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尔法庄园的岁月[西幻]: 180-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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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锐度更是高得可怕。

    但自从死后——真是稀罕,他居然在午夜梦回时,听到了那个年轻人的——哭泣。

    一个亡灵,还能听到另一亡灵的低语吗?纵使他一再地去漠视,可那悲伤依旧延绵,直到——

    “——我不觉得你是错的。”法尔法代说:“渴望飞上天空又有什么错呢?”

    “我还以为您会痛斥我不自量力呢,天空并不属于人类。”

    “那也一定不属于神。”法尔法代无说:“这本来是好事啊,圭多。”

    阵法启动的一刹那,他从追忆中脱身。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

    ……

    拉比苏在看寒鸦修士们如约完成献祭后,就潜入了地下,去照看战场了,很遗憾的是,库尔库路提玛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强悍——是的,这位白发男人压根不去考虑缇缇尔戈萨斯榨干了自己一半的军队,让他们染上疾病,以在那一个瞬间达到占领瘟疫权柄的巅峰;也不考虑在库尔库路提玛背后,是法尔法代经营数年、愿意为琴丘斯死战的人们。

    献祭已然到达尾声,一切也该尘埃落定,之后打不打都随便了,因为一旦契约被置换到手,这一块土地就全归他们殿下了。

    在红月褪去之时——在魔鬼们正准备上前收拾残局,顺便把卸磨杀驴之时。

    寒鸦修士们岿然不动。

    一段吟唱,一段奏鸣,那其中邪恶和黑暗的意味像融化在了雪地之中,于是,唯有纯洁怒放——

    【听我说吧,我那拥有拟神性的主君!】

    为首的人先起了个头,而后是跟着他祷告的一人、二人、再到三五人。

    【您是万古的金月之子,我呼唤您,就像呼唤黑夜中的纯净的光芒。】

    “什——怎么回事,他们在干什么!!”

    【无畏、明澈、闪闪发光的精灵。】

    在魔鬼们准备上前时,一直站在寒鸦修士里的几位——全程只负责划水做动作,其实占位没有任何意义的家伙拿出了各自的武器,配合着符文,在弯刀当头抡下时,其中一人的风帽滑落,而面具也因为大幅度——砍了别人的头而掉下。

    露出阿达姆那张一如既往欠揍的脸。

    “嘿,没到想吧?就知道你们第一次佯攻是想偷鸡摸狗,你爷爷我可太熟了,以前我当落草好汉的时候就爱这么干!”

    【斩断不洁,净化精神,抚慰创伤】

    那一头,由教团首领那苏,不,这时候,我们应该叫他的真名了——顶替了那苏的修士西采正拿出主祭才有的威严,他身边是自告奋勇过来顶替的琴丘斯人,哪怕身边已经乱作一团,他们也不曾动摇半分……因为就他们的主职而言,他们活着的时候,就与慌乱、恐惧、死亡为伴。

    他深吸一口气,念出那句至关重要的话——

    【我年轻的医药之神呵,法尔法诺厄斯,种下您的美德吧!】

    千里之外的、本来已经阖上眼眸的少年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手臂,全新的力量在汇聚,替代了原本被夺走的那一部分。

    依靠魔鬼本身就有的念动力,他一下子召到了——那才落到沙滩上的武器。

    【不要吝啬你的力量,去驱散不幸与病疫吧。】

    缇缇尔戈萨斯猛地转身,脸色阴郁,“你——”

    祂的镰刀还没劈下来,就被少年灵巧的躲过去,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武器,那武器非常奇怪,又短小,只能架住一把匕首才对。

    他高高跃起,在对准缇缇尔戈萨斯的一瞬间,扣动了板机!

    【赐予我尊严。】

    “哈,你爱当瘟疫你就当去吧!”

    杀伤性的火药里混合了唯一一支——从列列根波利斯那里得到的、象征太阳光辉的金枝,耀眼而夺目的子弹射穿了男人的喉咙!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男人嘶吼道,可却在那一瞬发现,祂居然无法调动能力愈合了,而且伤口还在不断蔓延,祂头一次感受到——痛苦,祂本能地想运用水母的性质重启,亦或用刺细胞的性质增值,可都失败了。于是,祂的脸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这支病虫、这癌类的化身,就这样被法尔法代一脚踹开。

    【承诺我幸福。】

    “吞并纯灵种会失控,你知道……所以为了吞并我,你做了很多准备,而就结果而言,现在的你,瘟疫的性质几乎是压倒性地——”

    他狠狠地踩上了对方的胸膛,运气很好,三发子弹里只用了一发,还有两发能送这鬼东西上路,还真是多亏圭多在弃物理转化学后,还能召集一群工匠在他半吊子的描述里把这还没被发明的物件做出来。

    “而我是瘟疫的对立面,我是受医者承认——亦将力量回馈给他们,令起拥有与死亡抗争力量的医愈。”

    法尔法代单手持枪,对准了灰发男人的心脏。

    “等等,法尔法!”祂还想挣扎着说什么,:“我都没彻底消灭你的身体!哥哥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让你沉睡,等诸神时代,到来,你依旧有位列我身侧的荣耀,我一直——”

    他毫不犹豫地连开两枪,扼杀了未能说出口的巧言令色——终结了两百年以来的宿怨。

    【祝福我健康。】

    盐被燃尽了,就像从未存在过那样;不可度量的阿罗海空虚地翻涌着,既不懂什么是圆满,也不会将余响传递,温柔地越过沙滩,把虫类的残骸卷走。

    唯独有一只蝎子被放过了,在子弹炸开后的淡金色光芒下,从那开裂的外壳中。

    一只蝴蝶展开了翅膀。

    稚嫩的。

    洁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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