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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朕之第一子[综历史]》 19、第 19 章(第1/2页)
第二天恰逢五日一次的朝会,看到太子身后跟着一道小尾巴,朝臣炸了。
……朝臣没有炸,他们如今已经锻炼出了大心脏,六岁的小孩,听政就听政吧,总比皇帝抱着淮阳王上朝好。
就当多一个吉祥物了,淮阳王又不能说话,他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张安世眉心狂跳,终于知道昨天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了。汉臣上朝的姿势为跽坐,而今刘珏坐在太子身侧,他坐在刘珏的对面,一旦扭头,师生二人就能遥遥相望,仿佛朝会变成了平日的你问我答。
没等他平复好心情,三公九卿的队列里,丞相魏相笑道:“大司马乃是淮阳王太傅,如今淮阳王上朝听政,大司马是否出了力气?”
这话是玩笑也是八卦,其余重臣都竖起耳朵,目光炯炯盯着张安世。
张安世:“……”
赵充国若有所思,他觉得有道理,就算张家再立身持正,有倾向也是难免,殿下出众至此,谁会不喜欢呢?
老将军既是武将又是九卿中的少府,他和韩增对视一眼,意味深长地收回视线。
御史大夫丙吉笑着打圆场:“张公的为人,你们岂会不知?好了,陛下来了,肃静,肃静。”
群臣安静下来,待刘询穿戴冠冕,气势威严地坐在高座上,他们齐齐起身下拜:“臣等拜见陛下,恭祝陛下长乐未央!”
“众卿平身。”刘询温和开口,目光准确地落在太子和淮阳王身上,见刘珏神情安静,并无烦躁不适,顿时放下了心。
太子注意到父皇的眼神,忍不住看了看身旁的弟弟,弟弟六岁便犹如他八岁一样高,这半年来,他看刘珏越来越不自在。
是嫉妒吗?
太子不知道。太傅萧望之告诉他,无需关注淮阳王,让陛下满意才是最重要的,可太子就是忍不住,他特地派了石显注意弟弟的一举一动,石显第一次前来汇报的时候,太子清楚地觉察到,他变了。
变得不再把心思全数放在读书上,他仍想做父皇心里最好的继承人,可越是和刘珏比较,他就越不平,弟弟有朝中厉害的将军做武师傅,他没有,弟弟有大司马张安世当太傅,他也没有。
父皇的偏心昭然若揭,太子曾经旁敲侧击问母后,母后道:“萧望之是最适合奭儿的老师,张安世作为酷吏张汤之子,虽说儒法兼修,但到底偏向法家,奭儿不喜欢不是吗?”
刘奭没说话,照母后这样说,因为他不喜欢习武,所以父皇不给他指派厉害的武师傅。
道理他都懂,可他是太子啊,未来大汉的帝王,待遇样样不如刘珏,让天下人怎么看他?
而今他看着气度矜贵,浑身安安静静的弟弟端坐席间,满腔警惕被庆幸压了下去。
幸而弟弟是哑巴……不,他怎么能这样想,弟弟为救母后而受难,他实在有失宽仁!
兄长内心的想法,刘珏并不知情,他看似一个乖巧的背景板,实则认真地旁听。
朝会和旁的场合不一样,往日他从爹和大臣的交谈,以及奏疏中了解的政事,仿佛具现化了一般。
大朝会上,刘询提起为皇考刘进立庙一事,并扩刘进的寝园奉明园为奉明县。皇帝要为生父正名,有眼色的人都不会反对,此事议完,刘询点了京兆尹赵广汉,还有九卿中的大司农:“朕听闻司隶百姓近来因为布价躁动。半年以前,朕命大司农设下布仓粮仓,于低价之时囤积布粮,以防价格过高予以调控,卿等可有实施?”
大司农先行出列:“臣已严令衙署开仓,不出三日,陛下就能看到布价下跌。”
京兆尹赵广汉也出列:“陛下命臣监督开仓之举,臣全程跟进,并未发现贪腐的官吏。”
刘询“嗯”了声,他是个极其注重民生的皇帝,绝不允许官吏苛待百姓。
在刘珏的记忆里,爹召见主管国家财政的大司农的时候,十次有八次与民生相关。爹长在民间,看透了民间疾苦,如今成了天子,登基数年已经颁布了四次大赦,对百姓的衣食住行,更是时时过问。
小孩不禁露出自豪的神色,把皇帝的举措记在心里。
一个时辰过去,朝会解散,大臣三三两两地往殿外走,张安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淮阳王,果然,他的学生神采奕奕,犹如吃了大补丸一般,半点不见困意。
他不住摇头,脚步蓦然加快,生怕刘珏跑过来递上竹简,问他这篇文章怎么解释。
张安世逃也似的走了,本想叫住他的丞相目瞪口呆,丙吉说等会做东,邀请他们几个聚上一聚,大司马怎么就没影了?
刘珏顾不上和太傅打招呼,他的肚子咕噜噜开始响。
太子关怀道:“弟弟是不是饿了?”
话音刚落,便有小黄门匆匆赶来,说陛下等着太子和淮阳王一起用膳。
刘珏点了点头,朝太子伸出手,太子一怔,迟疑地握住,情感和理智来回拉扯,最后他告诫自己,要做宽仁的君子,日后不可再想东想西!
……
刘珏吃完饭就困了,下巴一点一点。
皇帝说话的声音逐渐放轻,也不准备考校太子了,太子松了口气,庆幸之余却又涌上别的情绪:“弟弟既然困了,儿臣告退。”
刘询点点头:“回博望苑好好读书,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朕。”
“诺,父皇也要注意身体。”
从刘奭对刘询产生惧怕起,父子之间的交谈少了些亲昵,多了些程序。刘奭意识到了什么叫天家,自从当上太子,他很少当面指责父亲,即便不认同刘询的做法,他也忍了下来。
只是对皇帝而言,长子的掩饰着实不够看,他等着刘奭对自己开口,可憋了一天又一天,刘奭依旧不发一言。
刘询拐着弯让皇后去劝也无济于事,面对母后,刘奭是这样回答的:“身为人子,怎能大肆评判父之过?”
意思是他有错,只是作为儿子,不敢评价罢了!
刘询气笑了,是他重用文法吏有错,还是制定审慎刑狱的律令有错?
那颗儒家脑袋实在难以掰正,皇帝不再对太子抱有过高的期望,他告诉自己,两代帝王之间只需平稳的过渡,安排好辅政大臣……
这里头有多少遗憾,多少不甘愿,只有皇帝自己知道。
儒皮法骨,儒皮法骨,奭儿怎么就不明白呢?
幸而有平君在旁安慰他,还有珏儿,刘询是真的离不开他的次子。他觉得自己对刘珏仍不够好,珏儿过目不忘,那就安排同样过目不忘的张安世当老师,珏儿对朝政感兴趣,上朝旁听就是了,这么点小事,他难道会不满足吗?
就像今日朝会,珏儿一开始装得安静,渐渐的,眼里的高兴和崇拜都要溢出来了,刘询心头酸涩,又如吃了蜜一样甜。
眼下看着困顿的小孩,他小心地将人抱在怀里,放在寝殿的床榻上,琢磨着巫医不行,还有什么偏门的医者可以请?
蛊医?巫蛊是一家,想到那只死蟾蜍,刘询很快将之剔除。
思来想去,太史令懂占卜,虽然占卜神神叨叨,能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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