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滑冰的[花滑]: 6、全场最像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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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没人能肯定过关与否会有什么影响。

    但他们都是背井离乡的孩子,带着不只自己的理想,一定不会有太潦草的结局。

    食堂的座位几乎空着,除了吹水的打饭阿姨,听不见更多声音。

    贺嘉岁抿着汤:“今天的大课少了两个人,你发现了吗?”

    他们有国家冬管中心钦点的教练,和基地的其他运动员不同班,故而说是大课,也只有八个人。

    应逢年点头:“生病了吧。”

    最近北京早晚凉快,t恤和外套搭着穿,学校里感冒的不少。

    “我水土不服都在坚持呢。”贺嘉岁挽起袖子,手臂上的红疹还没消。

    “那是为什么?”

    “他们不想滑了。”

    这是她在卫生间里听到的。

    女孩握着手机和千里外的父母哭诉,不合口味的饮食,上不明白的课,教练总是凶巴巴的,没有一点比在家好。

    “另外一个呢?”应逢年听得入迷,连饭都顾不上吃。

    “另一个是她的搭档,”贺嘉岁说,“一听女生打退堂鼓,也自愿退队,恨唔得呢。”

    放弃比坚持要容易得多,选择后者的人总是少数。

    被食堂阿姨催着,晚餐吃出牢饭的感觉,贺嘉岁撑着肚子,和应逢年在基地里转半天。

    他们一直抓着话题延伸。

    应逢年喂饱蚊子,老实把半张脸埋进领口,声音像从棉花堆里挤出来:“贺嘉岁,你千万不能放弃。”

    “你认为我会放弃?”

    “我不知道,”他含糊说,“但我觉得自己有些天赋,不想浪费。”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贺嘉岁没想回应他。

    也不知是哪个训练环节出了问题,应逢年总认为自己是华夏花滑的未来。

    但人嘛,习惯先把尚未发生的一切泡在糖水里。

    她也觉得自己能让那些夹克衫们刮目相看。

    所以无论有没有天赋,能力几何,她都会坚持。

    管别人暗里笑他们起步晚,走不远。

    走不远,那就走到最后。

    但一番左右脑互搏,应逢年又开始“退一万步讲”。

    “退一万步讲,要是……”

    “再退就到滨南了。”贺嘉岁打住他,谁天天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应逢年的话卡在半截,嘴张了几张,还是说:“我有些想家。”

    之前来北京适应一周相安无事,但已经是他可以忍受的最久期限。

    说到这,贺嘉岁双腿一曲,跳上路灯下的花坛,任光打在身上。

    “我爸爸明天要来北京,”她炫耀,“早上带我逛故宫,下午带我逛胡同,晚上去吃铜锅涮肉。”

    应逢年点头:“我不羡慕。”

    “你要是也想出去玩,我可以让我爸爸当你干爸。”

    “好。”

    他改口倒快。

    都怪冬运中心的规定,除了亲属来京探望,他们只有上学才能离开基地,每天都要查宿,哪都不能去。

    谁不羡慕、谁是傻子。

    ……

    但贺嘉岁画的饼一个都没实现。

    贺先生的航班下午才降落首都机场,等赶到训练基地接人,天都黑了大半。

    故宫早闭门谢客,胡同也阴恻恻,好几家铜锅涮肉大排长龙,正是饭点。

    只有应逢年扎扎实实叫了一句“干爸”。

    还是先把冰鞋的问题解决了吧。

    转道去体育商厦,贺先生领着两个崽子晃悠,有些店铺打烊,一条走廊明明灭灭。

    “嘉岁,你还没介绍你的好朋友呢。”他说。

    来了。

    终于来了。

    贺嘉岁放慢脚步,像在找借口磨蹭:“不是好朋友,是搭档。”

    “嗯,”贺先生顺着话问,“嘉岁的搭档,叔叔该怎么称呼你?”

    “应逢年。”

    很耳熟,不对,很眼熟。

    贺先生拐进冰上用品店,付款都心不在焉。

    “师傅正在开刃,磨一次刀大概能管三十到五十个小时,一定不能等打滑才采取措施。

    “刀刃生锈很正常,下冰需及时用软套或毛巾擦干水分,但走路得穿硬质护套。

    “还要警惕冰鞋塌帮,鞋死了别硬撑,受力点集中会伤脚腕。”

    贺嘉岁和应逢年捣蒜似的直点头,像专门补课来了。

    贺先生想起来。

    “他就是那只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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