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滑冰的[花滑]: 22、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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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还堵在路上,他和我们一起去。”

    应逢年说,他爸爸专程从滨南赶过来,和自己、和妈妈团圆。

    问题有些冒犯,贺嘉岁没敢放声。

    趁冯女士离开的片刻,她悄悄问:“我以为你的爸爸妈妈离婚了。”

    “离婚?”应逢年忘记管理表情,眉眼拧得像吃了蒜,“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除了幼时和朋友扮家家酒,他还没在其他场合听过这个词。

    贺嘉岁倒诚实:“因为你的爸爸妈妈也分开了。”

    她一直以为,只有离婚才能让一个家庭分开。

    “我妈妈是来北京工作,只是工作,”应逢年拍额头,不得不佩服她的想象,但他敏锐地察觉,“你的爸爸妈妈离婚了吗?”

    “嗯,我妈妈在莫斯科。”

    “莫斯科在哪?”

    “俄罗斯,”贺嘉岁回答,“她是艺术体操教练,但是带其他国家的运动员。”

    她自认和那座城市的羁绊很深,在还没听说过北京的时候,就已经会写“莫斯科”这三个字。

    爸爸说,那是妈妈住的地方,不知道会住多久。

    应逢年还在感叹国外之遥远,冯女士接了丈夫进站。

    “干爸!”

    贺嘉岁跑得比亲儿子还勤。

    从天上掉下个干闺女,应先生有些措手不及,先从兜里掏了些压岁钱以示好意,才想起询问:“你就是逢年的搭档?”

    冯女士啧声,提醒丈夫:“前年桃李杯的时候,这小子还带你认过人。”

    应先生模糊地回忆起,恍然了悟。

    贺嘉岁却不知道这事。

    那时候,她和应逢年应该只结了梁子吧。

    别是那家伙偷偷说她坏话。

    车站大厅及时更新时间表,他们的站次越来越靠前。

    “嘉岁、逢年,再点一点行李。”冯女士说。

    他们要在天津待大半个月,带的东西不少。

    应先生搭腔:“看看有没有忘记什么。”

    车站有便利店,这是他们最后可以补给的地方。

    贺嘉岁终于想起来:“我忘了告诉爸爸。”

    从罗列旅游计划至今,她还没给爸爸通过电话,爸爸也默契地没吱声,故而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好险,差点沦为“不孝女”。

    手表系统升级,多了视频功能,她按下熟悉的号码。

    那头接得很快,贺先生的脸随即出现在画面里。

    只是屏幕小得可怜,像素也堪忧,画面很模糊。

    贺嘉岁眯着眼睛:“您在非洲雨林?”

    多茂盛的树冠,翠绿叠着翠绿,她有多久没在北京看见这样的景色。

    “在动物园。”

    “居然没加班。”她感叹,真稀得见。

    “逢年有些腹泻,”贺先生的步伐很急,带着镜头晃动,“鸟类擅长隐藏病态,等工作人员发现的时候,逢年已经处于脱水状态。等会逢年要被送去救助站,我抽空来看一看。”

    逢年,逢年……

    耳边炸起好几道雷,此起彼伏。

    她现在该关心什么?

    那只只见过一面的玄凤鹦鹉,还是应逢年迎面投来的审判。

    和爸爸交代未来几周的行程,她匆忙地挂了电话。

    “我都听见了。”应逢年冷着脸。

    贺嘉岁没有开免提的习惯,但默认把音量调到最大,声音也不小。

    足够身边的应逢年听清。

    “我爸爸没在叫你。”她苍白地说。

    “他说‘逢年拉肚子’,还拉到脱水,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那是鹦鹉。”

    “那也是逢年。”应逢年学她的语气。

    应先生和冯女士忙着排队,没顾上小孩子们的战争。

    贺嘉岁和应逢年也没闹大,只就“‘逢年’等不等于应逢年”的话题辩论。

    知道理亏,贺嘉岁以一个眼神刀代替所有。

    早知道有这么一出,她才不会给漂亮鹦鹉取这个斤斤计较的名字。

    轮到应逢年总结陈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着吧。

    ……

    旅游一旦沾上任务,快乐就会大打折扣。

    踏上海河游船的时候,贺嘉岁和应逢年抱着手机登入直播。

    游船开始行驶,从内港穿过天津之眼,游客走出船舱,感受从渤海溯游而上的咸湿。

    河两岸的霓虹勾勒这座城市的从古至今,每栋建筑都是历史。

    但他们没闲心欣赏这份安逸。

    直播里,主持人激昂讲着旁白。

    因为是国内渠道,韩语和中文在脑中互搏。

    赏完夜景,应先生返回卡座,看他们还在抱头苦写,和妻子诉说:“这群孩子,比咱们还忙。”

    “这还只是我们看得见的时候。”

    贺嘉岁和应逢年的身份特殊,即使作为家长,也没法第一时间陪伴。

    冰山之下,他们默默承受着更多。

    华夏作为下届冬奥会的东道主,在开幕式里压轴出场。

    “华夏代表团终于出来了。”

    贺嘉岁提笔边看边写,别说八百字,连一千八百字都不在话下。

    她没预料到自己有这么强的倾诉欲。

    应逢年也没预料到。

    这显得磕磕绊绊的他很呆。

    “你写了什么?”他问。

    “真情流露。”

    如果在往常,贺嘉岁一定会捂住自己的辛苦成果,讽他偷窥狂。

    但今天,她对自己的作文很满意。

    甚至回到酒店,还要把一家三口叫到房间,听她朗诵:

    “我看见奥运五环在名叫平昌的地方升起,四年后,它会来到北京。

    “我就在北京。

    “所以也希望,在华夏健儿手里飘扬过的五星红旗,能来到我的手里。

    “是代表了八十二名运动员*的那面也好,是挂在训练基地的那面也好。

    “我相信未来的自己能有握住它的机会,也能有握住它的能力。

    “到国歌为我唱响的那天,我会翻开这页日记,算一算从起点到终点的距离。”

    行文至此,她的笔迹还是一丝不苟。

    名字之下,落款在2018年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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