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平: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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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提。

    谁呀,说话。

    是不是打错了?

    哥,电话那头说,是我。

    罗湖生愣在了原地,他听见身后的切菜声也停下来了。

    隔着电话,他和罗秋月吵了很久,来回也拉扯了半个月。

    出了窝了一肚子的火,他至少终于还搞清楚了罗秋月的近况。

    或者说,她不辞而别那十六年的混蛋人生。

    罗倍兰的生父真名叫郑文隆,不怪他们找不到他,他的名字,老家,工作信息,都是假的。

    罗秋月生下孩子的同时,他在自己老家还有一个老婆,有一个儿子。

    郑文隆和老婆离婚以后,在当地的名声就臭了,他又没钱,更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了。

    他抱着试试的想法给罗秋月打去一个电话,可笑的是,他自己都没想过罗秋月竟然真的会答应。

    在听到她又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后,罗湖生彻底对她绝望了。

    一半是替自己,一半是为了罗倍兰。

    不管她是独身,还是攀个有钱人,或者哪怕她是死了,都比突然又在这时候出现好。

    自始至终,罗秋月的诉求只有一个——和罗倍兰见面。

    罗湖生怎么可能同意。

    除了成为罗倍兰的拖累,她再也成为不了任何。

    她以为罗倍兰一直和罗湖生待在一起,所以直到罗倍兰突然提着行李箱进门那一刻之前,他都还有恃无恐。

    可是,还是不巧。

    第120章 高血压

    如果罗秋月不回来,罗倍兰还会拿着残留在她记忆里的最后一点儿温情为罗秋月坐着所谓的、“身不由己”、“年少不知事”的洗白。

    但看着恬不知耻的,在罗秋月有意无意的袒护下硬生生挤进家门的郑文隆和郑宁宁,她不得不承认,有些母亲就是要注定亏欠自己的孩子——她就是两相比较下,无论如何都无法被爱的那个。

    罗湖生不说话了,刘淑华咬着牙一声不吭,郑文隆满不在乎地翘着二郎腿抽烟,郑宁宁好奇又轻视地打量着这个家里的一切。

    客厅里人员的变动让林瑜也从客卧里走出来,罗倍兰外套掩盖下的冰凉手指被林瑜握在掌心,罗倍兰记得她就这么遮遮掩掩地握了好久,但自己的手指依旧没被捂热。

    心也是凉的。

    罗秋月一个声泪聚下地做着她迫不及待要让至亲看见的表,没铺瓷砖的,潮湿的,灰暗的水泥客厅中心就是她的舞台。

    她哭诉,她年轻时抛下罗倍兰的时候究竟有多不忍,她说这些年她为了郑文隆操持他稀碎的生意究竟有多么不容易,她说丈夫那个带着儿子的前妻究竟有多么难缠,她甚至替郑文隆这个苦难的源泉向她亲生的受害者做辩护。

    她还说,郑宁宁有多么聪明,只是和她的父亲一样运气不好,前者中考失利,需要一笔钱去上市里的私立高中,后者运气不好,做生意亏光了家里的所有钱。

    她说郑文隆可怜,可怜到他的前妻非但不要他,还“纠缠”它非要从他嘴里扣出他儿子的抚养费,说他一个人背着病重的老母亲苦苦支撑,可怜到人到中年只有罗秋月她一个人真心对他。

    以前她在这里偷钱,现在又妄图拿她所选择苦难向刚独立的女儿要钱。

    有这样的道理吗?罗倍兰不知道。

    但很显而易见地,罗秋月就是这样的人。

    “你不知道这些年我过得有多难啊,”罗秋月依旧抹着眼泪,“我要养你妹妹,要帮你父亲操持他的生意,还要照顾你病弱的奶奶……”

    “和我有什么关系?”

    罗倍兰有些疲惫。

    罗秋月一愣,向外奔涌的眼泪也有一瞬间的凝滞:“我……我再怎么说,我也是生了你的妈妈啊,你怎么能真的不认我?”

    罗倍兰轻嗤:“我是说,你做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有给过我,除开法律义务上的任何吗?”

    没有,当然没有。

    “那按法律,我,你妈,都是你父母,你还得给我们赡养费。就算你自己不认我们,法律上你也不能不认。”

    郑文隆突出一口烟,缓缓地说。

    天色很晚了,但没人去开灯,缭绕的烟雾笼罩着他在微弱光线下晦暗的五官:“你现在赚的不少吧,你妹妹可都在购物软件上看到你的广告了。女孩子家家的,更要讲良心。”

    “好啊。”

    罗倍兰轻飘飘道,把头转向了脸皮上还挂着泪痕的罗秋月:“等你到五十岁,等他到六十岁,你们去起诉我,法律怎么判,我怎么给。”

    说着,罗倍兰缓缓站起身:“但是,在这之前,我会先向你起诉我在成年之前的所有抚养费,还要,别忘了你还偷了我舅舅十八万,我也会报警立案。”

    话音落下,罗秋月的脸色有些发白了。

    罗倍兰不再看她,起身去了卧室——她这趟回来就是来拿落下的资料的,她没忘记。

    资料被她压在了枕头下,床头柜边也落了一本,她齐好书,转身便去开大门。

    不死心的罗秋月还要追上来,跟在她身后的林瑜只来得及拉了她一下,却还是被挡住她扑向罗倍兰的动作。

    “哗啦——”

    罗倍兰手里的资料尽数散落在地上,有几张飘得远了些。

    “你还要靠成人高考上大专啊?”

    郑宁宁的声音骤然在罗倍兰的身后响起。

    她就站在罗秋月的身后,手里拿着一张刚被捡起的纸,目光定格在加大印刷的“成人高考”四个大字的题头上。

    从进来到现在,这是唯一一句郑宁宁对罗倍兰说的话。

    一开口,就是毫不掩饰的自大和傲慢,或许在将来还会和他一样不负责任、吊儿郎当。

    林瑜还扣着罗秋月的动作,郑宁宁穿过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轻蔑地举着那张纸走向罗倍兰。

    “啪!”

    清脆的一声响在了郑宁宁的脸上,她的头不可抑制地偏向一边去,那张纸又飘飘扬扬地在空中旋转几下,重新落回了冰凉的地面。

    几滴鲜红的血珠从她的鼻孔低落,啪嗒啪嗒砸在印刷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的纸面上。

    林瑜手下的人僵硬在了原地,等郑宁宁红这样,抬起那张鲜血流满的下半张脸时,罗秋月像发了疯般地朝罗倍兰扑过去,林瑜都身子被罗秋月的动作连带着向前扑去,却还是死死摁着罗秋月的手臂。

    林瑜倒地还是被罗秋月挣脱开了,她勉强稳住身形,看着罗秋月不断挥舞着的手臂,手臂高高扬起,却又在最后脱了力,像脆弱的雨点般落在罗倍兰的身上。

    “妈……”

    郑宁宁靠在墙上,捂着脸,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

    直到这时候,罗秋月才像真正回过了神,她转身回去搂住了颤抖不停的郑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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