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之往: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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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久已逝的从前。

    步蘅清楚记得她远道而来的原因,开始追问正题:“我们先要去的图书馆,是你以前常去的地方?”

    推己及人,她带封疆和陆铮戈回关中,一寸一里,去的都是她曾经常涉足的地方。

    “去我常去的地方是之后的安排”,封疆边摇头,边交代,“我离开的时候,它还在建设中。这会儿是过来等人,我妹妹”。

    “你比较少提。”步蘅对封忱之外的他的家人,所知甚少。

    她知道存在原因,而那或许就是她要找寻的答案。

    眼前人是剔透的,但他斑驳的底色三言两语很难讲清。

    封疆直直望着她:“其实我应该先问你,是否愿意见她,再定去哪里。”

    没等步蘅回答,他又自行补充:“不愿意也没关系,可以下次再考虑。她最大的特点是喜欢口是心非,她说的话,部分需要反着听。如果这次见到,她冒犯到你,不要介意。”

    耳侧涌起的风哮音更烈了。

    将雾吹薄,人声也吹散了些。

    从中听出了很多礼貌与客气。

    步蘅想起了不久前邢行行高烧时在医院的那个雨雪夹杂的夜,将听来的某些教诲倒手输出,再利用:“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我什么——礼貌是不是太多了?”

    封疆笑了声,借着风势把自己的围巾扯下来,强硬地拢在她颈周,又上手紧了紧:“不是一回事。我是怕你当场爬起来走人,扔下我连夜返程。”

    “连夜可能有点困难”,步蘅被他说得心一软,但嘴没软,“夜上来还早,那得等好久”。

    封疆对上她溢光的双眸,好笑道:“连日返程,步老师,改这么说,您看合理了吗?”

    仍旧不对,哪有这么个词儿。

    但步蘅在自有词库里也找不到合适的替代品来纠正。

    封疆很有继续说些什么的心情:“总之,一起来,一起回去,早跑的是叛徒。”

    *

    预备已久,但真正与陆尔恭相遇,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高挑的齐耳短发少女,裹一身黑色冲锋羽绒衣,步速迅疾,像雪地里径直穿行的车轨,无视周遭旁物,亦像寒风中出鞘的泛着冷光的剑,不见温度。

    其实好于步蘅的预期,她本以为,这场守株待兔的结果可能会是无功而返。

    但仍是奇怪的。

    封疆牵引她同陆尔恭同向而行,但分别身处一条街的两侧,并未相汇,都注意到了对方,但谁都没有抢先迈出奔向对方的那一步。

    直到路的尽头将至,陆尔恭拐道走进街旁招牌处风铃声阵阵作响的咖啡小馆。

    进门前,她没忘回头打量长街另一边,封疆和跟随他的步蘅两眼。

    风展道旁的旗帜,阴云复漫,雪有续飘的征兆。

    躲避了几辆谨慎慢行的过路车,封疆才带步蘅同样穿街进店。

    乍进店,便见陆尔恭坐在迎向门厅的角落里,正直直看过来。

    方向明确,不请自坐,封疆扶步蘅肩膀安置她坐在陆尔恭斜对面,自己同陆尔恭相对而坐。

    而后,他将背了许久的背包卸下来,推到陆尔恭手边:“这次带回来的书,比较杂,消化可能需要比上一次更多的时间。包里摞放的顺序就是我建议阅读的顺序。”

    指腹在封疆推过来的背包边缘轻微摩挲了下,陆尔恭听后溢出了个笑,淡的,凉的:“还没放弃让我做个好学生呢?”

    封疆推走背包后,手便自然垂落,下搭在膝盖上。

    因为陆尔恭出言犀利,步蘅胸腔内鼓动的心跳剧烈了起来,她伸手,一根一根填满身旁封疆的五指缝隙,用力握住他。

    但这只是陆尔恭猛烈放箭的开始,“顺序是不是反了?不应该先介绍一下,再交接你驮回来的东西”,这一回,伴着这句话,她目光流转,骤然转向,停在步蘅身上。

    紧盯步蘅,一直盯,一直看。

    步蘅没有替代封疆开口,封疆也没有回避陆尔恭的问题:“这是步蘅,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女朋友。”

    如果他是一个被妹妹欢迎归来,被欣喜相迎的哥哥,恐怕他们应该有久别后的拥抱,他会第一时间同她分享他所珍视的人,而后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们适应彼此、接纳彼此。

    一如自己所料。闻言,陆尔恭轻点头,不再出声。

    但仅隔了五秒,她骤然起身,坐下的钢椅被人为暴力推移,与地面摩擦生出一声长“呲”,刺耳刺心。

    步蘅眼急手快,在陆尔恭从她那侧迈步即将离开的时候,将陆尔恭抓住,扣紧她的

    手臂:“等等!”

    第六感让步蘅第一时间说出解释:“是误会。我知道你。你哥哥已经向我介绍过你。不是你不需要被介绍,是已经介绍过。”

    陆尔恭睨她一眼,要笑不笑的:“离我们远点儿,小心溅上血。”

    封疆大步上前,分开两人交扣的手和胳膊,眉轻蹙:“跟我谈谈。”

    陆尔恭甩开他搭过来的手臂,再次抬了下眼:“谈什么?谈我又让你失望了的成绩,还是谈你还是对我不死心觉得我能被你扶成才?还是谈我怎么这么性子不定随时发作?”

    小馆内座近满员,都被角落里他们的动静惊动。

    步蘅扶封疆肩一把,封疆闲置的那条手臂斜抬,向后弯,拍了拍她手背示意没事儿。

    就地处置,打扰其他顾客并不礼貌,封疆朝迎面的路人微欠身,而后扣住陆尔恭手腕,强硬地往外带了点儿,同时交代步蘅:“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他拉陆尔恭向外走,步蘅下意识脚步跟随他们挪转,他余光扫到后又微侧身,在走远前落下几个字:“原地等我,不会很久。”

    *

    乍出小馆外道门,腕上的力道一轻,陆尔恭挣脱开封疆的掣肘。

    风兀自吹拂,裹挟地面的寒气。

    稀稀落落的行人穿街而过,难免打量他们几眼,而后才随意地收回目光。

    小馆短仄的屋檐挡不住细雪湿风,封疆靠前一步站在陆尔恭身前,抵挡流窜肆虐的风,和裹在风里零散的雪花冰凌。

    “这儿冷,去对面的营业厅”,封疆给出建议,见陆尔恭衣着厚度一般,又强调,“出门穿暖一点。你已经成年了,别让妈妈担心”。

    “我不去,你少念我。”陆尔恭生硬拒绝,且将脸别到背向封疆的位置。

    对这种情境并不陌生,撇开陆尔恭,不久前在池张那儿,封疆也体验过一回。吸引力法则在他这里是以一种不讲武德的方式展开的。

    封疆并不强求,就地撕扯下外套,披在陆尔恭身上:“我不会勉强你,不想去就在这儿解决。”

    厚衣物压身,热度烘人。

    陆尔恭到底没忍住,转身,抬眸扫封疆一眼,瞥到他内里仅着了件宽松薄毛衣,当即啐他一句:“也不怕冻死。”

    同时罕见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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