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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雪途》 20-30(第15/18页)
子里只剩一块德芙了,她拆开包装含在嘴里抿了抿,又问叶嘉木:“你吃吗?”
他摇头。
嘴里含着甜食,恶心感好像是稍微减轻了一点,可眼前一个弯道接一个弯道,一直在拐弯,她又晕了起来,也搞不明白到底是晕车还是高反了。
她从手箱里拿出氧气罐,吸了两口氧气,眩晕的感觉稍稍压下去了一点。
叶嘉木看出了她的难受,心头微沉,但这个路段容不得他分心,他抿着唇专心往前开。
从十八弯下去,唐昆马上和梁襄换了开车的位置,坐在副驾驶上吸起了氧。
从雅江到理塘一线,318国道途经的剪子湾山观景台和卡子拉山的高山牧场都是有名的景点,但这两处海拔都非常高,不止邬雪青,梁襄和唐昆都不舒服起来,因此车没有停,径直开了过去。
对讲机里,唐昆苦笑说:“还好在折多山叶总就果断送小方回康定了,他要是再来这边,真要他命了。”
叶嘉木问他:“你现在好点了吗?”
“好点了,刚刚那路太绕了,我都要开吐了。叶总,您没事吗?您都开了好几个小时了。”
一模一样的风景,鬼打墙一样的弯道,就算是有好几年驾龄的司机面对这样的路也很难不生出疲劳、心惊胆战。
“我没事。梁襄,你怎么样?”叶嘉木又问。
梁襄回答:“我没高反,您放心。”
“辛苦了,我们明天在理塘休息一天,后天出发到芒康和大部队汇合。”
所有人的状态都有些疲惫了,但他的声音依然平和、沉静、稳定。
邬雪青难受得已经有点不太想说话了,整个人都躺了下去,蜷在毯子里。
车依然在往前疾驰,安全而稳定。
她扭头总能看见叶嘉木专注而沉静的侧脸,或许是由于高反,她脑子里的念头也“嘭”了起来,又多又杂。
唐昆和梁襄听从他指挥,毫无异议也毫不犹豫地跟着他往前开,邬雪青也能安安稳稳地在他旁边倒头就睡。
可真的有人能连着开一个星期的车,又从平原到盆地再到高原,依旧精神抖擞,毫无疲惫吗?
唐昆、梁襄和方向阳三个人换着开一辆车,从隅州到四川,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看出那三个人面容憔悴,精神萎靡了。
进了川西后除了开车较少又不爱说话的梁襄反应较小外,方向阳和唐昆都晕吐了,连她这个完全不开车只睡觉的这会儿都难受得不行了。
她想起那些偶尔能看见的,匍匐在地,一步一拜的苦修朝圣者。
叶嘉木数次往返川藏,熟悉这里所有路段和海拔,就算是为了看风景也未免太辛苦了,光是这短短一周,他已经一个人开完了两千多公里。
难道自驾就是一条他选定的修行苦旅?
可他不是脱离世俗,超脱物质依赖的苦修信徒。他出生优渥的家庭,还有爱他的父母,连邬雪青有时都忍不住嫉妒他拥有的一切。
她甚至曾经忿忿不平地想,凭什么他能这么好命?
他的妈妈温柔亲切,爸爸严厉却也不失温和,他拥有一个完美且充满爱的家庭。
父母从来不对他有过高要求,总能包容他的捣蛋行径,可他为什么在长大后还要“叛逆”地离开家庭,选择一个人行驶在路上?
邬雪青突然发现她似乎并没有她想的那么了解叶嘉木。
她曾经觉得他是个讨厌鬼,命运总是优待这些可恶的男孩,而对她这样的女孩要求苛刻,即便他们出身同样的家庭也有着截然不同的童年。
现在她突然开始疑惑,疑惑为什么这么多天以来,她似乎从来没看见他给父母打电话。
第29章
“啊,不行不行!别走别走!”
邬雪青一只手抓着马鞍,另一只手牢牢揪住了马夫的袖子,吓得大喊。
“不要害怕,德吉很听话的。”马夫笑着说。
一个小时前,他们刚到理塘,路过草原,看见山坡上有人在骑马,邬雪青随口说了句也想骑马。
简直是心想事成,刚在酒店落下脚,她还没换衣服,叶嘉木就把她薅来了草原上。
唐昆和梁襄都不想动弹了,委婉拒绝了精力充沛如牛的领导一起去骑马的邀请。邬雪青也很想拒绝,但叶嘉木说已经联系好马导了,不顾邬雪青张牙舞爪的反抗,一只手夹着她腋下,把她拎了出来。
她就是说说而已,也并没有那么想骑马啊,这个混蛋!
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坐在马背上了。
马夫牵着马走了两步,颠得邬雪青直呼“救命”。
叶嘉木在马夫教她怎么踩马镫,怎么上马的时候已经潇潇洒洒地骑着马,两腿一夹,往山上跑去了。
邬雪青以前也骑过马,但都是在训练场里,专业的教练给她拉着绳,带着她简单走两圈。
这可是草原啊!万一一撒手,她不得朝着尼泊尔狂奔而去!
马夫带着她走了十几米,让她适应适应。叶嘉木像一阵风一样又骑了回来,他一拽缰绳,拉着马掉头,笑道:“邬雪青,我们可是上的一个马术课程,你不会把学的都还给教练了吧?”
他高高坐在马背上,日光落在他身后,照得腰身挺拔,像一个意气风发的骑士。
装不死他!
邬雪青磨了磨牙,没好气道:“别在我面前碍眼!”
马夫笑着问:“你们以前都练过吗?”
“没有。”邬雪青矢口否定。
叶嘉木俯下身,一只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肘支在马背上,看戏似的待在她旁边,玩味道:“殿下,说谎是会长长鼻子的。”
“滚啊!离我远点!”她喊。
马也惊一跳,打了个喷嚏,
吓得邬雪青立马噤声。
叶嘉木松开脚蹬,抬腿从马身上翻身下来,拍拍马夫肩膀道:“我来带她吧。”
邬雪青警铃狂响,立马大喊:“不行,不能给他!”
马夫只当他们小情侣闹脾气,笑了好一会儿,见叶嘉木会骑马,和他说了说注意事项,又和邬雪青道:“你不要害怕,我会跟在你们后面的。”
叶嘉木抓住马绳,领着她的马往前走,说:“你以前胆子也没有这么小啊,怎么越长大胆子反而越小了?”
“谁胆子小了?我只是很久没有骑马了,一下子不习惯而已!”她嘴硬说。
他作势要松手:“那我松开了啊。”
邬雪青踢了他一下,气得炸毛,“你想死吗?”
“真行啊殿下,当初学得都还回去了。我带你走走,你找找感觉。”叶嘉木看了看她的坐姿,道,“身体坐正,屁股不要歪,不要松绳,马走的时候,你的腰和屁股要跟着动起来。”
邬雪青当初上了两堂马术课就干脆地放弃了这项磨腿磨屁股的危险运动,在叶嘉木提醒下勉强想起来一点点的基础,挺直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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