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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点水[暗恋]》 20-30(第11/20页)
纪搭话,姜纪习惯了,所以刚开始她就没想理,拿过抱枕偏头看电视机,保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状态。
她并非每时每刻都愿意做和事佬,更何况此刻的心情实在说不上好。
张丽收拾着姜林远脱下的外套,笑了声,“孩子大了,都有主见,小纪能劝个什么劲。”
不知是这句话或是别的戳到姜林远哪根神经,他下一句话声音更大:“不是让你好好劝劝!怎么还坐着,越大越不懂事,平时连句话也舍不得对人说!”
姜林远对孩子说的话就少,说重话的次数更少,之前出去应酬喝酒最多只是像方才那样教育几句,张丽显然没想到这种情况,一时愣了,拍打外套的动作停住。
电视正播到无聊的超市选购节目,推销说这款厨房洗洁精有多好,只要抹布一抹,隐藏数年的污垢也能立刻消掉。
姜纪没有说话。
“年纪这么大了,马上就成年了,还是一点事都不懂。”
姜林远不依不饶。
听懂了他那一套说辞,姜纪心里冷,笑得更冷,“您要是想劝,自己去,别总撺掇别人。”
她对父亲有不满有怨言,但极少这样明目张胆地和他呛。
因为平时父女俩就没几句话可说。
“你看看你看看,孩子多了有什么好?当初生了三个,不仅要花那么多钱养着,搬到林泽来还要费心费力找关系找人供他们上学,结果没一个听话的,早知道那会儿…”
这句姜林远是对着张丽说的。
“最好是别生,不然姜意怎么会刚生下来就被送走!”抱枕扔到一边,姜纪听的火大,不见平时作为姐姐的温和,“对!我是不懂事,你要想让家庭和睦也这么去说姜意几句,指不定她就痛定思过把在外婆家那些全忘了,当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了!”
一个字一个字从她嘴里蹦出,流利得发狠,在姜意回来之前的每个夜晚,她曾胡思乱想的七七八八就这么一瞬间出了口。
连到一起铸成成剑,直戳到人心上。
气氛剑拔弩张,一口气说完许多句子的姜纪剧烈起伏着胸廓,姜林远的眼神忽地失去那层醉意,他默然,他说不出话。
他是真的说不出话,无法反驳。
还是作为旁观者的张丽先开口:“姜纪!怎么和你爸爸说话的。”
说着拾起反弹掉在地板上的抱枕。
里里外外都在劝她先服软。
“我不懂事啊,不懂事的人都是这么说话的。”
姜纪意指姜林远的话。
她生气,只是生气,只能生气。
“你们不想养生那么多孩子干什么?就为了奶奶嘴里那个乱七八糟的三代单传?老师不做了,工厂开不下,不远万里地搬到这儿。”愤怒渐渐变成委屈,姜纪眼眶一下就红了,“奶奶重男轻女不喜欢我,你们根本不是不知道,但还是要她带我和姜叶博。好,我理解你们不容易,你们要工作,我也知道我年纪最大,我是姐姐,所以我什么都让着他,不哭也不闹,现在也是,哪次不是我先服软先当和事佬?你还要我怎么懂事?*”
“我不是你们的孩子吗?我和他一样大的时候,上幼儿园,上小学,你们有管过我吗?!”
眼看情绪越来越不受控,购物节目进了广告,卡顿那几下的沉默仿佛无声宣告着她这场效果注定不会太好的独角闹剧该到尾声。
句句质问,无人回应,没了电视里那道介绍产品的激动女声作背景音,一时滑稽到叫人想笑。
面对错误,大人最会装聋作哑。
看吧,没有用的,下次不要这样了。
她对自己说。
受伤多正常,将伤疤揭给得不到回应的漠然观众看,才最最戳心。
姜纪收起蓄在眼眶里的泪,抹一把脸,冷眼道:“早知道那时候你们别生下我。”
她转身跑走,跑出巷子,面朝开阔地带时有几粒雨滴洒到脸上,速度渐渐放慢,她没有继续奔跑企图再做些什么疏解眼泪,只迈着大步子朝前,吸入潮湿的冷气不舒服也浑不在意。
她只是觉得身体有哪处内脏正在不断抽动,很难受。
不知道到哪里,她靠着墙边,站在屋檐下。
雨还在下,越下越大。
自知今晚是自己借着心情不好发泄,可每一句都日积月累积攒在心里,她的质问,她的愤怒,她的不解,她的埋怨。
姜纪竟忽地有些轻松。
也算是不懂事了一回。
结果十七年来第一次离家出走,就这么不顺利。
低头想笑,却笑不出来,两颗豆大的泪珠顺力降到地上,仰头欲止住,重力不敌酸意。
她控制不住,越来越多的眼泪滑过脸颊。
呼吸同滑落的雨滴一样无止境。
地面掀起独属于雨天的气味,冷气包绕在身边。
姜纪终于蹲了下来,她抱住膝盖,布满泪痕的脸埋进去,随着肩膀抽动,微弱的呜咽声转瞬即逝,淹没在大雨中。
姜纪很少哭,或者说,她常常不想让自己哭。
哭太没用,很早的时候她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所以,得知周迢要出国她忍着,和父母对质忍着,哪怕是刚刚,她还在忍。
可她太难过了。
意料不到的离别难过,委屈藏在心底难过,连天气也作对,叫她难过。
凌乱到忘记带手机的争吵和出逃,唯一能安慰姜纪的是雨开始变小,街上渐渐有了人的气息,各色各样的雨伞出现在仰视的视野中。
睫毛上挂了一滴,不知道是水还是泪花,阻挡着视线。
伸出手指拭掉,姜纪反射性抬眼,呼吸却滞住,阻断在黑色雨伞上戛然而止的雨滴融合到一处,不动声色地沿着伞檐往下滑,再落地。
是周迢。
这次他转过身,抬起一点伞边,朝着她的方向来。
姜纪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看到自己,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只知道,他从天而降。
第27章
这段时间的周末,周迢通常不会待在家。
如果周山任不上班也不出差,周迢不上学,两个人便免不了要碰面。自上次的对话后,父子俩已然没别的话可说,共处一室唯余不自在。
周山任的新相好梁静,周迢上周和她见了次面,梁静是个脾气很好的中年女人,给他盛汤时看得到头上有很明显的白发,或许年纪上来后没有多加在意,所以岁月的痕迹十分显眼。
周迢明白,说是过来做顿饭认识认识,实则等于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俩准备结婚了。
他没太关心,这不是什么打破脑袋都想不到的事,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梁静做的那顿饭上。
确实如周山任所说,她手艺很好。
除此之外,周迢心里想的是:他爸这个新妻子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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