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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步履之往》 30-40(第25/33页)
定会好吗?
池张心头跳得厉害。不自觉地想起适才他紧跟医生从急诊开间走进医生办公室时,医生分析给他听的从影像上看到的那些情况。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哥。”
“他上次腰椎骨折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伤的?”
“我……”池张对这些信息一无所知,被意料之外收获的信息砸懵后甚至来不及讶异、惊痛,便被医生的连环问踢到无能的深渊里动弹不能。
“出院多久了,脊柱支具摘了多久了?最新一次复查什么情况?”
“……”
“年轻人大部分都觉得自己命硬,但就算是一块儿铁,你挥两锤往同一个地方砸,也得砸个坑大变形,何况是爆裂骨折过的脊椎。切开复位很好玩,以为切蛋糕拼造型呢?植骨听着新鲜还没感受够?这次又有骨裂,你看这儿。脊髓膨出也是,膨出倒是看着不算严重,可以再复查下磁共振。上次做椎弓钉内固定,阴雨天疼得厉害吗?看来是不咋疼,不然还敢让人往同一个地方砸?不知道躲?”
“我——”不是不知道躲,是放弃了躲,为了护我。
“不是亲哥?我了半天,第二个汉字儿死活吐不出来?”
“……”
池张被忙了整晚的中年男医生噎得一时接不上话,老实地听着这一通教育:“他的情况,有多危险?”他最终只问自己最关心的事。
“运气够好了,生命危险目前没有”,男医生短暂停顿,“剩下的,明天等会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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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事可以等到明天,但有些心情等不了。
陈郴急忙慌促地外出采购生活用具,留了个实习生给池张当帮手。池张需要帮手,但一想到几小时前因为这个崽儿极其不合时宜的一句话扭转的战局,以及大家都还活蹦乱跳,就那一人孤零零地、凄凄惨惨戚戚地躺着,胸腔哽得发疼,挥挥手即刻把人打发走,少看一眼少生一口气。
他留在走廊里平复了下心情,给易兰舟挂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下情况,为免他担心,话留了一半儿。而后同田望秋交代细节,重点申明他同警察说过的同一个意思。
出租车司机聚众上门的时机太巧了,今日陈郴这帮先遣部队刚同“驾到”有过恶/性冲突,他和封疆刚南下抵穗,偏偏就这么巧,对方像有哨兵报信一样,第一时间趁黑灯瞎火把他们堵在公司在穗城的阵地门口生生被动挨打,明目张胆地打。
因为计划先期在穗城只招揽私家车上线快车业务,必然抢夺本土出租车司机的蛋糕,但出租车司机在他们未来的合作伙伴范围之内,并不是仇敌。如今,站在前面出场演打戏的是与feng行有利益之争的出租车司机,但这出戏的导演池张心里已经认定另有其人。
心里的百般猜测同自己人交代完,池张才回到灯光常亮的急诊病房,坐在封疆病床边儿,盯着那张失色的脸,那双干白的唇,以及血痕四布的手背,淤紫横生的胳膊,冷汗涔涔的额。
幸在这人胸脯起伏的频率一如往常,让他想脱口就骂的情绪暂时不至于像头失控的脱缰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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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张这一坐又是一个半小时,他一身脾气快给坐没了的时候,封疆才被种种不适惊醒,昏昏沉沉地醒过来。
止痛泵的作用有限,从腰部发射状扩散开的疼让封疆没办法伸直身体,只能微蜷侧卧。全身如同被成吨巨石碾过,或酸或胀或疼,倒也不必换姿势,因为无论如何都是不适。
挂了一晚的点滴,封疆的右臂一片冰凉,伴着麻木,睁开眼的刹那被刺目的白炽灯晃了下,他下意识眯了下眼。
“别他妈乱动”,池张差点搁旁边坐睡了,嗓音也有点哑,见状摁住封疆胳膊,“再回血护士能用眼神儿杀我,你他妈可别再害我让护士姐姐赏白眼儿”。
见封疆眼神上下扫描自己,定在自己缠着纱布的胳膊上,池张又道:“托你的福,哥就破了点儿皮。”
封疆于是转而关心下一位:“陈郴他们呢?”
嗓音如被砂纸打磨过,字字粗粝。
池张讥笑:“放心,都是活的。昨天跑回来抡棍子的时候像头狮子,结果完事儿了就一小学生……这会儿怕是正蹲外面哭呢。”
封疆:“……”
“刚买完东西,那小子回来在这儿站了一会儿,站着站着开始抹眼泪给我看,把好好儿的病房搞得像太平间,让我赶出去了。”封疆醒了,池张就开始不懂晦气为何物,开口不再避忌。
封疆更不在乎这些:“他性子软,你没事儿少吓他。”
池张撂起旁边的毛巾,“脑子被打坏了?我吓的还是你吓的”,他擦了下封疆滚了满额的汗,“疼成这样,冷汗冒得跟喷泉似的,你倒是吭声啊”。
封疆的发也被汗濡湿,双瞳因为隐忍亦含着水光。疼痛透支体力,他面色在室内光源下仍透着气血不济的青白,没什么精力跟池张贫。只转移话题问了下目前事件的善后情况。
池张本来也不是真要他吭声,又小心地从床头柜上抽了根儿陈郴买来的棉签,替封疆润了下唇,一反他大喇喇的常态。
最后回到他病床边儿的塑料椅上坐着,等这一瓶水儿快挂完的时候,摁铃唤来护士拔针。
针拔完了,值班医生来转床,等医生絮叨了一堆事项准备走人,池张又跟在人后头去关门,还在人出门口前问了句:“您好,这人看着心脏没毛病,不怕惊喜,是吧?”
男医生有些莫名其妙地回身看他,见池张唇角微微翘起,一脸温和无害,要啐出口的话又收了回去:“没有。”
池张笑眯眯将人送出门,把门小心地但严丝合缝地关好,而后插好插销。
门关了,室内顿时静了下来。
封疆刚想问池张经过这一晚的兵荒马乱,他手机的去向,还没开口便听到“砰”,重重一声闷响,室内的木椅被池张一脚踹翻蹬到墙上,划出一道刺耳的长啸。
或许是担心他看不到事发现场,选的位置还在他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
“我的脚现在不听我的使唤”,秒变脸的池张远远地站在床头处说,“我不只想踹凳子,我他妈还想揍你”。
他语气透着咬牙切齿,胸腔起伏地剧烈,封疆将他七窍生烟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隐约猜到他急着发难的原因,叹气道:“你先听我说。”
池张呵呵两声:“听你说?几十棍子都打不出你一个疼字来,你让我听你说?要不是ct长眼,要不是我怕你后背被砸烂撩开看了眼,我他妈死之前还有没有机会知道你不久前过过一次鬼门关?你他妈要是再折腾
得狠点儿,我是不是得直接去你的告别式报到,对着凉了的你哭?”
CT……封疆没想到旧伤会这样彻底地暴露在池张面前,原以为池张是因为今晚被迫接受他这块儿人肉盾牌而心头火起,没想到他气得点不止这一个。
封疆:“池儿——”
“别他妈喊我,根本就不是哥们儿!没你这么当的!”
封疆脑海闪过借伤讨饶等念头,还没施展,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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