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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的师弟不可能是黑莲花》 30-40(第16/19页)
白眼:“呜呜呜!”
沈竹漪用随身携带的丝帕慢条斯理地净手,转头冲红姑笑吟吟道:“这种没有身份又不老实的野男人,不如拔了舌头,打断手脚,卖进勾栏里,免得生出端倪,叫他跑了。”
饶是见惯了歹毒手段的红姑都怔愣了片刻。
云笙更是瑟瑟发抖。
沈竹漪果然是个记仇的。
先前这人嘲讽他进了红袖城就是没有身份的野男人,要被掳走当做禁脔,就被他记到了现在。
想起自己也说过要将沈竹漪发卖一类的话,云笙吓得面无血色地闭上眼。
沈竹漪将丝帕塞入袖中,缓步走至云笙身侧,柔声道:“至于我与我家主人的身份……”
一面说着,他*的指尖沿着云笙手腕内侧的肌肤挑逗地摸下去,五指插入她的指缝中,同她用力交握,另一只手挑开衣襟,露出锁骨上的一点红色咬痕,略带轻佻地挑了一下眉,瞥来的那一眼在笑里,风情万种,“也是你们能置喙的?”
一切不言而喻。
云笙被迫和他十指相扣,抖得更加厉害了。
红姑本想再仔细盘问几番,手中的折扇上突然出现了两字:放行。
红姑“唰”得一声收起折扇,视线暧昧地打量着二人,心中不知盘算着什么,短促地笑了一声:“是我逾越了,再质疑客人的身份未免有失待客之道,三位贵客快快请进。”
赵缨遥走在最后,自从进来后便刀不离手,冷静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红姑摇着扇子走在画舫的长廊内:“所谓请花仙易,送花神难,这位小姐,凡事都有规矩,否则都得乱了套了。若是赢了,我百花楼自有珍宝奉上,但若是输了,您的小宠可就得永远留在我百花楼内了。”
云笙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她忐忑地望向沈竹漪,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沈竹漪面无波澜,只是在说话的时候,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她的手心作为回应:“我家小姐不会输。”
红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便请吧。”
一行人来到正堂,云笙和赵缨遥相继落座,百花楼中的客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红姑笑着道:“世间男子千千万,分一二三四品,我们百花楼中十二仙,便是上上品。斗花仙,要比的不仅仅是容貌才情,重中之重的更是三从四德。众所周知,一个好男子,要品貌绝佳,性情温顺,忠贞不渝,能够事无巨细地服侍于女子。话不多说,先让各位瞧瞧,我们楼中的花仙。”
她一面说着,画舫内落下纷扬的花瓣。
云笙拂去落在头上的花瓣,这才发现每一片花瓣中都夹着一页纸笺,而她手上的这个写着:人间何处说相思,我辈钟情至此。
画舫顷刻间便暗了下来,唯有不远处的水榭明亮。
由远及近,能听见婉转的戏腔。
五尺高台,柔肠百转。
很快的,水榭之上的人的容貌渐渐清晰起来。
身着紫衣的男旦生得唇红齿白,顾盼间风情万种,低声吟唱道:“水上鸳鸯,云中翡翠,日夜相从,生死无悔……”
水袖堆叠在他雪白的皓腕处,他自水榭处款款走来,绕过长廊,而后绕着云笙边唱边走,将发间的紫玉燕钗取下,媚眼如丝地看向云笙:“……引喻山河,指诚日月,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眼前的男旦臻首娥眉、颜丹鬓绿,双手奉上紫玉燕钗时,云笙只觉一股兰香自他袖间浮动。
看台下的客人们惊呼道:“是兰花公子!”
“紫玉燕钗?这不是兰花公子的花神令么?”
“兰花公子送出了花神令!这位姑娘何其有幸,第一面就得了兰花公子青睐,可以与兰花公子共度良宵……”
有人为此场景即席赋诗,更有人提笔作画,只为留下美人真容。
云笙听见什么共度良宵后,忙不迭抬起屁股往赵缨遥身边挪动。
赵缨遥也放下手中的酒葫芦,伸手护住了她。
兰花公子见云笙没接他的紫玉燕钗,似乎有些诧异,也不恼,只是低头笑了一声,便将钗子重新插回了发上,轻轻拉着云笙的袖摆,柔情似水地看着她。
红姑笑道:“我百花楼的兰花公子因昆曲而闻名,一曲三叹,风姿绝艳。当年王庭魔域,多少权贵不远万里而来,甚至散尽家财,只为听他一曲。姑娘,你得了他的花神令,可是有福了。在我百花楼斗花仙可有过门槛,不知你家小公子,可有何过人的才艺,供我们一赏?”
众人齐齐看向端坐的沈竹漪。
沈竹漪目光淡淡,唇角含笑,静静看着兰花公子抓着云笙衣角的那只手,半晌,铮然拔剑出鞘,轻飘飘吐出两个字:“杀人。”
百花楼内陷入一片寂静,赵缨遥身躯紧绷了一瞬。
云笙猛地站起来:“舞剑!他说的是舞剑。他这人就爱打趣说笑,活跃气氛,哈哈哈……”
红姑藏起折扇中的利刃,也跟着哈哈笑起来,细长的眼看向二人:“我们楼里有专用于舞的长剑,烦请公子用这把,此剑钝,不易伤人。”
沈竹漪接过那把剑柄带有红绸的剑,静默半晌,脚尖点过桌背,腾空而起。
那长剑在沈竹漪手中挥舞,似流星,似游龙,剑气流云断水,拂过湖面惊飞鸥鹭一片。
剑出如白蛇吐信,清灵无迹。
沈竹漪持剑立在水榭的斗拱飞檐之上,衣袂蹁跹,红绸飘逸飞旋,如一抹明亮的焰火绕他周身。
美人如玉剑如虹,台下的看客们纷纷拍手叫好。
起初他舞剑之姿繁复华丽,叫人看得眼花缭乱,而后一招一式逐渐凌厉直白,杀伐果决。
他手腕转动间,一道剑风穿堂而过,剑风撕裂落红飞花,直冲角落中和云笙交谈的兰花公子而去。
众人惊呼之间,兰花公子发上的那支紫玉燕钗被剑风打落,刺入身后的墙体中,钗的尾端还在微微发颤。
兰花公子乌发散落一身,他面上虽仍在笑里,可垂在身侧的手却在微微发颤。
沈竹漪居高临下看过来,勾唇轻蔑一笑,辫子上的银铃泠然作响,手中的长剑挽出缭乱的白虹。
剑柄的红绸卷过台下正在作画的人的笔墨,只见剑尖蘸了墨水,于地面拖拽出一道迤逦的墨痕。
沈竹漪手腕翻转,瞬息万变间挽出数个剑花,墨点四处迸溅。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他在用剑写字,你们看!”
如秋水般的剑光错乱纵横,笔墨洋洋洒洒挥落。
随着长剑铮鸣一声,最后一笔落下,少年自高处跃下,负剑而立,身后的马尾随风晃荡,那一瞬的少年意气分外张扬。
与此同时,一道剑意散开,百花楼内的花卉,竟都在这道剑风下簌簌抖落,化作一滴残红。
众人抬眸,定睛一看,百花楼正堂高悬的匾额上赫然多了一行恣睢肃杀的大字:
百花杀。
——我花开尽百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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