了,圆上了。

    总算是把她的惊慌圆过去了。

    李蹊心中闪过诸多猜测,自今日从太初殿出来后,他就隐隐觉得心神不宁。

    真是梦?

    还是曾经被药物影响遗忘的记忆回来了?

    抑或是有什么人,对她说了什么?

    “确有这棵树,我们从前一起去过,想去看看吗?”

    云棠略有犹豫,但能出宫的机会太珍贵,“想去。”

    “等天晴,等风小,我们一起去。”

    李蹊将滑落的红狐毯捡起来,将人团团裹起,只露出个圆滚滚的脑袋。

    不管是什么缘由,也不管云棠在打着什么主意,更不用管是不是有人欲在背后兴风作浪。

    只要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这风浪就掀不起来。

    他手上用着劲儿,如从前般掐了掐她的翘鼻,白皙的鼻翼泛起一层红,看着怪可怜的。

    云棠耸了耸肩膀,状似无奈地道,“好罢,你是太子,你想捏就捏吧。”

    经过丹毒一事,云棠身上的反骨少了很多,柔顺了很多。

    若是从前的她,早就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吵吵嚷嚷地非要捏回去才会解气。

    李蹊眉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落寞。

    面对这样的变化,他难得长出了一点良心,愿意去思考自己对云棠的伤害,以及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但这良心太少,转眼就消散于风雪中。

    云棠送走太子后,立刻将那红狐毯扔到一旁,仿佛扔掉什么恐吓之物。

    她走到长榻边,连着给自己灌了两大杯热茶,又走到暖炉边烤着取暖,半晌过后,那股惊惧之感才算慢慢消退。

    炉中燃烧着的炭火,红得发亮,落到她的眼眸中,好似一簇簇火苗。

    温水煮青蛙,若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哪天就熟了、死了。

    既然结果都是死,为何不为自己再搏一次。

    “太子妃!”侍女疾步进来,面色惊慌,扑通一声在她脚步跪下。

    “唤水姑姑不知犯了什么错,被架在凳上被打得皮开肉绽!求太子妃救救唤水姑姑吧!”

    第65章 尽兴

    云棠闻言,起身就要往书房去,尚未走出落地罩,脚下一顿,吩咐道。

    “将殿下的披风取来。”

    侍女抹着眼泪,不敢哭出声,转身去拿。

    厚厚的棉毡一掀,寒风夹着雪粒呼呼往里吹,云棠顶着寒风,疾步往书房的方向行去。

    “啊——啊——”

    “殿下!!饶命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云棠听着这尖叫声,不由手中一紧,脚下越发快地往里走。

    “住手!”云棠出声制止。

    掌刑内侍看到太子妃,举在半空的厚实板子顿了顿,挺着笑脸向太子妃请安。

    而后,又为难地道:“殿下下令,要打五十个板子,如今只打了半数,奴才不敢违抗令旨,望太子妃见谅。”

    五十板子?

    打完人不死也废了!

    云棠转头看了眼书房,雕花木门紧闭,看不到里头情状。

    她走到唤水旁边蹲下,抬手抹了下她满头满脸的冷汗。

    “到底所谓何事?怎么突然上杖刑?”

    唤水唇色惨白,浑身疼得好像有烈火在灼烧,“回太子妃,是奴婢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该说的话?

    云棠心中思索一番,心中有了猜测,莫非是陛下的金丹之毒?

    周遭都是宫人,她不能直接问,正好瞧见手上的明黄色四爪披风,眼神询问唤水。

    唤水浑身疼得要死,哪里看得懂太子妃的眼下之意。

    方才她被召进书房,殿下劈头盖脸一顿责问太子妃为何会梦见从前之事,那毒到底解了没有!

    骤见圣怒,当下慌不择言,结结巴巴地杜撰,可能是,是后遗症。

    太子一听这敷衍的混账话,直接一挥手,将人拖出去杖责。

    云棠见她迟迟不说话,将那披风一抖,盖在了唤水身上。

    “我这就进去请旨,此乃殿下的披风,我没出来前,不准再行刑。”

    内侍点头哈腰,他也不敢得罪太子妃,有这么个台阶在,再好不过。

    书房内,李蹊正站在窗边,手中拿着一只步摇,黄金雕就的海棠花闪着夺目的光辉,金线穿织着宝石珠子。

    修长的手指轻轻撩着那珠子,泛起一片细碎而璀璨的涟漪。

    云棠瞧着他的背影,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敢猜,出声唤了一声。

    “殿下。”

    李蹊回头,窗柩边的光照亮他一半面容,朝云棠招招手,“过来。”

    他将金步摇插在云棠的发髻上,笑道:“昨晚就想给你戴上,没料到你半途就昏睡了过去。”

    衣冠禽兽,心中愤愤,但言语十分恭顺。

    “是我的错,没能让殿下尽兴。”

    李蹊眉尖一挑,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笑意,问道:“你要如何让我尽兴?”

    云棠主动踮起脚尖轻吻了下他的唇角。

    柔软温热的唇瓣一触即走,李蹊忍不住握着她的脖颈,一下又一下地追吻。

    云棠趁着换气的空档,道:“殿下,唤水若有得罪之处,是我教导不善之过,可否饶恕她这一回?”

    恰似一盆冷水浇下,李蹊那颗被撩地心潮澎湃的心、瞬间冷了下去,连带着那双一向风流蕴藉的眼眸都淡了下去。

    是为了这个才如此主动?

    云棠后知后觉说错了话,又踮起脚尖,想要再度献吻,却被他握着双肩推开。

    李蹊眼眸深邃,好似一汪深海,想要推开怀中的人,但双手却又背离了他的意愿,反而将人抱得更紧。

    他心里清楚,如今两人变成这样,是不对地,但又舍不得戳破这层纸。

    有时会想,只要人好好地待着他身边,即便貌合神离又有什么关系。

    但有时又会觉得不满足,想要人,也想要心

    唤水的杖伤不轻,躺在床上养了月余才能下地转悠。

    今日来给她把脉,开新方子,末了在收拾医箱时笑呵呵地道。

    “你这一顿板子虽没打全,也算全了咱们仨的缘分,殿下果然不是个厚此薄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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