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途: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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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玉瑾轻轻叹了一口气。

    出发去理塘的路上,邬雪青啃了一路果子。

    叶嘉木把买来的仙人掌果削皮切好,够她一路打发时间了。

    邬雪青看着电影,一边豌豆射手似的对着小垃圾桶噗噗吐籽。

    这儿没有人盯着她仪态批评,她可以想怎么坐怎么坐,可以躺着,盘着腿,可以哈哈大笑。

    “你听过康定情歌吗?”叶嘉木问。

    “有点耳熟。”邬雪青说。

    叶嘉木叩了叩方向盘,零帧起手,唱道:“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差点被籽呛到,邬雪青咳笑了起来。

    “看,外面有牦牛。”他忽而指着窗外说。

    邬雪青扭头看过去,见牧民赶着一群牦牛从草甸上走过。

    她放下了车窗,呼啸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她将扎着长发的发绳解开,甩了甩头,尝到了一口青草气息的风。

    “叶嘉木,山上有瀑布!”

    “去年我来这可没看到瀑布,你运气可真不错。”他看过远山银练,又侧目看她,目光柔和,“雪青,到了折多山,你就可以看到雪山了。”

    她点点头,趴在窗口,新鲜地看窗外风景。

    318国道蜿蜒漫长,骑行的旅人们弓着腰背,奋力踩着踏板爬坡奔向西藏。

    一座山连着另一座山、一个坡连着另一个坡,有人自驾、有人骑行,连风也在自由地赶路。

    第25章

    过康巴市,折多山近在眼前。

    进藏的车、大巴、货车,一点不少,路上堵得很,一个接一个的弯道也转得人两眼发昏。

    堵得几乎寸步难行的地方,叶嘉木和邬雪青说:“前面马上就到折多山垭口了。”

    邬雪青往前眺望,看见了前面几乎望不到边界的车队长龙,山坡上人不少,坡道围栏上还挂着彩色的经幡。

    “垭口是什么地方?”她问。

    叶嘉木道:“垭口就是山鞍位置,也就是通行的山口,属于藏区这边的说法,如果去新疆,就会叫达板。”

    邬雪青点点头,又长知识了。

    几百米的路堵了有接近二十分钟。

    他们开进观景台内的停车区域,短暂休息一会儿。

    邬雪青推门下车,一阵冷风迎面吹来,稍稍有些冷。

    出发前叶嘉木建议她穿冲锋衣,说山上会冷,邬雪青拒绝了他的建议,这会儿默默低头将冲锋衣外套拉链拉起来。

    她环顾了一下,看见了一块大石碑,上写着“西出折多”。

    明明只相隔几天时间,但邬雪青感觉自己从炎热的夏天已经切换到了冬天来临的前奏。

    大概是山上海拔高,所以格外冷一点吧。她这样想。

    后车也停了下来,只下来了小梁一个人,还有两个人在车上萎靡不振。

    在过康定市往折多山方向开的时候,方向阳和唐昆都有了些不同程度的高反。

    唐昆是头晕,感觉后脑勺有点针扎的疼,中途赶紧和梁襄换了开车的位置。

    方向阳严重一点,有点喘不上气,在驿站口的时候想呕吐。

    “雪青,这里人多车多,你不要乱跑,我去看看那两个怎么样了。”叶嘉木招呼说。

    她又不是小孩,还能不会看路吗?

    邬雪青举起手机拍山上风景,没搭理他。

    叶嘉木拿了两瓶可乐过去,问:“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唐昆吸了会儿氧,好点了,接过可乐说了声“谢谢”,说话条理还算清晰:“我现在好多了,就是稍微还有点头晕,没觉得头疼想吐  。”

    “你呢?”叶嘉木又问方向阳。

    方向阳精神萎靡,声音很沙哑,但还是勉强打起精神说:“叶总,我也没事,刚刚吃了高原安,适应一阵就好了。”

    这样的情况不能着急赶路,叶嘉木道:“我们在垭口这休息一会儿,如果你们感觉症状更严重了,我们马上下山去医院。”

    知道高反严重性,小唐点头说:“好,我们听您安排。”

    “葡萄糖还有吗?”叶嘉木又问。

    唐昆说:“喝了两支,还有一盒。”

    叶嘉木道:“行,你们休息一会儿,但不能睡觉,把车门打开透透气。”

    他回头找邬雪青,一眼没找到,环顾了一圈,在上山顶的坡道上看见她和梁襄正一前一后往山顶上走了。

    那山坡叶嘉木是走过的,看着不远,走起来至少得个把小时。

    折多山垭口近4300米,温度已经很低了。

    她里面还穿着件裙子,就裹了件外套,风把她裙摆吹得扬起,露出白皙的小腿,她仿佛也不觉得冷,大步流星,竟走得比梁襄还快。

    让殿下听话别乱跑,就和出门前交代比格别拆家一样,属于是多此一举。

    叶嘉木叹口气,回车上拿了两瓶氧气,大步向他俩追过去。

    邬雪青在半路就被叶嘉木拉住,他把氧气瓶塞给她,强硬地脱下外套系在她腰上,气得声音都在喘:“邬雪青,你不要命了,穿着裙子就上山?还不下去把裤子穿上!”

    她敷衍一声:“下去就换。”

    两侧的经幡在风的吹动下振振作响。

    她转移话题,问叶嘉木:“那些彩色的布是做什么的?”

    “藏民祈福的。”叶嘉木紧跟在她身边,“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她说。

    叶嘉木又问梁襄:“梁襄,你呢?”

    梁襄平时就话少,笑笑,简单说:“还好。”

    “雪山在哪呢?”邬雪青好奇地四处张望。

    一路开过来,或许还没到季节,只见树木由黄转绿,青山连绵,但要说雪山,那真是一点影子都没看着。

    “到山顶就能看到对面贡嘎雪山了。”叶嘉木说。

    这小山坡看起来不高,走起来真费劲。

    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登顶。

    今天是阴天,山顶天气不算很好,远处隐隐有些云雾遮挡。

    一路爬上来,高原氧气稀薄,连叶嘉木也难免有些喘了。

    邬雪青喘归喘,精神却很好,转了一圈,又背过身,手指遮着额头,向远眺望,隐隐看见了一道雪线。

    “你说的什么什么雪山是那边吗?”她伸手指着问。

    “对,那边就是贡嘎雪山,如果是冬季上山,雪色会从折多山绵延至贡嘎山。”

    叶嘉木话说得有些慢,气息有点喘。

    邬雪青拿着氧气瓶吸了两口,又把氧气瓶递给了叶嘉木,“要吗?”

    “不用。”

    氧气瓶用多了会产生依赖性,后面的路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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