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沙丘: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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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衣服呢?”

    “洗了。”

    陈与禾觉得自己好像那种不负责任的“渣男”,她醒来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想逃跑。

    现在孟玦的话更是让她无地自容,他好像预见到了她的怯懦,才一直没睡守着她,还杜绝了她中途偷跑的可能性。

    纵然脑子里的想法一大堆,陈与禾也没忘身后的妄图作乱的手。她就这么拉着孟玦的手,转身面向他,又把他的手放在两人中间,试图隔开一些距离。

    孟玦怎么会看不出陈与禾的小心思,偏不让她如愿。她刚一放开他,孟玦就揽着她的腰身,把人掳到怀里。

    其实陈与禾翻身的时候就有些难受了,被他这么猛地一捞,股间的酸涩更甚,忍不住皱了眉。

    “怎么了?”

    陈与禾摇摇头,双手抵在他胸前,又觉得那明晃晃的胸口像烧着的石头般烫手,改用小臂格挡在两人之间。

    “现在换你对我‘束手就擒’了?”

    旧事重提,陈与禾更抬不起头来,将脸往枕头里埋:“孟玦…”

    轻而柔的呼唤像一支羽毛轻飘飘地在心里拂过,孟玦怕她喘不过气,将害羞的某人捞起来,轻轻拂开散落的碎发,揉着她耳后一处浅浅的凹陷问:“是不是不舒服?”

    知道瞒不过他,陈与禾涨红了脸,轻轻“嗯”了一声。

    “我看看?”

    “不用。”孟玦说着话,手又往下探去,陈与禾忙不迭地握住他。

    她主动一次不容易,孟玦反握住陈与禾的手,凑到唇边浅吻着。

    温热的气息扑洒在指尖,时不时有柔软的触感从神经末梢传过来,十指连心,那些轻柔的吻好像落在了陈与禾心上。

    “没事的,你把头蒙起来,看不见就不会害羞了。我就是确认一下严不严重。”

    孟玦说得认真又诚恳,像在讨论什么实验方案一样正经,反倒显得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其实孟玦也有些心虚,毕竟是自己太过失控。

    但,孟玦更多的是害怕。

    以前的陈与禾,勇敢和坦然是她的代名词。

    在任何形式的交流上,她都是主动且热情的。她乐于给他反馈,也会顺从自己的心意做出一些指令,孟玦都会一一笑纳,并甘之如饴。

    但昨晚的陈与禾似在隐忍。

    她克制着即将登顶的愉悦,也默许了他的妄为,对过度的索要缄默不语。

    昨晚的陈与禾跟现在一样,太过沉默。沉默到差点让孟玦以为昨晚到现在都只是他的一场幻梦,天亮后她就会在窗外洒进来的阳光里消失不见。

    还好她还在他怀里,只是少了些温存,多了些为难。

    孟玦清楚地知道她的为难不是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而是别的。

    一如昨天,她在进他房间之前的心理挣扎。

    孟玦想,他要怎么才能留住她呢?

    旧日的羁绊,还是身体的契合?

    或者,以一个足够爱她、了解她,又能给她支持和陪伴的,敢爱的、崭新的孟玦?

    陈与禾不知道孟玦复杂的心理活动。

    她果真采用了孟玦的方案,这样一来,孟玦大半个身子被排挤在被褥之外,肩背上的红痕曝露在空气下,尤为显眼。

    是她昨晚情动难耐时,用力抓握时留下的。她不肯发出声音,也不允许自己太过放纵。

    陈与禾依旧面向孟玦侧卧着,她拉高了被子,像只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把自己裹起来。孟玦笑着把人剥出来,一只手握住她的膝盖,略微施加一点向上的力道:“待会儿再盖上,先抬腿。”

    陈与禾听了他的建议,大手一点点往上挪,直到尽头。

    “好像有点肿了。”

    “…你别说话。”

    从被子传出的声音闷闷的,依然听得出窘迫。孟玦没忍住偷笑,见她瑟缩着身体,又听见她气急败坏地说:“也不准笑。”

    这份娇纵,倒有几分像以前的她。

    孟玦被一种久违的甜蜜裹挟,顺从自己的心意,贴近她,分享着她的湿意。

    突然的淋漓刺激着陈与禾,想收拢双腿却不能:“孟玦…”

    尽管卖力地献着殷勤,孟玦依然分心来回应她:“我在。”

    他用力握着她,躲不掉又避不开,陈与禾不知道怎么办,一下慌了神:“你不准说话。”

    “好。”

    孟玦继续未竟的事情,陈与禾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又一阵手软,重新躺了回去:“孟玦,你别…”

    孟玦暂离那里,抬头望向她,嘴唇还保留着晶润,倒比眼睛里黏腻更胜几分:“你就当我是九尾狐,这样的话,会不会好得快些?”

    什么九尾狐啊,这人怎么把她之前调解气氛时开玩笑的话记得这么清楚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

    孟玦明白她呜咽中没说出口的话,是他故意使坏。

    他又胡作非为起来,陈与禾的理智濒临崩溃,字不成句。

    “可你喜欢这样。”

    ……

    陈与禾浑身软得不像话,孟玦要带她去洗澡,她坚持自己去,孟玦去隔壁房间拿了干净的衣服递给她。

    陈与禾探出一只湿淋淋的手臂把衣服拽了进去,洗完出来,她怀里抱着孟玦昨晚给她临时换上的宽大T恤,不肯撒手。

    棉质的衣服皱得不成样子,孟玦伸手想问她拿回来,陈与禾没给:“我买件新的给你吧。”

    这件衣服已经饱受蹂躏,陈与禾不好意思归还。

    所有见证过他们亲密无间的物证都要被丢弃吗?孟玦眼神暗淡了几分,看了卫生间一眼:“里面晾着的也不要了?”

    洗澡的时候陈与禾就看见了,她的贴身衣物,洗好了,挂在那儿还没干。

    “…也不是。”

    陈与禾的行事风格向来是迎头而上,但现在,她想当一只鸵鸟。

    孟玦拉过她的手:“小与,别躲着我,好不好?”

    陈与禾小声回应:“我…没有。”

    孟玦握着她的手,来到自己微敞的衬衫领口,将脖子上的黑色挂绳捋出来,两枚裹着他体温的戒指就落到她手心里。

    “昨晚不是好奇这个是什么吗?”

    孟玦眼神锁定她,观察她的反应。

    陈与禾一手托着戒指,另一只手捏着它们来回翻转,细细端详。

    怕她举着手累,孟玦抬手解开了绳子,将戒指取了下来,放到陈与禾手里。

    她抚摩着两枚紧紧相依的银色戒指,上面有些细小的划痕,光彩不再,有了些岁月的痕迹。

    “这是六年前买的?”

    “嗯。”孟玦不肯放过她的每一个微表情,“准备求婚用的。”

    她早该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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