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之往: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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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为实。

    封疆泛白的唇色,藏青略陷的眼窝,都让她心惊。

    步蘅一鼓作气:“我和他们一样,希望你成功;但我更希望,你有没病没灾的老年生活可以过。”

    老年生活?

    无病无灾?

    听闻这句话,本有话反驳的封疆骤然哑火。

    他没再动声色,消化着这只言片语。

    这几年,这么跟他说话的人不多。

    这么管他的人,要么早一步踏了黄泉路,要么不敢说,顾不上说。

    守着1473的沈曼春,倒是会说,可从不会这样正经着说。

    封疆还记得他刚回归那几日,拿鹦鹉钓步蘅进门,楼梯间卸步蘅的烟,夜里对酌……每一项,都是他招手,步蘅就过来。每一次,她都在配合自己。

    此刻,却是她在掌舵,在牵引他。

    *

    正说着,远处巷子里有响

    动,院儿内的黑狗闻声立刻机械地起身,四十五度望天,“汪”了几声。

    步蘅扫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近晚九点半,这声“汪”提醒了她:“小黑晚饭吃了吗?”

    还真把封疆给问住了,他音色比平日喑哑,内容透着底气不足:“应该……没有。”

    屋里最近虽然多了池张和易兰舟,但他们几个都不顾自己死活,自然也拖累了狗和鸟儿,三餐虽管饱,但喂食时间不定。

    步蘅紧了眉头:“应该?”

    说的是狗,但这两个字儿是他近日饮食休憩乱七八糟、不怕死糟蹋自己的又一佐证,在目睹他们的疲态后,步蘅心底泛滥的那堆焦虑间,骤然蹿起一簇火。很怕再多聊几句,聊出更多不知死活的事来,这火会直接燃烧成愤怒,她会忍不住发泄出来。

    她对“没有”全无意外,立刻转身,跑去隔壁用作杂物间的偏房取狗粮,迈步的时候没忘给跑路的池张发讯息:“刚才忘了问了,他上一觉是多久前睡的?”

    手刚摸到狗粮袋,就收到池张的回复:“没数,这两天就没怎么合眼。”

    步蘅半托起狗粮袋,另一边继续敲字问池张:“晚饭你们吃了吗?”

    池张:“早干嘛去了,帅哥当前你不请,我们当然只能喝风。”

    那就是没吃。

    池张虽然爱挤兑人,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从来是准的。

    那簇火招摇得更厉害了,且蹿起的火里瞬时掺进了无数懊恼,步蘅生了后悔,来的时候过于心急,没有细心思量,捎带些热汤热饭进门。

    这个时间点还空腹,对狗来说过晚,对人更是早不到哪儿去,都不是铁打之身,经不起一天天的折腾。

    步蘅攥拳收了手机,走向狗舍,蹲下/身倒狗粮,小黑见她过来,安静蹲在一旁摇尾巴,不急不躁。

    倒完了,小黑也不急着吃,依旧执着于摇尾巴给她看。着实比人听话,比人自觉。

    步蘅没急着回屋,揉了小黑脑袋一把:“乖,吃你的,我明早还在。”

    小黑的依赖给了她抚慰,她蹲在原地,用修炼了二十多年的理智告诫自己稍后进门时“保持礼貌”,同时思忖劝里面那人吃以及睡的话如何开口才最为奏效。

    **

    封疆等了五分多钟,撇下他先顾狗的步蘅才掀开门帘回来。

    神情中的波澜她都藏了起来,比起出屋的时候,她手里头多了条毛巾。

    封疆还没伸手接,步蘅先嘱咐:“你别动。”

    热毛巾摊在步蘅掌心,两人有着经年共处垒砌出的默契,她抬手,封疆轻仰下颌,几乎是同步在动作。

    步蘅将热毛巾认真擦过封疆全脸,末了在他眼周多扫了几下,问:“有没有好一点?”

    问完步蘅自行审视他,稀薄光线下,封疆脸色虽然仍是久熬后的晦暗,但一扫适才的颓靡,此刻眼底似有火,在跃跃欲试,精神气开始回归。

    在得到关心的时刻放弃挣扎并不艰难,封疆没有随口编出好很多的谎言,只回视她,两道视线静静交织了片刻。

    在这静里,看着步蘅近在咫尺的认真的脸,封疆忽然记起了不日前和田望秋的天桥之约。

    封疆无意食言而肥。

    一晃眼就会是又一轮春夏秋冬,轮轴转无暇他顾的日子也还长,名份的事,怕是得抓紧落实。

    天知道,但旁人不知,在走向她的路上,他其实已经走出很远。

    思忖她少不更事,他走得一年慢过一年;又恐他是出现过早,会障她目的那片叶子,他尽量敛掉声息,给她足够的选择空间。

    经年历久的,借着她送来的温度,他如今拧开回忆的闸门,这辈子与步蘅有关的寒来暑往便都乌泱乌泱地往脑海中挤,稀松平常的那些点滴一日复一日地早已汇成深海,有了摧人心肠、牵人肺腑的能力,只缺一点意有所指的风吹草动,就能一泻千里。

    *

    “有没有好一点”这句问是不需要回话的,步蘅想要答案的是:“给你煮碗面?”

    她话刚落,封疆从她手中抽过毛巾,抛到一旁的长桌沿上,而后伸手扣住她手腕,往身侧强拉了一把,将她摁坐在一旁的另一把木椅上。

    封疆盯她:“老实坐会儿。先别急着忙活,我自己有手。”

    步蘅耐着性子,顺着他说:“知道你有,煮得也会比我强,但辛苦干活儿的人不能整晚不吃东西。”

    步蘅还没劝完,又突然听到封疆说:“对不起。”

    他忽然道歉,和他们正在对话的上文毫无关联,更在步蘅意料之外。

    步蘅没能明白:“?”

    封疆解释:“为刚才那几句话。”

    “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那前后数句话连接起来……气氛怕是像吵架,而所有呛声的原因都在于他。

    步蘅微怔,事儿太小,她根本不在意。

    可封疆很认真:“呛你那句话,如果是出自其他人的嘴,我听了应该会去怼。那样说话,是我不对。”

    第17章 步履之往谢谢,是很好,会结婚……

    第十七章:乾坤挪移(二)

    “你不用这么……”四目相对,近至可望穿彼此眸底,无遮无拦,步蘅因为他的认真郑重下意识生了紧张,本能地强调,“至少不用这么认真”。

    担心眼睛先一步开口替自己陈情,在步蘅话落的刹那,封疆挪开了原本四目交汇的目光,投向近处空荡的墙壁。

    “可能是我会害怕”,封疆接下来的话一板一眼,如同步蘅旁听过的,曾经他于中学毕业典礼上,于国旗下发言时那般认真规整,一字一句都在步蘅心里起了抑扬顿挫,“我可能怕你以为,两年后的我,是个不知好歹的人、有错不能改的人、自以为是的人”,他还是认真,即便她说不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希望自己带给你好的示范多一点,至少让你习惯被别人尊重”。

    习惯了,日后但觉被冒犯,便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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