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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贵女掀桌指北》 1、被拐(第1/2页)
“竖子尔敢!”
密林中,王珞沅扯住小皇帝步步后撤,柔和的眉眼间凛然乍现,灼灼睨向前方。
鸦默雀静,心跳声若鼓。
“嘎——哒”,脚下枯木应声而断。
“跑!”
王珞沅反手推开小皇帝,飞身向左前方扑去。
白光一闪,袖中匕首被她掷出,刺向右前方。
较为壮实的那位人贩当即闪身,险险避过匕首,同时抬眼往另一位人贩的方向望去。
“砰”,不过须臾,王珞沅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掼倒在地。
此番举动出乎人贩预料,她竟真拖住他们,为小皇帝争取出了脱身的时机。
凌乱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远,王珞沅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之余,暗中呼出一口气。
若小皇帝真与她同时出了事,王氏免不得要受到一番牵连……
今值前昱末季,中原鼎沸,戎狄交侵。
永嘉之乱后,洛京倾覆,琅琊王氏不得不偕小皇帝与北方士族南渡江,往建邺城而去,以期于乱世中求得安身立命之所。
南渡途中,车與人马休整之际,小皇帝令青梅竹马的王珞沅与他同进林中,他在前头乱走,王珞沅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跟。
不知不觉,他们竟进到密林深处,又不幸遇见人贩,才有了眼前这一遭。
王珞沅苦笑,但愿在丞相父亲的运作之下,她此番舍身救主的行事能为王氏前程锦上添花。
若侥幸脱困,她适才所为算得上忠义两全,够换小皇帝一个大人情,父亲必会嘉赏她一二,再不济,她的皇后之位总是稳的。
至于她汲汲以求的王氏家主之位,或也将不再是完全的奢望!
王珞沅出神地想,嘴角弯出极大的弧度,懒得去在意小皇帝非要拉她进林乱逛背后的蠢与坏,一不小心也放过了此事的不寻常之处。
他们离开队伍时,似乎走得过于容易了……
见她笑得开怀,制住她的人贩恼甚,狠狠踹了她一脚,啐她:“晦气,不知死活。”
“任尺,打不得,跑了个更值钱的,这小女郎如今可得伺候好了换银子。”
“任牙,俺想不明白,你说恁些劳什子狗官,怎恁的偏偏爱狎郎君,要不是俺长得……”
王珞沅扬眉,她亦无法理解,不知何时起,好男风竟成了一项风雅的消遣,为当世文人所推崇。
任牙把玩着捡起的匕首,未理会任尺言语间的怨怼。
他笑眯眯蹲到王珞沅跟前,叹道:“小女郎巾帼不输须眉,竟能这般勇毅地舍身救小情郎,可谓是令人倾佩之至。”
“……”王珞沅心中倏而泛起疑惑,任牙与任尺这俩名字,应当是兄弟的关系才对,怎的他二人一位像是念了书,一位却如目不识丁一般,言行举止无度?
莫非他们是结义兄弟不成?王珞沅摇头哂笑,为这危机时刻却莫名发散的思绪。
“小女郎,有甚好笑?”任牙钳起她的下颌细细打量,眼底闪过阴桀之色。
王珞沅装作恐惧的模样,慌乱避开他的视线以寻求新的生机。
无意间,她瞥见任尺腰上的香囊,瞬时眸光一动。
香囊上歪歪扭扭绣着鸭子形状的鸳鸯,应当是鸳鸯罢,王珞沅不确定地又瞅了眼那粗糙拙劣的绣工。
她敛下眼中深色,撩眸哀哀落下泪来:“我笑痴心错付,笑竹马绕林跑。世间郎君千万,偏偏令我遇上个危难之际弃我而去的负心郎,你道可笑不可笑。”
任尺被王珞沅掉下的泪一烫,手下松了些力道:“任牙,俺看这小女郎也可怜,要不放过她好了。”
“混账,”任牙瞪他,“你这憨货是奴才在可怜主子不成?你观她锦衣华服,小妹丽娘便是被他们这些贵人折磨至死的,今日我们所做,不过在一报还一报罢了。”
“你当晓得,母亲仍在病榻上等着救命钱。”
“丽娘……”任尺瞳仁骤缩,小心翼翼抚上腰间香囊,满目哀恸。
王珞沅心下一跳,糟糕。
正待她欲再心生一计时,任牙手刀落下,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好疼!
王珞沅睁开眼,便见到一张放大的胖脸杵在跟前,头皮上持续传来刺痛的拉扯感。
烛火明灭,跳动在她的瞳仁中,幽暗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爬上脚踝,风移,影动。
四周黑乎乎一片,细碎的啜泣声此起彼伏。
王珞沅不动声色地垂眸环视,便见到数十位俊俏的女郎与郎君捆成一团,被丢在角落中,一排护卫手持木棍站在一旁。
“任牙抬价时,曾道女郎会吟诗作赋,我劳鲍这老粗人攀附贵人久了,倒也懂两句酸词,什么‘沧浪之水清兮’——女郎吟两句给我听听,也便不用如那边女郎一般上街揽客了。”
王珞沅心下嗤笑,面上却抬眸直愣愣望向劳鲍,在那满目算计中见到了唯诺的自己。
她的华服竟不知何时被人换成了麻布破衣。
“会,我会,沧浪之水清兮,清兮……可以涤脏衣。”王珞沅故作认真地胡扯。
劳鲍怔然半晌后大怒,一把将她甩到地上:“贱人,欺侮爷不懂不成,不必将她给贵人送去了,直接安排她上街揽客!”
王珞沅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她慌忙拽住劳鲍的衣袖认错,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掀倒。
一旁的护卫得了主子的眼色,立时拎住她的后领将她扯起,粗暴地推着她向外走。
王珞沅顺势踉跄了一步,趁机取下腰间的熟悉香囊,笑意缓缓漫上她敛下的双眸。
任尺到底还是良心未泯,尽管只是那么点大的良心。
指尖钝痛,王珞沅恍若未觉,胡乱将被香囊内刀片划出的血珠抹在袖内,一步步走出地下暗室。
此间,街市荒凉破败,大半商户窗门紧闭,唯独她身后的酒楼热闹如往昔。
王珞沅身着清凉的廉价衣裙,满目怯懦地站在不显眼的位置处。
她紧紧攥住手上的香囊,暗暗观察着周遭的环境。
附近往来徘徊的皆是膀大腰圆之人,他们大多是煞气满身的将士。
王珞沅的心揪起。
终于,她眼前一亮,朝着一位稍显瘦弱的郎君挪动步子,脚踝间的铃铛泠泠作响,勾得对方急色地向她扑来。
王珞沅嗔了那人一眼,止住他欲带她往里去的步伐,羞赧而大胆地勾住对方腰带,娇俏的声音断断续续:“奴,奴喜欢在外边。”
此话一出,他的眼神愈发放肆。
他拿出银子丢向王珞沅身后的护卫,嘱咐其站在原地后,搂着王珞沅跨进不远处的巷中。
“郎君,奴不想令旁人听见,郎君可替奴解下脚上的铃铛否。”
在王珞沅水光盈盈的美眸中,这人哪还有原则在,低下头便去解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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