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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犹如沙丘》 60-70(第11/20页)
意思是陈与禾不得不转过身,面对他了。
“生日快乐,孟玦。”
孟玦没接她手里的蛋糕,进了房间,插上房卡,玄关的一盏指示灯亮起,孟玦转身问门外的陈与禾:“要…吃点蛋糕吗?”
*
陈与禾想,她是大概受了孟玦的蛊惑。
或许是因为紧张,两人都忘了去开灯,只有窗外的万家灯火和玄关处透出来的微光。
一切都是朦胧的。
今天的考察,孟玦穿了正式的西装和衬衫,现在被他一一脱掉,露出紧实有力的背脊。孟玦隐匿在沉霭的夜色里,像隔着一层雾。
他们曾经那么亲密,现在共处一个空间,明明互相熟稔,现在却因为这份熟悉而不自在。
他知道她刚到家的时候会习惯先洗手,所以提前帮她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她也知道他不喜欢穿紧绷的西装,所以对他突然开始脱衣服也没有感到诧异。
仿佛一切是那么顺理成章。
孟玦背对着她换衣服,陈与禾则把蛋糕搁到茶几上,把系带解开,奶白色的小蛋糕精致而甜蜜。她又取出一支蜡烛,小心地插在蛋糕的正中央。
上一次给孟玦过生日,好像也是这么简单。
一个蛋糕,两个人。
当时,陈与禾本想多准备些,孟玦说,以后还有很多次生日可以供她发挥,他想先感受一次最简单的生日。孟玦没好意思说出口的是,他只想和她一起度过。
28岁的第一天,还是相同的配置,心境却大不相同,他们不再是相爱的关系。
但孟玦依旧很满足,至少她还记得,甚至还放了同事们的鸽子,来给他说一声生日快乐。
店家送了一系列庆祝用品,唯独没有找到点火的工具。
陈与禾说:“我去问酒店借个打火机。”
刚好孟玦已经换好了衣服:“我去吧。”
“也好。”
趁孟玦不在的空档,陈与禾窝在沙发和茶几中间,听郑哥在公司群里和没来出差的夏颖打嘴仗。郑哥在群里发了美食视频,引得“留守”在江宁的同事们眼馋,由此引发了一场“骂战”。
群里几个人越扯越远,话题逐渐偏离到汤圆饺子的南北之分。陈与禾听得好笑,孟玦回来时见到放松的陈与禾也心里一软,不由得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旁观南北大战。”陈与禾返回聊天界面,看向孟玦,“借到了吗?”
“嗯。”
“我来吧!”
孟玦把火柴递给她,学着陈与禾的样子,盘腿在她身边坐下。
夹缝有点窄,容纳不下孟玦的长腿,曲起的膝盖不小心碰到茶几,桌上的蛋糕因此跟着晃悠了几下。
陈与禾眼疾手快,下意识伸手去捧着蛋糕的底座,才避免了一场灾难。
只是她手上不慎沾了点奶油。
“没关系,表面还是完好的。”
陈与禾转身去够纸巾,却被孟玦握住了掌心。
“寿星先尝一点没关系的吧?”
奶油是凉的,连同她的指节一起被温热裹挟、缠绕,陈与禾觉得,她心里有什么东西跟着奶油一起融化了。
她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食指,心脏也跟着颤似的。
“很甜。”孟玦很快放开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将视线落在那盒火柴上,“可以点蜡烛了。”
“哦…好。”
陈与禾似乎还没从刚来的意乱情迷中缓过神儿来,忘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像个等待下一步指示的机器人。
从茶几上捡起火柴盒,轻轻推开,陈与禾捻出一支蓝色的火柴,用力划过磷片,纤细的木棍被拦腰折断。
像是要掩饰什么,陈与禾匆匆将断掉的火柴丢掉,重新取出一根,这次没那么用力,“呲”的一声,伴随着硫磺燃烧的气味,蓝色的火柴头燃起一簇小火苗。
陈与禾将火苗靠近蛋糕上插着的蜡烛。烛心的棉线有些短,轻易点不燃。
“用外焰。”
孟玦忽地凑近陈与禾,握着她微微颤抖的手,用跳动的火苗点燃了蜡烛。
孟玦扭头看了她一眼,感觉到她身体僵硬着,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手却没停。
孟玦顺着陈与禾的手腕继续往前滑,捏住她指尖还在燃烧的火柴,小心取走,在空中甩了两下,火苗就此熄灭,一缕白烟在两人中间袅袅升腾。
“紧张什么?”
陈与禾挤出一个勉强的笑,不敢直视孟玦的眼睛,眼神在蛋糕和地面来回游移:“先许愿吧。”
“好。”
孟玦没有像小孩子许愿那样,比一个作揖的手势,他只是虔诚地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
陈与禾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他,许愿应该是对着蛋糕或蜡烛,而不是冲着她。
借着他许愿的间隙,陈与禾大着胆子打量着孟玦。
他轮廓精致硬朗,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带着一点笑意。
可能是因为长期待在实验室,很少晒太阳,孟玦的皮肤很白,还很细腻,睫毛长而直,轻轻抬起,陈与禾就这么撞进他的眼波。
陈与禾有一瞬间的慌乱:“好了?”
“好了。”
“那吹蜡烛吧。”
孟玦笑笑:“不问我许了什么愿吗?”
他直直地望着她,陈与禾匆忙避开:“说出来就不灵了。”
或许是为了验证陈与禾的话,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在孟玦之前,把蜡烛吹灭了,只余一抹烟。
两人都怔住,陈与禾先反应过来,四下寻找着火柴盒:“没关系,我再点上。”
“不用了。”孟玦的声音浸满了沮丧,他怅然所失地看向陈与禾,“小与,我的愿望不会实现了,对吗?”
眼前这个人是孟玦,是她真心实意喜欢了两年的人,是她在国外艰难求学时,最常想念的人。
她认识的孟玦骄傲、谦逊,走到哪里都是夺人眼球的存在,此刻他可怜无助地问要一个可能,陈与禾怎么忍心让他希望落空呢。
她说:“风会帮你实现愿望的。”
“会吗?”
孟玦就那么看着她,重新燃起了一点希望,他望向她的眼神里,是期待、是渴望、是眷恋和不舍。
陈与禾不敢看他,垂着眼眸。她看到孟玦脖子上的黑色挂绳,成色不算新,想来应该戴了很久。
挂绳的底端隐匿在白色的T恤衫下,看不出挂在他胸前的是什么。
再次抬头,两人视线相接。
陈与禾知道他在问什么,也知道他的期待、渴望、眷恋和不舍是因为什么。
她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的悸动,连带着脉搏变得磅礴,眼神也夹杂着慌乱。是紧张,是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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