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宦: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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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 犯的贱却根本就弥补不回来。可单是司马厝身上的余温,就足够囚他一夜了, 他所求甚少, 却又贪得无厌。

    戚怜生,恨半进。

    他没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能力, 也没有真的想要搅动这仓黄局的野心,俗人一个但求七情六欲,照面执手许余生。

    枯木残延,泣血灌溉而出的只有腐菌,偶得晓露一滴便妄想春霖,却忘了身处洼地,求来的不是生机,而是溺亡。

    日昼已大白。

    军令集结,乘胜追击,不容有失。既然粮饷一到,下一步便该向函壇关进发。

    “我等性情粗鄙,对监军出口不逊实属不该,多有得罪之处,甘请受罚。”褚广谏当着三军的面躬身向云卿安道歉时,用余光偷偷地往一旁瞄,却见司马厝只是沉默着,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这直让褚广谏心里打鼓。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个不慎就犯了忌讳。褚广谏在知道内情后急得直接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云卿安淡望着褚广谏,等到场面僵持得快要撑不下去了,才理了理袍袖上的褶皱,缓声道:“战前不论事,本督不追究,总兵大人自有定夺。”

    司马厝总算是偏了偏头,目光也不知停留在云卿安身上的哪处,冷淡如斯。

    他对昨夜的险些擦枪走火选择性地逃避,人前人后自是有些不同,好像足够刻意的冷落就能将之忘却。司马厝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云卿安也无可奈何。

    “监军留你,将功补过。”司马厝看向褚广谏道,提枪走出。

    后头人连忙跟上,褚广谏愣了愣后,在时泾投来的安抚眼神中如释重负。

    云卿安微垂了眼睫,低声说:“我留总兵,将功补过。”

    前方的背影顿了顿。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又是愤然,心想云监军这也未免太过计较了一些。

    司马厝头也没回,语气像是在敷衍。

    “简陋的军帐监军若是歇不惯,住我的就是。”

    ——

    燕岭城,羌戎军部下。

    “不是说,这狗屁乾国就是个瘦死还非要面子硬撑着的骆驼吗?腐败得不堪入目,朝廷里头文的无谋,武的无勇。管军马的克扣军钱,造器械的也处处减官钱。”封俟冷笑连连,对着他的手下恶狠狠地痛骂道,“对阵上了竟然还会败得溃退,是都想存心丢了我脸面么?”

    败将先是在司马厝手下吃了瘪,如今挨了顶头人的骂也丝毫不敢反驳。

    他们此次出兵,选择的突破口便是函壇关,一但其被围,粮薪奇缺,便会外援断绝,羽书告急。而燕岭城本在岐山城东北面百余米开外,与周边险山城池遥遥呼应,其早已被羌军牢牢占据。

    只是现下挨了司马厝的突袭,羌戎兵力只得收缩了一部分在燕岭城。

    封俟便也是在这几日接到了军报,因而带了麾下人急匆匆赶到燕岭城的。被大乾军队兵锋所指时,他正犯了旧疾难受得厉害,连带着脾气也越发的火爆,使得无人敢在这时候触这位尊贵二皇子的霉头。

    只有龙骧将军葛连缙是个例外。

    “乾国前几位任将皆战败而死,秦镐被活抓入狱受折磨而死,前任统帅何进也兵败自杀,这对他们来说定是莫大的打击。”葛连缙镇定开口,“重振士气本就不易,司马氏此次也不过是小试牛刀,一局也定不了输赢,诸事莫急,攻势还在后头。”

    封俟眯了眯眼瞧着他,也不知在寻思什么,忽而一笑道:“要论急,你可是半点也不比我少。”

    葛连缙单手覆上左胸施礼,俯首道:“自是盼望主公大业成就指日可待。”

    若说大乾朝廷面临内忧外患,但其实羌戎国朝内部也暗潮涌动。国君若退位,太子自然而然地接任便是名正言顺,朝权更迭也能少些腥风血雨。可偏偏羌戎太子是个痴傻的,国君却对他一向偏爱,不忍心废他位份。这般一来,眼红的人便多了去了。

    二皇子封俟在暗中花重金,赏厚赐招纳贤才,所作为何,明眼人一看便知。

    “怎么,当真就不怕你的夏提公主被许配给了别人?”封俟审视着他,语调陡然转冷,“好好为我卖命,否则,你连痴心妄想的份儿都没有。”

    如今他得牢牢依靠着有才干的人办事,可也得防着祸起萧墙,不该起的异心还是尽早掐灭的好。

    “是,末将定当殚精竭虑,为主公冲锋陷阵。”葛连缙呼吸一紧,连忙答。

    封俟淡淡地“嗯”了声,神色转瞬又恢复平和,随同其余一众人等前去视察形势。

    等脚步声渐渐远了,葛连缙才轻叹了口气,低头时望着手中紧攥着的一把烫花木梳子,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一张映在镜子中的明媚笑脸,梳妆盼归。

    他受命于君,却愧对君恩,投靠了图谋不轨的二皇子本就是违背了自己的德守,可他无路可退。

    “阵重前权,后守为次,对方这次,倒是有点意思。”封俟立于高处视察良久,说。

    有人猛地醒悟过来,道:“他是接受了方信失败的经验教训,不分兵、以前方重队推进作为优势。”

    一般而言,中军务必要强,后守次之,左翼右翼及前权要并重。司马厝显然是考虑防备着羌军专对着前头打援,故而把重点部署在前面,他这是不按常理出牌。

    “通变则有致胜之机,墨守成规吃了败仗还能赖别人不成?”封俟不悦道。

    那人瞬间又噤了声。

    “人以长取胜,以短取败。优势往往也能成为劣势。”葛连缙跟了上来,低眉顺目道,“主公无需忧虑,不妨选取岐山城通至雁鸣山一带严整部署,合步骑兵,诱敌入,横截大路使其断联。”

    雁鸣山地形复杂险要,人一旦陷入其中,做的便只能是困兽之斗。

    封俟闻言,缓缓露出个微笑来,他那略显阴柔的面容上都渗出了一股冷意。

    “养出来的狗到了这时候,也该动弹了。”

    ——

    烈风荡过似哀雁孤鸣,败逃入山的羌军如乘潮雁鹜无措,与波上下。而其后急促踏追而来的战蹄声声催命,过不饶人。

    “总兵,就是这里了。”杨旭在前方先是勒停了马,认真道,“羌军意图断我方粮道,如今计谋败露,不战而逃。”

    司马厝打量着四周环境,眸光微动,凉凉道:“还真是同围困函壇的策略如出一辙。”

    “一群穷寇罢了,荡尽也是轻而易举。”杨旭神色急切,“胆敢进犯,务必对他们赶尽杀绝。总兵,容在下先行打头阵,定将他们的余威挫尽。”

    司马厝淡淡应下,看着杨旭气势汹汹地率兵深入。

    “总兵,我们大可与杨千总分两路进攻,双道夹击以制奇胜。”褚广谏提议道,跃跃欲试。

    司马厝沉思片刻,却是吩咐道:“贺凛及骑兵随我深入追敌,其余步兵随同褚广谏回撤至岐山城外守着,不容有误。”

    “这……为何?恳请总兵再给属下一个机会。”褚广谏又惊又茫然,总兵这莫不是不打算要用他了,赶着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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