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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他以朋友之名窥伺已久》 30-40(第13/27页)
郁思弦也拉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以后,才低声说:“你当时不是每天跑来我家看我?”
陆照霜一愣。
他说的是小时候,他遭遇枪击案没多久,她因为觉得他的眼神很不对,所以每天放学后跑去找他的那段时间。
她错愕地转头,“你当时真的……”
郁思弦握着啤酒罐,看上去很平静,只有落在江面的目光被染上了一样的深寂,“你不就是因为发现了,所以才每天过来盯着我的吗?”
陆照霜震惊到有些失语。
原来那时她甚至不敢告诉别人的那个猜测,竟然是真的。
郁思弦单手撑在身侧,朝她微微倾身,跟她碰了下啤酒罐,“你看,你连我那么蠢的样子都见过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蠢?”
“你别这么说!”
就算陆照霜因为离婚再消沉,也无论如何,都不愿他拿出那时候的事情来安慰她。
那根本就不是能相提并论的事情。
陆照霜劈手夺过他手里的啤酒罐,“如果你是为了这种理由才喝酒的话,那这瓶酒我帮你喝了。”
说完,她握着他的啤酒罐抬起手,就要碰到嘴唇的时候,手指却一紧,忽然意识到,郁思弦已经喝过了。
啤酒罐的口就那么大,碰到的话……那算间接接吻吗?
余光里,郁思弦手肘支在膝上,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没有意识到不对。
如果她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那反而显得很尴尬。
算了,不想了!
她干脆捏着啤酒罐,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然后把空罐塞进塑料袋里,转头对郁思弦道:“当时的那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别再想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句话,郁思弦却深深注视着她,然后噗嗤笑了,笑得微微弓着腰,额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阿照,你真的是……”
真的是什么,他没有说。
但她今天穿的是吊带裙,肩膀露在外面,和其它被夜风吹拂的皮肤相比,被他触及的那一小片,炙热到让她身体都僵硬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手指把身下的杂草攥紧了。
郁思弦抵着她的肩头,数着他停留的秒数。
一秒、两秒、三秒……
他想,牧衡真的错判他错到离谱。
牧衡曾经在他住院的那一阵,撺掇他去阿照面前卖惨,说她这种性格最吃一套。
这种事,郁思弦早在二十年前就知道了。
阿照就是那样的人啊,一旦看到别人的痛苦,就会隐忍下自己的痛苦,去安抚别人的人。
就像现在,只因为他提起当年的旧事,她身体再怎么僵硬,也不会选择推开他。
他总是矛盾。
要利用她的好奇、她的同情,让她的目光驻足在他身上,却又舍不得看她委曲求全的模样。
他底线很低,怜悯带来的温度也足以他珍藏缅怀,可他又太贪婪,不愿只要她的怜悯。
第十秒,郁思弦在心底轻轻叹息,重新坐直了身体。
“抱歉,阿照,我失态了。”他彬彬有礼实则毫无诚意地说。
“没事。”陆照霜连忙摇了摇头。
经历过那样的事,他还能好好生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这种短暂的失控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想找点事情转移郁思弦的注意,忽然,她目光从前方扫过,然后睁大了眼,伸手去拉郁思弦的胳膊。
“思弦,你看,月亮出来了!”
郁思弦的目光终于从她脸上,移到了面前的天空。
准确来说,那不能叫月亮出来了,而是云层散开了,露出了后面白玉一样莹润的圆月,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留下层层叠叠的银色倒影,颇有海上生明月的意境。
美到让陆照霜觉得,把这样一个夜晚用来消沉下去,只是一种对于人生的浪费。
“思弦,要不要跟我拉个勾”
她兴之所至,偏头对郁思弦伸出了小拇指,“无论是你还是我,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们就都留到今天吧,不要再想了。”
郁思弦定定看她一会儿,然后和她勾住手指,“好,我会做到,希望你也会做到。”
她笑了笑,又看着月亮喝了一会儿酒,就在郁思弦问她准不准备回去的时候,她忽然想起。
“啊,我还有一首曲子想拉,我去取我的琴。”
郁思弦按住她的肩膀,“你坐着吧,我去取。”
陆照霜也就随他去了。
车停得不远,郁思弦回来得很快,刚够陆照霜复习完一遍曲谱。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手指,小提琴抵在颈边时,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一下,“说真的,大概是我有点迷信吧,我真的很久没有拉过这一首了,如果没有拉好,那请你见谅。”
她唯一的观众坐在草地上,闻言挑了下眉,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陆照霜深呼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忧郁而高亢的旋律从她手下流淌而出。
几乎没几秒,郁思弦就立刻听出了这首曲子,弗里茨克莱勒斯的小提琴小品《爱之悲》。
而他也立刻意识到,她要在今晚拉这首曲子的理由,一定是因为她在萧烨面前,拉起过它的“姊妹篇”、克莱勒斯的另一首小品——《爱之喜》。
在明畅又忧愁的旋律结束后,她垂下握着琴弓的手,就像垂下她鸦黑的睫毛,所有神色都被掩住。
“在我和萧烨度蜜月的最后一天,我曾经给他拉过另一首曲子,我想着,拉完我就告诉他那首曲子的名字,但我没来及说,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他了。”
她站在银色的月光和昏黄的路灯交汇处,蓝色的裙摆几乎要融进漆黑的夜色里,声音轻得像一阵会飘走的风。
“阿照。”
郁思弦的声音把她从失神中唤醒。
她抬眼,就撞上郁思弦温和而耐心的目光。
“我听过很多版本的《爱之喜》和《爱之悲》,但无论是哪个版本,《爱之喜》都不是真有那么快乐,《爱之悲》也不全是忧愁,不是吗?”
她的亦然。
陆照霜也就跟着笑了,“是啊。”
她放下小提琴,重新将它装进琴盒里,郁思弦则去收拾起他们喝完的空酒罐。
最后离开江边的时候,陆照霜没有再回头望。
她回头得够久了,真的已经够了。
晚上照旧是回江源名苑,这房子萧烨就没住过多久,两年多下来,几乎完全是按她的生活习惯布置的,她没理由把房子让给萧烨。
他们离得太快,萧烨的东西都还没搬走,不过也无所谓,这里本来也没有他多少东西。
她不想擅动他的东西,以免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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