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但生八个: 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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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知道跑了多久,斯莱瑟终于看到了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

    那是一片由高楼大厦组成的建筑群。

    和污染区的废墟不同,这里的高楼虽然也有些陈旧,布满了弹孔划痕,但大部分都保持着完整的形态。

    这里就是人类的安全区。

    斯莱瑟松了一口气,抱着方叙白,踉跄着冲向最近的一栋标着“医疗中心”字样的建筑。

    他在门口停下,迅速将自己的蛇尾收了起来,恢复成完全的人类形态,只是身上的伤口,以及不断渗出的墨绿色粘液,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他深吸一口气,撞开了医疗中心的大门。

    大厅里很安静,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正在整理药品。

    听到巨响,医生猛地抬头,看到了门口的斯莱瑟。

    当他看到斯莱瑟满身狰狞的伤口、破烂的衣物、以及那明显异于人类的墨绿色血液后,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眼神里充满了深入骨髓的厌恶。

    “污染区来的怪物?”医生的语气是明显的质问,仿佛在看一团移动的垃圾。

    斯莱瑟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杀意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怪物?

    这个卑微的蝼蚁,竟敢……!

    真想用蛇尾将他绞成肉酱,尝尝他血液是不是也如此肮脏!

    医生似乎被那瞬间爆发的、如同实质的冰冷杀意所慑,浑身汗毛倒竖,脸色刷地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斯莱瑟强行压下几乎沸腾的杀念,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威胁性的嘶鸣。

    现在不是时候!救妈妈要紧!

    他抱着方叙白,快步冲到医生面前,将怀里的人往前一递。

    “救他!快!”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慌。

    医生的目光从斯莱瑟身上移开,落在方叙白烧得通红、气若游丝、毫无生气的脸上,职业的本能瞬间压过了恐惧!

    “我的天!”医生失声惊呼,脸色剧变!

    他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斯莱瑟,小心翼翼地接过方叙白。

    “你怎么搞的?!人都只剩一口气了才送过来?!”医生对着斯莱瑟厉声咆哮,“你想害死他吗?!快!准备抢救室!肾上腺素!强效降温!快啊!!”

    他一边抱着方叙白冲向里间,一边对着闻声赶来的护士大吼。

    斯莱瑟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站稳身形,看着医生和护士们将方叙白推进了抢救室,大门“砰”地一声紧紧关上,亮起了刺眼的红灯。

    他僵立在原地,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墨绿色的血液还在渗出,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刺眼的污渍。

    但他对这些毫无感觉。

    竖瞳因极度的恐惧而微颤,刚才面对医生的暴戾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近乎卑微的、小心翼翼的祈求。

    斯莱瑟被彻底隔绝在外。

    走廊里,只有他的呼吸声在耳边轰鸣。

    时间仿佛凝固了。

    ……

    消毒水的气味扎进方叙白的鼻腔。

    他费力地睁开眼,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冷汗,视线里一片模糊的白。

    天花板的灯管在晃,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和耳边那些挥之不去的、细碎的幻听重叠在一起,像无数只虫子在爬。

    “嘶……”他想撑着坐起来,却被浑身的酸痛按回床上。

    骨头缝像是塞满了,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喉咙更是干得像要裂开,咽口唾沫都带着铁锈味。

    这里是……哪里?

    零碎的画面在脑海里撞来撞去。

    斯莱瑟兴奋地展示小蛇的脸,额头突然炸开的剧痛,幻听里疯狂叫嚣的“母亲”,还有……一片冰凉的、滑腻的缠绕感。

    像浸在冰水里,却又带着某种奇异的安稳。

    方叙白眨了眨眼,视线渐渐清晰。

    白色的墙壁,挂着输液袋的金属架,床头柜上放着半杯温水……这里是医疗中心!

    他猛地想起昏迷前的事,斯莱瑟说低污染区有会开花的植物,然后他就晕过去了。

    那之后呢?

    好像有谁在抱着他跑,风声灌满耳朵,还有……污染物尖锐的嘶吼,以及某种重物砸碎骨头的闷响。

    是斯莱瑟。

    这个念头跳出来时,方叙白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病房,最后落在床尾。

    一条暗红色的蛇尾搭在床沿,鳞片翻卷着,像被硬生生剥开过,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肌理。墨绿色的血痂凝固在鳞片缝隙里,有些地方还在渗着新鲜的、粘稠的汁液,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绿的污渍。

    方叙白的呼吸骤然停住。

    他顺着蛇尾往上看,斯莱瑟正趴在旁边的小桌上睡着。

    红色的短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几缕被汗水濡湿,粘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

    他的右臂缠着厚厚的纱布,渗出的绿血已经把纱布染透了大半,后背的衣服破了个大洞,焦黑的皮肤上还能看到腐蚀的痕迹,像被强酸泼过。

    他就那样趴着,头歪在胳膊上,眉头紧紧皱着,连睡梦中都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惫。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嘴唇干裂起皮,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起伏。

    方叙白的喉咙突然发紧。

    是为了救他吗?

    那些污染物……斯莱瑟是抱着他从那么多污染物里冲出来的?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又酸又胀。

    他想起自己之前对斯莱瑟的警惕,突然觉得脸上发烫。

    或许……他真的误会了。

    斯莱瑟虽然奇怪,虽然看他的眼神总让人心头发毛,但在他最危险的时候,是这条半蛇人拼了命把他救出来的。

    之前冰凉的缠绕感,大概是斯莱瑟在用自己的体温给他降温吧?

    方叙白看着斯莱瑟后背那片焦黑的皮肤,手指发颤。

    他想伸手碰碰那片伤口,又怕惊醒他,手伸到半空又僵住,最后只能轻轻蜷回被子里。

    病房里很静,只有输液管滴答滴答的声音。

    趴在桌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

    方叙白立刻屏住呼吸。

    斯莱瑟的睫毛颤了颤,像是被惊醒的猫。

    他没有立刻抬头,先是僵硬地动了动脖子,大概是趴得太久,肌肉都麻了。

    然后,他缓缓抬起头,红色的瞳孔在昏暗中先是一片茫然,几秒后,才聚焦在病床上的方叙白脸上。

    那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点燃了两簇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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