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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中了笨蛋美人计》 60-70(第3/17页)
,也不记得什么男女大防,神思不属地进了梨瓷的闺房。
梨瓷还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面颊冷白如浸过雪水的白棉纸,唇色也泛着白,双眸紧闭着,漆黑浓密的长睫毛弯弯地翘起来,像是她平日里的笑靥。
她未曾醒过,眉心却微微蹙着,似在忍受梦中也难耐的疼痛。
还未等谢枕川回过神来,他已经伸出手,修长而泛着凉意的指腹轻轻揉了揉她的眉心,想替她抚平眉间愁绪。
他想要捧住她的脸,也许还想更多,却又顿住了,最后仅是极为克制地捻住了一缕青丝,指间滑过像丝绸一样冰凉的触感。
这双手执掌权柄,写过刑狱判卷、密奏文书无数,一行朱砂便是满地鲜血,生杀予夺也不过一念之间。
他心存风云之志,有深谋远计,但是生平第一次,他怀疑起自己的选择。
是从哪里开始错了呢?
谢枕川轻声开口,声音像是被倒春寒冻结的冰溪,低哑而迟缓。
“如果那日,我答应了你回山西……”
此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个嘹亮的大嗓门打断,“诶,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紧接着,一个面白无须、心宽体胖的中年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药童拎着医箱紧随其后。
此人便是薛伏桂,他不过三十出头的年岁,看起来已很有些老成,顶上的头发也不多了,圆圆胖胖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叫人无端想起寺中的笑弥勒。
谢枕川和薛伏桂早些年皆被杏林仙手黄逸看中收为弟子,谢枕川拜师的时间甚至比薛伏桂还早些,他五岁便入了门,薛伏桂是十八岁。只是嘉宁长公主和信国公不允他成日和江湖人混迹,黄逸离开京城后,谢枕川便断了学艺,若非如此,凭他的天赋,只怕如今的医学造诣还要在薛伏桂之上。而薛伏桂入门之后,勤学苦练,夙兴夜寐,如今已然大成了,还混出了神医的名头。
倾诉到一半的情愫被打断,谢枕川却没什么反应,甚至心头哀大于怒。
手指不过稍动了动,那一缕青丝便如水一般自他手中滑落,有一瞬间的怅然若失。
他顿了顿,口是心非道:“我来看看梨姑娘的病情。”
薛伏桂“噢”了一声,又不赞成地摇了摇头,“这里毕竟是姑娘家的闺房嘛,你又不学医了,一个外男,进来做什么?”
医者仁心,梨瓷在植杏堂医了两年的病,薛伏桂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了,内心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女儿,女儿年纪大了,自然对这些年轻公子们格外警惕。
谢枕川被他这样阴阳怪气一番,也未在意,只是淡淡开口反问,“那你又是来做什么?”
“师兄你这话说的,”薛伏桂又摇摇头,“不是你请我来为梨姑娘解毒的么?我配好药了,先过来给她扎针,稳住心脉。”
谢枕川猛地站起来,难得如此失态,竟连声音都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这话是何意,此毒有解?”
“噬月嘛,我在师父的手札上见过,她如今昏迷不醒,主要是此毒与我先前开给她的药方药性相克,好在有你那一碗参汤吊着,应无大碍,”薛伏桂看了一眼谢枕川的脸色,习惯性地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了,我看你心脉急数,气乱于胸,要不要先替你把个脉?”
“不必,”谢枕川无心同他插科打诨,只问道:“师父的手札怎么说?”
薛伏桂总算是正经起来,“此毒产自西域,毒性缓慢,但却极为阴毒,每月毒发时患者便觉体内如岩浆翻涌,赤焰焚心。师父仙逝前也未研制出解药,好在有克制延缓之法。我今日先以金针封住她百会、神庭、人迎穴,再辅以汤药,稳住心脉和气血,最要紧的是尽快将她送去京城,师父早些年在京城外一座山上发现一处寒潭,可压制此毒,听闻大师兄最近也在京城游历,他一定有办法的。”
听完这番话,谢枕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勉强稳住了心绪,“如此,便拜托师弟了。”
“这是哪儿的话,小瓷是我的病人,和你有什么关系。”薛伏桂呛他一句,又让药童打开医箱,开始施针。
足有小指那么长的金针刺入穴道,梨瓷却仍旧一点反应也无,好在几针下去,脉象较先前平稳些了。
薛伏桂收了手,“汤药也差不多熬好了,服下再过个几个时辰,应当便能醒了。”
谢枕川轻舒一口气,稍稍放下心来,又若无其事问道:“她如今昏迷不醒,可能听得见旁人说话?”
“师兄是想用说话的方式,唤醒患者意识吗,”薛伏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确是一种思路,只是此时毒与药相克,封闭了她的五感,怕是不能,还是得等到服了汤药之后才能好。”
谢枕川实在难以形容自己此时心绪,像是失而复得,又像是什么也未曾得到。
他强装镇定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你方才来时,可曾听见了什么人说话?”
薛伏桂心直口快道:“听见了啊,你说你要去山西。”
【作者有话说】
一口气写了6400字,但是倒了两个flag,叹气,下一章一定写到哥哥出场,此时已经是5:54了,明天请假一天,修修文,补补觉,免得周末又昼夜颠倒[让我康康][玫瑰]
第62章 重逢
◎忽见茫茫雪幕中出现一抹玄色身影,正踏着尺余深的积雪徐徐行来。◎
再次听闻那两个字,谢枕川心中却弥漫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像是被料峭春风吹散的飞絮,明明已坠于尘埃,却又悄然扎根于地底,大起大落之间,已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他按下心中汹涌的思绪,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你应当是听错了。”
“怎么可能呢,”薛伏桂可没那么好骗,据理力争道:“这院子里头没人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他又好奇地问,“你去山西做什么?那里有什么宝贝,还是有什么大案啊?”
谢枕川顾及他还要为梨瓷诊病,勉强按下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声音沉静地威胁,“不该问的别问,不然送你去山西挖煤。”
“那我还是想问,”薛伏桂嘿嘿一笑,“回头你把我送去梨家的矿场就成。”
谢枕川抬眸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行啊,正好矿场名册要用户帖,免得人家天天‘薛神医’地叫着,不知你‘薛富贵’的大名。”
这算是戳中薛伏桂的死穴了,他立刻老实道:“好好好,知道是你们濯影司的机密,我不问便是。”
谢枕川哼笑一声,又道:“你方才说院中无人,这是为何?”
薛伏桂“噢”了一声,“你出去这段时间,正好小瓷的兄长回来了,他听了我的话,已经决定过两日便北上带小瓷进京治病,正在与广成伯商议此事,至于其他人,应当都是去收拾行装了。”
谢枕川眸中流露稍许意外之色。
他先前听闻师弟说此毒要北上求医时,便已经决定亲自带梨瓷返京,毕竟她是受了自己的连带才遭此一劫,自己多些照拂也算是师出有名,不想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自己就算是将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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