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的第三年: 8、盛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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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溪一瞬恍然,立马又笑了起来:“是啊。”

    走出云锦苑,钟毓正等着她们,有些意外:“溶溶,你还没去侯府?”

    岳溶溶面色微滞,或许永远也不用去了。

    三人一起进了绣楼,就看到一群绣娘簇拥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有人看到了她们,慌忙使眼色,瞬间安静了。

    不对劲。

    钟毓皮笑肉不笑:“怎么一见我们来就安静了?”她向来讨厌背后做小动作的人。

    任含贞微笑着,心情看上去竟然比方才好了许多。

    杜艳得意地挑眉,极尽轻蔑:“溶溶,你还不去侯府吗?”

    岳溶溶还未开口,钟毓道:“与你何干?她来拿东西。”

    杜艳笑出了声:“拿东西?该不会是被侯爷赶出来了吧?”

    岳溶溶一怔,钟毓和甄溪立即转头看向她,满眼担忧。

    “听说有人得罪了靳小姐,把上等的云锦都给毁了,惹恼了侯爷,侯爷大怒,把你赶出来了。”说完,杜艳夸张地笑弯了腰,“真是把我们锦绣楼的脸都丢尽了!”她一吐恶气,一想到昨日梁元汴对岳溶溶的另眼相待,她极尽羞辱,只觉得畅快。

    有人道:“啊,她得罪了沈侯爷,那会不会连累我们锦绣楼啊!”

    顿时有一部分的脸色就变了,看着岳溶溶的目光也多了责备。

    钟毓护在岳溶溶身前,质问她们:“你们胡说什么呢!”

    杜艳哼一声:“自然是周大哥说的,说沈侯爷极其厌恶岳溶溶。”

    周大哥,周简,是锦绣楼的装裱师,旁人都喊一声“周工”,他是锦绣楼的“百晓生”,据说没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那个三八。”钟毓冷冷骂了一句。

    说的没错,岳溶溶从未见过如此三八的男人,喜欢到处说人是非,揭人私隐为谈资。

    此时,掌柜的急匆匆走了过来,微有怒容地盯了岳溶溶一眼:“溶溶,你跟我来。”他迟疑了一瞬,看向任含贞,“含贞,你也来。”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岳溶溶一人回来了,钟毓急走到她身边:“怎么回事?”

    岳溶溶还没说,那头就响起了惊喜的尖叫声,杜艳兴奋道:“太好了!侯府的差事,本就是岳溶溶抢了含贞的,现在还回来,真是老天有眼啊,你说这是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这话意有所指,昨日参加宴会的几个一时都琢磨了过来,任含贞脸颊飞上红晕,害羞地嗔杜艳一句:“别胡说了。”眼底昨晚到今早的阴霾,却是一扫而空了,她看向岳溶溶的方向,笑得矜持又有几分得意。

    岳溶溶没理她回自己的绣凳,她没空顾影自怜,她必须得在这几日凑齐三百两银子来。

    **

    月上中天之时,侯府的校场中,沈忌琛琼姿炜烁,拉弓搭箭,“咻”的一声,箭矢闪电一般射出,见缝插针似的射中靶心,再看,靶子上密密麻麻全是箭矢。

    “再来!”沈忌琛沉声怒喝?

    立刻有人战战兢兢踩着满地的箭矢上前换靶。

    猝不及防,箭矢连续射出,沈忌琛将满腔的怒火都搭在箭矢上,夹杂着失意绝望,不知疲累地挺直着背脊,列松如翠的姿态,哪怕他拉弓的手已经发抖。

    下人实在看不过眼,低声问文松:“侯爷这是在跟谁置气?您也不上前劝着些?”

    文松叹息,面无表情道:“我若是上前劝了,侯爷射的就不是靶子,而是我了。”他再叹息一声,眼中露出心疼无奈,“由着侯爷吧,侯爷心里苦啊。”

    下人惊诧:“谁不知咱们侯爷是天边的明月地上的金疙瘩,还能苦?”

    文松老神在在地拍拍他的肩:“你还小,不懂,去,该换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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