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之往: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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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不愿、不想,可惜他面对的是封总。有机会,你应该接触下这个人。Fengxing近几年狼性文化声名在外,不是没有他的个人色彩。一般人行动跑得最多和想法一样快,他……动得比想得还快。”

    这么多年,步蘅其实鲜少有机会从旁人口中听到关于封疆的评价。

    周之桅的形容,也与步蘅记忆中的许多个包容的、柔软的封疆并不重合。

    眼前这一面装着漫天暮色的落地玻璃,框起的是她听不见、闻不到的此刻封疆身畔的热闹。

    这隔人听觉的三层楼的距离,也是三年来他走过的万水千山与她毫无干系的一个缩影。

    这种认知引人心悸,可落子无悔,唯有向前。

    周之桅依旧在慢声分享:“去年,我们在一些场合遭遇过他,谈得不错,但都是点到即止的交流。听到Fengxing开始自研电池包,慧能身为前辈,自然给予祝福。再后来,一段时间没见,等他突然造访慧能,就已经带着Feng行自主研发出的一体化电池技术登门了。来势汹汹,筹码满桌,让人很难招架,更难拒绝。”

    她最后总结陈词:“郑董出道多年,自是知晓,赛道里骤然出现不可小觑的新人,最好的防御方法不是防备,不是击退,而是结盟。何况这个赛道……”

    周之桅刻意停顿,步蘅感知到她的意图,主动接续道:“大,足以容众。”

    步蘅接得毫无罅隙,且字字帖耳。

    周之桅对步蘅重复一个认知:“不怪我喜欢和你聊天。”

    两个人已经在观景层停留颇久,周之桅示意步蘅经步梯下楼,最最后,捎带着分享了一件私密:“郑董事后生了私心,可千金太小,暂时不方便招婿。于是他单方面决定把刚毕业的公子送给封总,历练几年。”

    周之桅几句话,将事情渲染出滑稽好笑的意味。

    两人不免相视而笑。

    几句话,也同时解了步蘅适才对于郑意方迎客姿态的疑惑——不过是遇到心悦的后辈,再多台阶也愿先下。

    下楼前,步蘅又回首扫了眼窗外天穹与地表。楼下已空无人影,浓橘开始洇散于薄暝之中,恍惚又有要起雨的架势。

    *

    周之桅并未全程陪餐,开餐后不久,便先一步告辞赶赴其他行程。

    夜里步蘅送走温腾,只身等在小掖山。

    大厅的候客区正对会所配建的那座高尔夫球场,远望灯火煌煌。

    此间的时间流速和平日明显不同,格外消耗人的耐性。即便步蘅有备而来,并非干等,单膝托起一台笔记本,在审核组内新近出具的几分意见书。

    等着等着,慢慢就变了天。

    当眼前的夜色收起了全部的星月,风开始摇晃树梢,水串在窗面蜿蜒下落,步蘅不得不再次迷信起了天气。

    眼前的阑风伏雨,难道不是在告诉她,今夜合该相遇?毕竟与他重逢后的每次会面,都巧合的与雨有些干系。

    可步蘅没想到,这场如修行般安神养性的等,不是以她候到了封疆收尾,而是以她再次偶遇某些“闲杂人等”戛然而止的。

    *

    雨势渐起后,高尔夫球场那边的客人为避雨,陆续向会所主楼所在的区域转移,通过会所大厅连通地下停车场的长廊离开这片场地。

    正门戒严,三五成群的客人断续穿行,途经的都是步蘅所在的候客区一旁的边门。

    步蘅埋首文案,一副球桶突兀地伸过来,现于她右半幅视野的时候,她从文档间移眸抬头,望见的是一双浸满寒意的、锁视住她的眼眸。

    一双眼身后,还跟随着另一双,前者暗无情绪,后者覆霜结冰。

    一双来自不日前步蘅再次一刀两断过的林胤礼。另一双则是此

    刻正移步迈向她对面,目光刮过她身体每一寸后,妄图对她施以教训的叶雾山。是三年前,骤然现身于她世界里的,她原本并不知晓其存在的外公。

    这俩人结伴而行的理由自是顺当——情夫,以及与其感情甚笃的情妇前段婚姻中为他人生育的儿子。虽然以林胤礼的年纪,恐怕更适合做叶雾山的孙子。

    用平等地创死所有人的港媒爆料叶雾山出轨时用的标题来说,林母对叶雾山,是“贪你年纪大”。

    极其可笑又滑稽的“伟大”爱情,要爱到在熙攘街头、在聚光镜头下……在无数种场合里,罔顾人伦道德秀恩爱。爱到要公然携手出席原配夫人的葬礼。

    叶雾山和林胤礼近年长期混迹大湾区,此处在他们的活跃地带之内。

    步蘅并不期望有此一遇,虽然在她base港岛的一年多时间里、在不久前,这种场面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遇到长辈不问候?”叶雾山冷腔质问的内容,和步蘅意料的分毫无差。

    步蘅心内冷笑,也无意装聋作哑,沉下声唤:“叶先生。”

    一样生冷清冽,隐含凉意,压得很低。

    就在叶雾山将要启唇指控步蘅大逆不道时,静置了许久的林胤礼上前一步,挡在叶雾山身前,充当起调和者的角色,且劝的是愠怒分明的叶雾山:“叶叔,你要理解阿蘅对外婆的感情,她……”

    步蘅用一声冷嗤截断了这番虚情假意。

    他们主动凑上来,委屈她一直听这些东西,该不会自认为大度体贴?

    “您过虑了,我对过世的人没有感情”,步蘅按阖上笔记本,起身后修长高挑如一株多年生水杉,“先走一步”。

    叶雾山那句“你看她像正常人吗,真是随她母亲随地随地发疯”最终还是甩在步蘅身后,掷地或许有声,却半分都灌不入步蘅双耳。

    只是她刚迈出不过数步,却被紧跟上来的林胤礼强行握住前臂。林胤礼的力道之大,几乎要卸下步蘅全部的臂力,让她夹在腋下的笔记本都几乎跌落在地。

    已经泾渭分明的人,主动来产生肢体接触是大忌,步蘅探向前的眼神骤然变得锋利,如利刃割人面,一丝一毫的温度也无。

    *

    一层楼之隔。

    原本侯于泊停的座驾内的荆砚收到封疆的消息,了然于封疆悄然先撤一步的意图,等在包间门外接人,而后引封疆穿廊前行,从边侧的楼梯下抵大厅。

    也因此,当他们将要抵达一楼时,步蘅与林胤礼近乎贴身而立的场面便硬生生地、直接地撞进两人视野。

    荆砚记人,更遑论是多次冲击过他认知的与封疆有关的步蘅。

    顾不上意外,他第一时间退后半步缩进楼下数人的视线盲区。

    可顾前难顾后,仍旧为时已晚。在他回眸探查的时候,已经清楚地看到,封疆此前因为疲惫和些微酒意潮气翻涌的眸底,此刻已黑白分明、潭影凛冽。

    染上青白的脸色已经不能更难看。

    荆砚见状进退两难,刚想试探着问一句,触须还没完全伸出去,就被身后的封疆出言斩断:“继续走。”

    平缓且沉静的语调,染一点病气的哑,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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