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之往: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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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了,院儿里曾经招展的欧月如今败了大半,季节悄无声息地完成了过渡。

    他归来的节点已是夏末,只堪堪赶上了花季末梢。

    但他已然错过的,又何止这一个珍贵的再也不会复返的花期。

    某几句话骤然在封疆脑海里掠过。

    ——她还没察觉,我们已经开始恋爱。

    ——谢谢你们也觉得她很好,哥哥会努力配得上,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们会修成正果。

    这些关于未来的期望,说给旁人听过了,主角却还没听过哪怕一个偏旁。

    *

    身后的脚步声突然断了,静得很,走在前面的步蘅募得回头。

    黑暗中,封疆只能捕捉到她修长纤细的轮廓。

    有些事,封疆自知眼下不是最佳场合,但早一些总归是比晚一点要好的时机。

    生而为人二十余年,封疆深知犹豫的后果往往是悔不当初。

    见他停在原地,步蘅自行琢磨,猜了起来:“你该不会接下来要告诉我,漏了东西在店里吧?”

    封疆没立刻否认,步蘅便误以为自己言中,暗骂自己乌鸦嘴:“真忘了?”

    步蘅赶紧走回他身前:“是什么东西?你先进屋躺会儿,我回去拿。”

    她用来收尾的甚至不是个问句。

    封疆右手依旧拎着满负荷的一袋速食品,听她这样说,左手突然抬起,扣住步蘅小臂,往自己身前带过来一点。

    将她彻底拉近。

    同她近距离对视上,他才道:“你觉得合适吗?外面乌漆抹黑了,让我先躺平,你自己再跑一趟?步蘅,你这样下去,不太好,迟早会把我惯废了。”

    封疆鲜少直呼她的姓名,更遑论声调柔软,神情专注。

    此刻,步蘅手臂紧贴他烫人的掌心,耳畔是他质地清越的嗓音,鼻尖能感觉到来自他的温热吐息。

    被这样层层包裹进他突然释放的温柔中……她很难……不心生遐想……很难维持理智。

    可这不是结束语:“废了,会有连锁反应,我可能会依赖你。”

    遐想升级,变心旌摇曳。

    但会不会,又是自作多情?

    *

    这么多年了,步蘅自认自作多情过的次数两巴掌数不过来。

    很多次她草木皆兵、风声鹤唳,觉得封僵同她一样起了“乱/伦”之心,她那未曾启齿的暗恋将变成早恋。

    最后都是虚惊一场,是她自行多想。

    今夜猛一听祝青提到封疆曾现身宿舍楼底,她就马不停蹄地蹿到封疆跟前儿来。

    这是本能,是经年累月形成的惯性。

    但现下步蘅修炼了个自欺欺人的本事。

    一再告诫自己不可对这位眼里盛满军事模型的“性/冷淡”抱持期望。

    就比如,步蘅不曾期望铁树开花,鹦鹉下蛋。

    所以她选择同封疆摆道理,而避谈感情。

    举止间操着个不越界的度。

    *

    多年前,封疆曾手把手教步蘅手书软笔。

    温热掌心覆在步蘅手背上。

    手臂弯曲虚拢住步蘅半边身体,带领她临摹字形犹如绵里裹铁的行书拓本《兰亭集序》。

    那会儿封疆手热,等字写足两张纸,总能把步蘅的手温带得像是烤过火。

    年少无知。

    年少莽撞。

    年少是块儿可遮羞的布……

    当年,撂下笔后,步蘅曾仗着年少“冒犯”过人儿一回。

    用沁汗的手心反握住封疆刚从她手背上挪移开的手。

    且斗胆捏了封疆一下。

    封疆注意力在墨迹上,未曾抵触,步蘅进而握了他手一把。

    彼时准备清洗笔,顺带撵步蘅温习课业,而后捯饬晚饭的封疆未曾从她的举止间领会出任何意思。

    没发觉是在被人轻薄。

    没看出步蘅心怀不轨。

    步蘅泄了一气球气。

    一个女人握着一个男人的手,不会被人无视。

    但她碰封疆,没激出他任何反应。

    步蘅只得直面这么一结果:在他眼里,她尚不

    是个女人。

    长大点儿,会好。

    步蘅如此自我慰藉。

    已是法制社会,当年她即使再郁闷再忿恨,总归不能泄愤宰了自个儿的意中人。

    只能卧薪尝胆,徐徐图之。

    第18章 步履之往。

    第十八章:

    大了些,又有一回。

    封疆和池张随自行车社北上户外活动。

    隔了三五天,活动结束他们回京的时候,给步蘅捎带回几样伴手礼。

    这是封疆的习惯,远行回来,给她扔些小物件来。

    东西步蘅一一码好存放,就存在这院儿里那东厢房内。

    那会儿池张刚因为钻封疆那院儿,瞥见过步蘅几回,两人混成熟脸。

    池张从不亏待熟人,抢先扔了步蘅一把冰刀,不带任何包装,光秃秃亮着刃。

    封疆那份,当时陈放在中厅那老红木桌上,是一长方形湖蓝色礼盒。

    步蘅瞧了眼,无法透过礼盒严实的外观窥伺内里的物件儿。

    但因这用了心的礼盒,难免隐隐生了些期待。

    但那回,封疆撩起门帘冲步蘅道:“桌儿上那盒子你收好,送你装刀。”

    步蘅对刀兴趣了了,对能装刀的盒子就更热情有限,坐着没动,没有立刻扑过去查收。

    见她不动,封疆又抬腿走过去,拿起盒子,转手摔扔到步蘅手边,扔在她即便不动也触手可及之处。

    临了他又补了句:“里面还放了些从当地淘来的糖,自己翻了吃。”

    糖?

    盒子真是、只是盒子?

    步蘅瞥几眼看到的,竟已是物件全貌。

    步蘅此回合直面了另一个结果:被小孩。

    稚童才唯糖果可打发。

    她再泄一地气。

    那就等更大点儿,步蘅想。

    最不济不过似红军长征,只要能有胜利那日,万难千险算不得什么。

    无非是在年复一年的冬去春回中,把日复一日的好感,打磨成一往无前的终生迷恋。

    不是打诳语,她本就有将那个人,装进眼眶一辈子的打算。

    *

    就算不扒那堆老黄历,步蘅又突然想到,前不久,雨濯全城那天,她在池张那废了的游戏公司里遇到封疆,夜里俩人一起从1473回到小院的时候,封疆说过一句:“我琢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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