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水[暗恋]: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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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完全是两个样子。

    黎丹云生得好看,性子骄纵,因为独生女身份所以从小便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别提下厨做饭,她有时到超市去对着各种绿色蔬菜都一窍不通。

    周山任虽然会做饭,但也只是会。

    所以那时候一家三口解决温饱问题的方式经常是下馆子。

    现在这副坐在家中餐桌的温馨场面,倒是物是人非。

    周迢想,他的爸爸,周山任,黎丹云的丈夫,在结婚那年会想得到吗?他一直向往的都是这样吗?他谈恋爱时会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擅于洗手做羹的女人吗?他爱妈妈吗?他现在爱梁阿姨吗?

    他不会问。

    经由人加工的,无论何物何事,出口时必然要带些虚假。

    他好奇,却不期待答案。

    周山任不会知道儿子的所思所想,他看出周迢对于这事并不反感,吃完饭顺势说以后可以多请你梁阿姨做饭来改善伙食。

    周迢没说话,算是默认。

    实际上,无论桌上坐着的女人是谁,做饭好与不好,周迢都是那样的回答。

    反正与他无关。

    又周六,周迢一早出门,因为知道要下雨,出门前特意带了伞。

    后来六点多开始下小雨,他是该在那个时候回家的,可因为知道梁静今天会去家里,他便生出不想回去的念头。

    不是不想见谁,只不过不想和他们做出一副合家欢的样子。

    他在回南雨街必经的大街上不紧不慢地走,直到刚刚,借着朦朦胧胧的光影看到个相知的身形。

    是姜纪。

    她像只无依无靠的猫,蹲伏靠墙,往雨中看,下一刻收回那张似被打湿的脸。

    下着大雨,一个人,又不像有人来接。

    怪可怜的。

    刚好,他并不急着回去。

    走近了,却才注意到她眼边红圈,连带着那双杏眼都润着水。

    她哭过了。

    周迢愣了一下,侧过身,没刻意提及她的眼泪,只说:“我送你。”

    他在伞柄另一边给她留出个位置。

    姜纪回过神,她情绪不好,什么也没说地往他伞下钻。

    她看到周迢右手拿着伞,他手指修长,轻轻一握,那只手上的青筋被黑色伞柄衬得颜色深了许多。

    雨依旧没停,小而密,敲在她的白色低帮帆布鞋旁,倏地溅起泥点,星星点点落款于边上那双黑白相间的板鞋。

    姜纪看过去,这个天气,周迢的裤子仍向上收起一截,都不怕冷的。

    说起这个,她便感觉周围都是周迢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

    一路无言,这曾经是姜纪最不愿发生的场景。

    现下已然能无所谓地接受了。

    吸了口气,她没来由地心酸。

    很轻的动静,但周迢眼皮撩起,瞧向她。

    他看得出她不是很开心,甚至说难过。

    和上一次见面选主持人的状态有点像。

    那天他是被临时拉过去的,看到何彤彤和姜纪在很意外,虽然没机会聊什么别的,但靠着几分钟的搭档时间,他看出她们俩心情都不是很好的样子。

    回去闲谈时周迢随口告诉了钟文玺。

    钟文玺便解释说何彤彤是最近学习压力大。

    至于姜纪,他们都不知道。

    眼看着快到拐角处,那道带了鼻音的嗓音忽然开口,打断他的思绪:“到南雨街第二个巷口的超市就好。”

    “不回家?”不易察觉的停顿,说完他加上一句:“还下着雨。”

    开口的瞬间,她脸上有显而易见的不愉快。

    可能有着相似的经历,他猜她大约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

    说好,她也舒气,小声回答:“等会儿吧。”

    下的小了,雨声仍淅沥,落到身边炸成不绚丽的烟花,一朵两朵,仿佛同行至此。

    周迢停下脚步。

    他喊:“姜纪。”

    伞下隔绝了大部分声音,移开遮挡物的一角,音波在转瞬之间绽开。

    姜纪转过脸,看着周迢转身朝向自己,把伞递到她手里。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她只好一直握着伞把呆滞。

    到他伸出手,离她近了些,姜纪下意识后退一步,正好踏上刚刚她蹲着的那节稍高的台阶。

    脚下踉跄,她没站稳,好在他反应很快,两只大手扶住她的肩膀。

    从这刻开始,姜纪耳边嗡嗡作响,再听不到雨声。

    眸底含着轻微笑意,他将那副曾经给她用过的耳机再次塞进她的耳朵里。

    他敛目,神色认真,尽量拉开安全距离的同时指纹仍在触碰时无意擦过她的耳垂。

    有风吹过,脸颊细小的绒毛簌簌扑动。

    他剪了头发,蓬松黑发刚好遮住鬓角,好看到澄澈发亮的眼睛,高挺鼻梁最突出的地方长着一颗小痣,两瓣唇薄薄,下颌线锋利。

    好近,近到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贴上他的脸颊。

    他的动作轻柔得像云,完全没在硬堵。

    明明一点都不疼。

    姜纪却莫名想哭。

    “其实耳机的作用有很多,比如听听歌,心情可能会好点,我经常这样。”撤身,周迢重新拿过伞。

    他不欲多说来猜测什么以便安慰她,只是说自己也会遇到类似的事情。

    这样的天气,巧合一般正播放孙燕姿的《雨天》。

    “谁能体谅我的雨天。”

    “所以情愿回你身边。”

    “此刻脚步会慢一些。”

    “如此坚决,你却越来越远。”

    视线上移,姜纪注意到周迢肩膀濡湿了一片,他上衣颜色是灰的,那块有近乎发苦的黑,非常显眼,叫人不得不注意到。

    她又往自己两边看。

    干巴巴的,像没经历过大雨中的等待。

    她不敢讲,她对他有些生气。

    就是那种“我才刚刚下定决心要追你,你怎么就走了?”的埋怨。

    因为没理由讲这句话。

    那些他存在又不会远离的时间里,她胆怯到情愿埋藏起所有心动,刻意避开云的遮挡,刻意收回视线,刻意否认其实自己喜欢他的事实。

    她太胆小,甚至不如张亚冬。

    哪怕毫无脸皮地死缠烂打,那么他走了以后,是不是至少会记得高中时班里曾有个叫姜纪的女生。

    而不是问一句“姜纪是谁?不记得了。”

    嘴巴涩,埋到心里的雨水开始淌到她舌尖,继而蔓延到其他器官。

    雨中伞下,五感都拥有双重隔膜,她的心却像被生生剥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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