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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谪宦》 50-60(第18/19页)
活该被撕烂嘴……”
“娘娘饶命,奴婢有错,还请放过奴婢这一回吧,再也不敢了!”
“娘娘息怒,凤体为重。”外边的嬷嬷被惊得都匆匆推门进来,诚惶诚恐。
好不容易被劝停了下来,龚芜的面上恼意未消仍挂着冷笑,极力平了平急喘,指着人骂道:“凑什么热闹,本宫用得着你们指手画脚?你、你还有你,少在本宫面前碍眼,自己找个见不得光的地把自己埋起来!都出去,本宫的笑话也是你们可以看的?”
在场的宫人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哆嗦着要退去。
“站住!”龚芜突然高声道,眸中划过一丝不自然,“把尚容给本宫叫过来,好好谈谈。”
“是,奴婢遵命。”
不过一息时间,刚从东厂回来的尚容女官经通传后急急入内时,龚芜已经在表面上恢复了平静,正倚靠在贵妃榻上闭眼假寐,听闻人至声音后才不咸不淡地开口问:“怎的去了这般久才回,若不是本宫对你信得过,还当你是流连忘返忘了正事了。”
“回禀娘娘,本官对娘娘吩咐的事自是尽心竭力,不敢有半分懈怠。”
“行了,本宫只要结果。那帮死太监应下了没有?”龚芜直入正题。
尚容女官的额上已渗出了密密的冷汗,她不动声色地退远了几步,低头斟酌着开口道:“送过去的礼是一件不落地被收下了,但是……”
“怎么,你倒是给本宫说啊。”龚芜微掀眼帘,压抑的怒火翻涌却已难以发作,大起大落分明让她身心俱是疲惫不堪。
因天子纵,损耗精元而致子嗣艰难,太后又多番施压,心切而难求,好不容易得以成竟是到头来一场虚无。
——“娘娘除了虚疲劳累以外,可有在黎明时出现幻觉,双眼滞涩?可还……”
症状皆能一一对上。
——“经此多量,娘娘实为脾疾之症,误食奇物而致假孕之象。自知一步错步步错,良心受谴故不敢再多加隐瞒。罪臣之过失,惶恐不安故自辞去院判一职,愿求责罚!”
周院判好歹也是太医院的老人了,竟能出这么大的差错,龚芜听了简直快要气疯,连牙都差点没一口咬碎。
前不说,晚不说,偏在这个时候给了她当头一棒,元璟帝已昭告天下,龚太后也总算是对她另眼相待。若是事情被揭开,失了圣心不说,欺君罔上的罪名一旦被扣下来何其事大。龚芜可丢不起这个脸,更不想在六宫、亲族面前抬不起头来。
迫不得已只能先将此事压下,而后边陆陆续续前来给她请脉的大夫都被她找各种由头打发了。她状若无事,打定主意就先这么瞒下去,可谁知那群阴魂不散的死太监不知从哪里窥探到了不寻常,竟然敢胆大包天地讹诈上她来了。
尚容女官“扑通”一声地跪倒在地,面色发白,颤声说:“云督、云督要您亲自前去道歉,还有……还有其他的条件要谈,他说区区薄礼诚意不够!”
“放肆!诚意?本宫何须看何人脸色,区区阉奴也配同本宫谈条件?咳咳……”龚芜重重地咳嗽起来几乎说不出话来,面上青白交加。
她打小就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何曾受过这般威胁。金玉其外,也不过是各得其忧。
“娘娘息怒!此一时彼一时,秋后算账不愁出不了这口恶气,还请三思!”
闻言,龚芜忽而笑得连眼泪都要出来了,用手重重地抓着尚容女官的肩膀不放,以此来发泄。良久,她才叹息一般地道:“你说得对,不怕报复不了,本宫记下了,就看他们能嚣张得过几时?”
暂妥协,求保全。
第60章 天欲晓(二)
寿康宫。
“陈容, 你进来,扶哀家到外边走走清清邪气,哀家甚难安。”寝殿的珠玉帘帐后, 龚绰半支起身,轻唤道。
没了那人前的威仪, 现在的她只是顶着一张略显憔悴的无妆素容, 银丝根根分明。
“太后娘娘, 奴在,只是外边风冷。”陈嬷嬷依言进来,身上裹挟了霜寒。
“无妨, 哀家还受得住。”
龚绰却是坚持, 陈嬷嬷也只得妥协, 连忙过来替她披上外袍。
“这宫里头待得是越发的闷了,还容易心绪不宁的,哀家当真是倦。”
“太后仁德忧民, 日多思而夜难寐。可还要再添引几条红鲤解解闷?”陈嬷嬷扶着人起身, 提议道。
“罢了罢了,那些个有灵性的小东西还是留在溪流河川的好, 若是到了哀家这里, 只怕又是得白眼一翻,平白造孽。”龚绰抬手揉了揉眉心, 道, “其余的不必提,改日得空不如陪哀家去一趟寂照寺, 许久未去上香诵经, 恐被怪罪缺少诚心了。”
陈嬷嬷敛眸应声,陪着龚绰缓步而行。
阙楼雅阁静谧中, 胧月不落而照尘,碎步未惊天语,廊前几声更漏。
既已居安,自是少扰。
“阿芜将为人母矣,总算是本分消停了,少来请安。”龚绰说,“皇上这些个日子倒是常来同哀家说话。”
“娘娘是个有福气的,陛下孝敬您也是理所应当。”陈嬷嬷道。
龚绰闻言却是轻笑了声,也不知是何意味,说:“终非血肉至亲,往时他可是怕哀家怕得紧,怯怯的都不敢拿正眼瞧上一回,初登基时,加礼以待,到了后头可是越发的有能耐了,借着一些个太监在旁边撺掇生起的胆量,明里暗里地削哀家的权。”
陈嬷嬷顿时不敢再接话了,所幸现下并无旁人能听见。
龚绰敛了笑,将腕上的檀木佛珠取了下来,说:“哀家孤寡,膝下无子女,未有大谋之野心,也就求个家族兴旺,不想亦是艰。”
陈嬷嬷知晓她的忧虑为何,劝慰道:“娘娘倒也不必过多担忧,兴许即日便可化险为夷,龚辅定能妥善处之。”
先前出了事,转移便可,却不想此后接二连三地又走漏了风声,吃了大亏不说,还因此留了容易被人揭发的把柄,哪能不愁?
蹊跷得很,恐有内异。
“不好说。”龚绰摇头,“对方既是有备而来,明摆着就存了针对之意,不达到目的断不会轻易罢手。”
“东厂的缇骑也太有恃无恐了一些……”陈嬷嬷愤然。
“他们循迹而来倒不稀奇,只是这回动手的另有其人,番子们撇了个干干净净。”
连日等候而未见其动,更像是将临一场有留余地的谈判,龚绰做好了被胁迫让步的准备。
只是,该从哪方面让步?
——
景榆林场。
空庭边角的地板之下是一方洞口,洞盖被揭,那混着泥浆的雪水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这不过是极为普通的一处地窖,只是如今藏了重物。
久虔刚从这下边爬上来,面色严肃异常,看着等在边上的司马厝而未回话。
司马厝眸光微动,会意地把周围人全都挥退了,“说。”
“其下收纳的箱子皆已被细细检察过,看上去平淡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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