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沙丘: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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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吴浩帆自己打了个车去机场,裴放直接把车开到了医院。

    两个男人一起来看病是有些奇怪的,特别还是颜值和气质都这么出众的两个男人。

    从挂号就诊检查到最后的输液环节,两个人受到了太多的注目礼,有的是来自病人,有的则是来自年轻的医护人员。

    孟玦还可以借着生病的由头不理会闲言碎语,裴放就惨了,偶尔还得应付还来搭讪的路人。

    等他们总算到了输液的地方,才稍微安静了些。

    冬天感冒发烧的比例骤升,老人小孩居多,病房没有那么多位置,他们只能在医院的走廊坐着输液。

    孟玦打着针,手边立着输液杆,顶上还挂着三袋待输的液体。

    裴放交完费过来,撅着屁股正准备在孟玦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就听到孟玦说:“你能坐对面去吗?”

    裴放一下子站得溜直:“什么?”

    孟玦抬了抬下巴:“对面还有位置。”

    “你哥我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又跑上跑下的交费、买水买吃的,你就这么对我?”

    “嗯,我不想跟你坐一块儿。”

    裴放深吸一口暂时压制住火气:“行,我不跟你计较。”

    把水和吃的放到孟玦旁边的位置,裴放一扭身,在他对面坐下。

    拧开矿泉水瓶盖,凑到嘴边,他还是觉得气不过,又把瓶盖拧上,把透明的瓶装水往膝盖上这么一搁:“医药费转给我。”

    孟玦轻笑:“堂堂越盛集团的总裁,还差这点医药费?”

    “谁会嫌钱多呢。”裴放促狭一笑,“孟博士也不差这点钱吧?”

    “行,待会儿转你。”

    裴放又扫了一眼孟玦座位旁边的食物:“还有饭15块,矿泉水3块,一起转给我。”

    孟玦面无表情:“也好,亲兄弟明算账嘛。”

    “谁跟你亲兄弟。”

    确实也不是。

    孟玦无所谓地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那个明明已经三十岁却还总是闹别扭的表哥:“裴放,你要借题发挥到什么时候?”

    裴放翘起二郎腿,过道太窄,腿又长,差点踢到对面人的膝盖。还好孟玦反应迅速,往后撤才免了一遭重击。

    裴放嘴硬:“谁借题发挥,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小与在我房间待了一天一夜,你吃醋了。”

    孟玦故意说得暧昧,语气笃定,一点儿没给裴放辩解的余地。

    果不其然裴放黑了脸,身体往后靠,下巴微抬,是典型的谈判时的防御姿态。

    “你想说什么?”

    孟玦低头看了一眼左手手背上的针,冰冷的液体一点点进入静脉,半边身体都是凉的:“我妈又去找小与了,你知道吧?”

    有一就有二,这倒是不意外。不过孟玦此时突然提起这件事,对裴放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裴放冷着脸:“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通风报信?”

    “是吗?”

    “不是。”

    短暂交锋,双方都不卑不亢。

    孟玦难得露出一点得意之色:“你知道小与是怎么跟她说的吗?”

    还能怎么说。

    以前的陈与禾裴放不了解,但现在的陈与禾,连他都奈何不了,更何况沈吟秋。

    孟玦这人想来温驯谦恭,能让他这么得意的,对裴放来说自然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他扭头不看:“我不想知道。”

    孟玦哂笑:“原来你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88

    第88章

    ◎趁虚而入◎

    男人的胜负欲有时候是一瞬间被激发出来的。

    对孟玦,不论是作为兄长还是朋友,裴放一向存着恻隐之心,但这不代表他会一直忍让。

    裴放眼神犀利:“严谨的科研工作者,也流行半场开香槟吗?”

    “你确定我只是‘半场’吗?”

    “如果不是,情场得意的孟博士怎么会用一招苦肉计把人留在身边呢?”

    孟玦忽地低头笑了,那些不入流的小动作果然还是没能逃脱裴放的眼睛。不过这一来,他也算是探清楚了裴放的虚实,他表面上装得不以为意,实际比谁都盯得紧。

    “你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在意嘛。”

    裴放肢体舒展,怡然自得的样子:“以退为进,不失为一种策略。”

    孟玦语带挑衅:“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输就输在‘策略’太多。”

    打蛇打七寸,很好。

    几番攻守下来,裴放暂落下风,他不禁挖苦孟玦:“不愧是卢女士经常念叨的博士,发高烧也不影响脑子运转。”

    “过奖。”

    “呵,还用苦肉计,”说着裴放往下扫了一眼,“也不怕冻坏了,得不偿失?正好现在在医院,要不检查一下?”

    孟玦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意味深长地说:“不必。”

    裴放捏紧了手,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他今天可能是犯了太岁、八字不顺,才频频失言,引火烧身,末了还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裴放自欺欺人地想,他是今天早上被陈与禾和孟玦难分难舍的一幕刺激到,现在才没发挥好的。

    但再顺嘴的借口也掩饰不了裴放面色铁青。

    先是莫名其妙被喻大夫张冠李戴,无端被指责房.事太过放纵,他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又是跋涉千里后,亲眼目睹陈与禾从孟玦房间出来……

    现在,在明知陈与禾跟孟玦共同度过一天一夜后,孟玦又来这么一句意犹未尽的“不必”,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裴放以前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能忍。

    医院似乎从来都是喧闹的。嘈杂的人声,来往的匆忙身影,两个男人的沉默对峙,一动一静,暗流涌动。

    裴放心里不好受,孟玦是身体难受。

    身体一阵热一阵冷,医院的扶手是冷冰冰的不锈钢材质,输进身体里的药水也是凉的,孟玦把输液的左手从金属扶手处挪回腿上,才感觉到一丝温度。

    裴放斜眼看去,一身黑衣黑裤衬得孟玦本就过于白的皮肤看起来更是毫无血色。

    孟玦好歹称呼他一句家属,裴放翘着腿,极不情愿地丢下一句:“要热水吗?”

    是关心,也是转移话题。

    “不劳您大驾。”

    “好的。”

    裴放反应快得像只是走人道主义关怀的流程,得到不需要帮助的答案后,迫不及待地结束关怀服务。

    等等,左手!

    裴放突然凝神看向孟玦的左手,他这几天一直带着的戒指,现在不见了。

    裴放立刻来了精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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