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沙丘: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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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着眼睛,像发现了什么秘密:“孟博士的戒指呢?”

    孟玦神情未变:“出门着急,忘了。”

    “是忘了,还是某个人没有接受另一枚啊?”

    裴放是知道六年前的孟玦有过求婚的打算的。

    到民宿的第一天,一群人吃早餐时,裴放就看见了孟玦手上戴着的戒指。

    其实无论以孟玦的性格还是工作性质,他都不会戴一些无意义的装饰品,所以这枚戒指只能跟陈与禾有关,裴放不难猜测是来自于当年的。

    而陈与禾手上却没有。

    裴放以为孟玦会在这个圣洁而神秘的地方,找一个合适浪漫的机会,为陈与禾戴上另一枚戒指。

    而现在,孟玦手上的戒指也摘掉了,那就很耐人寻味了。

    孟玦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光秃秃的,那枚戒指他只戴了很短的时间,都没来得及在手指上留下痕迹,心里却像漏了一个风洞般寂寥。

    “裴总这么关注我们吗?”

    我们什么我们,哪来的我们。

    裴放没好气地回:“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孟玦没有接招,反而问起别的:“说起戒指,你当时应该见过啊,六年前,我准备用来求婚的。”

    胡侃了半天,终于说到重点了。

    裴放收起了笑,坐直身体,严阵以待:“你也说那是六年前了。”

    “小与是个念旧的人,不然也不会纵容我接近她。这一点,你很清楚。”

    “纵容?”裴放的眼神寒光凛凛,“你们文化人真会偷换概念,明明是你趁虚而入。”

    “趁虚而入?可是我记得她跟你从来就没有真的在一起,何来趁虚而入这一说呢。”

    裴放相信陈与禾不会在跟他协议存续期间还故意跟孟玦纠缠:“难道她之前没有跟你说过她有男朋友了?”

    “是说过。”孟玦认真回想了一下,陈与禾其实提醒过他很多次,但他都置若罔闻,“不过,她喜欢一个人的样子,恋爱中的状态,没有人比我清楚,所以我选择不信。”

    孟玦眼神锐利地看向裴放,“事实也证明我是对的。”

    裴放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原来喜欢和不喜欢都很明显。只有他自以为是,以为陈与禾对自己是有一些不同的。

    陈与禾和孟玦在一起不过两年,那两年的时间,他们之间的相互了解和默契,就像一条永远跨不过的天堑,裴放在这头,陈与禾和孟玦在那头。

    遥遥,旁观。

    但那枚突然消失的戒指给了裴放一些希望。

    “别老拿你们的过去说事,她如果还喜欢你,你们早就复合了。孟玦,你很清楚,你们现在的藕断丝连,其实她舍不得伤害你。”

    “那又怎样?”孟玦扬起一抹笑,攻击力十足,“用你的话来说,示弱不失为一种策略。不过,这招不适用于你。”

    确实。陈与禾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当初,裴放在束手无策之时,听了卢惜寒的建议,对陈与禾施展了一些常规的追求手段,她不仅不领情,反倒弄巧成拙,把关系搞得更尴尬。

    后来的示弱讨好,裴放放下身份和尊严跟她道歉,对她来说也不管用。

    那时裴放就知道,陈与禾这个人,对另一半的要求是很高的。不是什么身份或者物质层面上的高,而是一种精神的契合。

    当年陈与禾跟孟玦在一起,除了是青年人的互相吸引,更是因为两人是同路人,他们在能力上势均力敌、理想和目标又非常一致,这样的两个人好像就是天生一对的。

    但一人千面,陈与禾总是能跟不同的人碰撞出不同的火花,也有完全不一样的相处方式。

    比如,她在孟玦和在裴放面前,就是完全不一样的状态。这并非完全是厚此薄彼,或亲疏有别,陈与禾更像是一面镜子,反射的是照镜子的人的态度。

    裴放羡慕陈与禾对孟玦全心全意的依赖和信任,是因为孟玦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他没有做到,所以怨不得任何人。

    这样想来,裴放这几天因为感受到那些差异而对孟玦的妒忌竟消散了大半,更多的是自我埋怨。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孟玦再次喃喃自语:“其实,如果不是你突然横插一脚,我可能真的就失去她了。”

    裴放莫名又被扎了一针。

    是啊,最开始,是他让陈与禾去找孟玦的,也是他亲手把她推向了孟玦。

    在云石小筑那晚之前,陈与禾已经答应他会好好考虑,彼时的裴放以为自己离幸福真的就只差最后一步。

    “孟玦,你老是提六年前。我承认你们的过去很美好,初恋嘛,总是难忘的。可是,你不觉得只有你还停在六年前吗?”

    孟玦忽地笑了。他当然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昨天他才会强忍着不舍跟陈与禾说那些话。

    “因为我只有那些了。”

    裴放闻言看向他,孟玦一脸黯然,仿佛又进入了回忆中,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裴放曾听卢惜寒说过,孟玦在情感上的匮乏,会让他不自觉地把所有爱投射到某一个人身上。他周围都是苦涩,陈与禾于他而言是那颗唯一的糖果,他本能地想抓紧她。

    “孟玦,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江宁。”

    “给你让位吗?”

    被人戳到要害,出口伤人,裴放不怪他。

    裴放慢慢解释:“以你的能力,大可以去任何地方,去深造,去做科研都很好。江宁大学是个好单位,但你是发展的,应该去更能发挥你能力的地方。”

    “你选择留在江宁大学的原因,只是因为想专心做研究吗?”

    孟玦坦白:“是,我是因为小与才留校的。但你劝我离开,又仅仅是因为考虑我的职业发展吗?”

    “裴放,既然你也做不到放手,为什么要求我要做到呢。”

    放弃喜欢的人当然很难,但追求自我和追求爱情并不是悖论。裴放不忍看孟玦陷得太深。

    “你因为想跟她在一起,放弃了人生的很多可能。”裴放简直称得上苦口婆心,“你比我了解她,应该知道她不愿意看到任何人牺牲自己的人生去为她妥协,这个道德负担太重了,她承受不起。”

    “孟玦,我很高兴今天你愿意让我陪你来医院。你把我当作家人也好,当情敌也罢,我想告诉你的是,陈与禾已经往前走了,你如果还在停留在原地,那么你再也追不上她。”

    裴放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但凡他藏有私心,任由孟玦这样自我牺牲下去,他和陈与禾迟早会越走越远。

    但裴放不忍心,既是不忍心看到孟玦把自己限制在单一可能里,也不愿意看到陈与禾在追求梦想的时候还要分心去顾及孟玦。

    听完裴放的长篇大论,孟玦苦笑一声:“我自认为了解她,但好像你更知道她现在想要的是什么。”

    “孟玦,或许你比我更爱她,但至少现阶段,我比你适合她。”

    孟玦释然地笑笑。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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