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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为兄不善》 50-60(第6/16页)
外间静悄悄的,时而听得几声鸟鸣,她素手扯开帘帐,唤着:“……银盘?”
声音嘶哑,听得她一愣,随后心中暗恨祁清宴不知节制,翻来覆去折腾她。
银盘就住在旁边的屋子。她已养成习惯,要是祁清宴同祁泠一起住,她便每早上悄悄等着。看祁清宴走了,她再进里面等去。
今日她等得尤为久,听到祁泠唤她,忙端着有些凉的水入内,一脚跨过门槛,“娘子,身子有何不适?怎今日睡到……”
手中端着盥洗所需的物件全砸在地上,水溅落一地。声响大得祁泠强扶着起身,目光望过去,银盘心直口快,但不是举止莽撞之人,“怎么了?”
银盘惊得喊了一嗓子,来不及顾脚下的物件,脚步极快踩着水,走到榻边,同祁泠说话声音急得不行,“娘子,你脖子……一定是三郎君欺负你,他不会打娘子了吧!我们快、快回建业去!”
“我没事,银盘,”祁泠咽了咽嗓子,又耻于开口解释,遂先道:“……拿镜子过来我看看。”
昏黄的铜镜映的人影不甚清晰,但也能看出脖颈处的红紫痕迹。祁泠扯高外衣,遮住,推开铜镜,“银盘,我真的无事……恐怕昨晚吃错东西,太痒了,用指甲划出来的痕迹。”
“真的吗,娘子,我看着不像啊……”银盘十分狐疑,听祁泠的话感觉不对,探头同时伸手过去,打算仔细看看。
祁泠握住她的手,笑了笑,“好了,好银盘,我昨晚睡得不好,身子好乏,备水扶我去沐浴吧。”
银盘将信将疑地答应了。
沐浴时,祁泠寻个由头让银盘出去等着,她舀着略烫水浇在身上,直到水温和起来。
指尖划过水面,泛起荡漾的涟漪,她垂头可见痕迹遍布全身,胸前一片尤甚,瞧着都有几分吓人,昨晚旖旎记忆重回,她羞耻难安,脸颊发烫。
她往下沉,水没过下颌,在水中闭了会儿气。会水也不怕,停了几十息,她从水中站起来,净室内崭新的潮湿沁鼻。
没什么大不了的,祁泠想着。
到了如今,贞洁对她而言,没什么用处,注定守不住,还不如早早脱身。
细致洗过一遍,她擦干水珠,将里衣穿得严严实实,才出去。
银盘手拿外衣,祁泠接过来披着,侧倚在美人榻上。银盘用沾了香料的梳子梳着她的湿漉漉的发,她则闭目养神。
银盘仔细地梳着,香料淡雅的花香味渐渐弥漫开来。
外面传来脚步声,一抬头见祁清宴站在门外,她手一抖,祁清宴抬手挥了挥,让她出去。
银盘看向祁泠,,但祁泠闭着眼,实在太过困倦,没能发觉。
旁,走出去时,竟有种做错事的心虚感,总觉害了娘子。
,由发根梳到发梢,将头发分成一缕缕,依次梳好,他仔仔细细,动作认真而轻缓。
重新梳一遍,余光之中是她安静的睡颜,他内心也格外宁静,不需要考虑任何事。
祁泠一睁眼,昨晚记忆太深刻,仅靠着一只手就认清来人,她惊得要起身,他却按下她的肩膀,“不急,再躺一会儿。”
她便没动,这回是怎么也睡不着的,满头青丝由祁清宴他摆弄,时而挽起,时而重新梳顺。
他又拿起梳妆台上的玉簪,片刻后,扶正她的脑袋,拿过铜镜给她看,“好了。”
镜中女子发髻高梳,虽然样式简单,但已经足够整齐。祁泠侧头看他,她自己都梳不好。
只是他将所有发都盘起来,俨然是已成亲的妇人发髻。
祁泠遂干脆道:“我不喜欢。”
祁清宴拿出玉簪,青丝散了她满肩,他梳顺后,重新盘着,声音平和:“幼时我什么都好奇,见仆妇给母亲梳发,看几遍记在心中。之后去了外祖父家,与长辈都不亲近。遇见你之前,未有交好的女子,其余发髻样式都不会。”
等他又折腾一阵,一直未给她看。祁泠主动看向镜中,乱糟糟的发髻,依稀能看出是她从前常挽的样式。只是盘的太差,她一*动脑袋,顶上散了一半。
“还是让银盘为你梳罢。”祁清宴仔细瞧了会儿,还是没明白,也放弃了。
“嗯。”祁泠抬手,将发都拢到一侧去,扬声唤了银盘来。
“可想吃什么,今日无事,我们一同用膳。”祁清宴问。
祁泠道:“清淡些便好。”
话音落下,她有了新的担忧事,所以对吃什么不甚在意。而祁清宴想到她的口味,置了一桌清淡的午膳。
从前用惯的主食鸡丝粥、汤饼,伴着鲈鱼脍、蟹黄羹,清炒蔬菜。
祁泠吃了几口粥,就吃不下去了。他迟迟不提,恍若无事,她却担忧。
“怎么了,阿媅?”如今祁清宴唤起阿媅也甚是顺口了。
“避子药。”祁泠道:“我还没吃。”
祁清宴放下筷子,从晨间开始的轻松愉悦,听此一句,窗间风一吹,就此消失殆尽,散得无影无踪。
沉默良久,响起的话音不辨情绪,“我未想到,阿媅先想起来了。只是那药伤身,还是不吃的好。”
他虽懂得不多,也知避子吃的加了砂贡,常吃再难有孕也极伤身。他曾听提谢子青过两句。
祁泠握紧筷子,语气坚决:“不可。我不怕伤身,只怕麻烦。你若是无空,我自己寻好了。”
“为何,有孩子不好么?”
如今两人不明不白,与他牵扯一处,祁泠自认倒霉,但能接受现状是因着之前说清好聚好散。
她道:“我不想有身份不明的孩子。故而,如今可服些药,伤身也罢了。”
听她这几句话,祁清宴便明白,懂了她最近的反常因何。面上无波无澜,心底却涌起深深的无力,声音极轻,恍若自问:“不想有孩子,却愿意与我同房,是你盼着我们早日散了,是吧?”
“对。”祁泠看着他,直截了当承认。
“你不让我嫁人,急得赶回来不是因此么?你想要的,由你。只是绝不能有孩子,有了,也是和我一般,出身不正,任人欺辱,被众人唾弃而已。被你强留于此,我无力反抗,但不愿我的孩子来日同我一样,所以,宁愿伤身,此后无子嗣也甘愿。”
她的话,一字又一字砸在心上,宛如刀割。
但他又知道她说的没错。
是他强求,但如果他不强求,两人不会在此,早分道扬镳了。因为她的身份,甚至他最初也轻视她。
如果两人不成亲,确实不能有孩子。但他想要,有了孩子直接回建业成亲就好了,她能说出这般话,足矣说明压根没想过以后。
如此听起来才更残忍。
心里说不出感受,苦涩倒灌在胸膛,翻涌不止。
他闭目深呼吸,攥紧手,倏然起身,留下一句:“我知晓了。”暂时无法与她说更多,她看似柔和,但那张嘴里总会说出让他动气又反驳不了话。
昨晚温情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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