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她三嫁了: 1、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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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行九,封号翎王。见过妹妹。”

    他声音稍柔,带了安抚之意:“莫怕。凌某既以兄长自居十载,自当护你周全。婚姻大事,必先教你知晓所托何人,方可细思慢择。故坦诚身份,望锦照日后守密你我相识十年一事。”

    他顿了一顿,声音沉稳笃定:“有本王在,妹妹前路,亦非仅婚嫁一途。”

    贾锦照彻底怔住,不只为他的承诺,更因忆起,琅哥哥口中那些随性道来的故事,那位被逐出宫的翎王,正是他。

    翎——鸟羽之华美者也。

    盛昭帝因他生母厌弃他,给了个嘲弄般的封号与六品罪官的旧宅,便将他逐出宫门。

    既不给份例封底,亦不许任何人教导,更不准他从事任何有损皇家颜面的行当。

    幸得太子苦苦相求,皇帝才勉强允翎王略通拳脚,且准太子外祖家稍作接济,保他不至饿死。

    贾锦照恍然,难怪琅哥哥也常囊中羞涩。

    去岁腊月,她锁骨下方被琅哥哥所赠爆碳炸出一块海棠形的疤,每逢情绪激荡,那疤痕便会泛起粉红。

    贾锦照脑中纷乱,尚在震惊中屈膝欲跪,却被他大手稳稳扶住。

    太子苦苦相求,皇帝才勉强允许翎王略通拳脚,且准太子外祖家少量接济,保他不至于饿死。

    凌墨琅身形微僵,沉声道:“本王处境你已明了。锦照素有大志,可还愿委身?”

    听得“素有大志”四字,贾锦照脸上像被暖炉熏着。

    幼时不懂事,她没少向他吹嘘自己容貌倾城,定会飞上高枝。

    青年每每听闻,只弯眸浅笑,默然不语。

    过往只是童言无忌,她早不做梦能高嫁。

    却没想到青梅竹马竟是个王爷,纵是落魄,也远胜贾有德。

    少女颊边梨涡轻绽,小鸡啄米般点头:“王爷愿垂怜,是民女的福分。”

    凌墨琅垂眸审视着少女。

    她眼中只见纯粹惊喜,却无半分女儿娇羞。

    及笄许久了,还没开窍啊……他心底无声一叹。

    她情窦未开,他亦不愿乘人之危,遂按下心绪,肃然开口:“昨日密报,镇北王暗屯兵马,图谋不轨。父皇命我随长兄、八兄率军急行,攻其不备。”

    “卯初便要启程。此去归期难料,行前暂不向老师提亲,以免……”

    以免累你被世人押着,空守活寡。

    后半句未及出口,便被少女一头撞入怀中,蛮横截断。

    贾锦照闷头紧拥着他劲瘦腰身,声音发颤:“琅……翎王殿下弓马娴熟,定当凯旋!”

    她泪眼朦胧地仰头,心中酸涩翻涌,盼他留下,今夜便带她逃离贾家,却终究难以启齿。

    他有他的路要走。

    青年寂寥幽深的眸底冰消雪融,流泻出一缕独属少年郎的灼灼意气。

    他的手悬在少女脑后,终是不忍落下,郑重许诺:“待本王立功还朝,必请父皇赐婚。”

    贾锦照惶急:“琅哥哥须先与我爹言明!否则他很快会嫁我出去!”

    “无碍,”他笃定,“本王担保,大军回朝前,老师绝不会将你许人。”

    少女得了承诺,脸上珠泪反倒更密。

    “今日仓促,没有备礼。锦照若不嫌弃,便请收好此物。”他自胸前取出一枚白玉坠,放入贾锦照掌心,“有朝一日,本王必会三媒六聘,正礼相迎。此暖玉乃本王生母遗物,从未离身,今日权作信物,赠与女郎,愿它代本王佑你平安。”

    贾锦照郑重接过那沾着体温的莹润玉坠,珍而重之地佩于脖颈,玉坠滑入衣襟,沉落心口,身上多了一颗搏动的心似的。

    定情信物,自当有来有往。

    贾锦照上下一摸,坏了。

    光想着此行是否能成功,没想过后续。

    凌墨琅看出她的窘迫,拉开些许距离,剑鞘轻点她腰间:“此处藏了何物?”

    贾锦照臊眉耷眼地掏出纸包:“上回哥哥给的糖。”是怕等太久,顺手揣上的。

    凌墨琅神色端肃地将纸包纳入怀中:“你赠我糖食,我送你玉石,此乃天意。它会佑我平安归来,与你白首。”

    贾锦照心下稍安,拾起地上圆月灯笼,拂去浮尘,愧疚道:“琅哥哥那年灯会赢来的灯笼,我一直珍藏……”她鼻音浓重,“若非逼至绝境,锦照断不敢携恩求报,玷污哥哥恩情……”

    柔光穿透氤氲夜雾,倾洒在少女动情的侧颜,她羽睫上细密凌乱的泪珠闪着光。

    青年若有所失地望着她,薄唇紧抿,齿关几度无声开合。

    想告诉她,自己早已谋划,待功成便求赐婚,并非一时怜惜。

    但……终未出口。

    若此去不归,一无所知于她反倒轻松。

    凌墨琅深吸几息,蹲至少女身畔,屏息待她莹润如酪的纤手理好灯笼,才如捧落巢雏雀般,小心翼翼牵起她的手。

    太松怕失去,握紧怕伤了。

    薄茧覆上细腻,情丝在空中小心翼翼地相触,嗞一声联通。

    两颗心登时失了章法,左突右撞,狂跳不止。

    凌墨琅前行一步为她执灯照路。他微微侧首与她低语,锋锐的轮廓将朦胧夜色割开一道凛冽英朗的线。

    “我送你回罢,我去向老师辞行。”

    少女心口仍在擂鼓,掌心汗湿微颤,却诡异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稳踏实。

    -

    贾宅后门边,云儿死攥着磨损破旧的袖口,焦灼地死盯着幽暗竹林。

    直至两道相携人影出现,才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琅公子去与贾大人辞行,云儿忙将犹自发怔的贾锦照搂入怀中,压低声音急问:“成了?”

    是……成了吧?

    贾锦照指尖仍在微颤,茫然颔首。

    云儿喜极,泪意上涌:“姑娘衣裳单薄,当心着了寒气,回屋细说。”

    ……

    长姐早已出阁,偌大院落唯余她们二人朝夕相伴。

    贾锦照与云儿多年来都挤在院中最窄仄的东厢房,多年来都是同卧一榻。

    夜风骤起,庭中玉兰惨白花瓣簌簌零落,如纸钱翻飞,平添几分瘆人寒意。

    临行前留的那盏孤灯,亦被风吹熄。

    四下里诡谲阴森,玉兰树的枝桠投影在地上,更像勾人魂魄的利爪。

    主仆二人搂得更紧,云儿步履加快,一把推开寝屋门扉。

    倏地,一道棍影挟风劈下,半弧寒光闪过——

    “咚”!

    云儿直挺挺栽倒在地。

    贾锦照魂飞魄散,转身欲逃,未及两步,便被一股巨力狠狠扑倒,重重摔在玉兰树下的残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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