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宦: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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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唾弃道。

    孙珏恳切地望向前方作着笔录的云卿安,接着拜道:“朔边驻守为重,牵一发而动全身,兹事重大必不容失,恳请速奏皇上,愿请尽快定夺。”

    是何决断,朝廷总该迅速吩咐下去,就算真得开战也好让前边有个准备。

    关心则易乱。

    司马厝闻言心下一寒,随即是忍不住地抬眼,恰对上云卿安瞟过来的那双似笑非笑含情眸,已没有涩雾,沉静时含万般明净于其中。此也只是片刻便被错开了。

    窥不到。

    云卿安神色很淡,中正而疏离,也不知究竟有没有把孙珏的话给听进去。

    “我国同羌戎向来商往频繁,讲究的是双方颜面利益,因而合作算共洽。此番羌戎有所动作也定是与此脱不开关系,利益受损才颇多微词,而致生出怨怼不满,却不知所谓哪般?”主客司郎中仲长栾在这时出声道,不经意似的朝司马厝望过去一眼,语气带讽而意有所指,“敢问长宁侯,对器运暗遭扣押一事可知情?”

    毕竟受邀请落字联名的官员里边少不得态度不明而又多嘴的,因而一些风声多少都是会走漏,秦时韫等人的动静仍是会被传出消息去。朝官对此得知前因也不是难事,双方虽还未在明面上针锋相对,但其实谁也都知道风雨欲来。

    可这种魏玠同人勾结干出的蠢事也敢摊到台面上说,妄图借机提前减罪?

    司马厝冷笑一声,道:“说起来还是本侯之过,千枢营特有的一批神火飞鸦都能被有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偷了卖出去,只手遮天的能耐,真是不敢不服。”

    该兵器被设计成黑鸦之样,通过火药的推动再加上翅膀的辅助,可飞行较远距离然后引爆,用来偷袭敌人的军营杀伤力极高。无论在哪都是上乘之器,也怪不得昭王抢了就不肯吐出来,偏让人奈何不得。

    仲长栾眯了眯眼,对司马厝存了责备之意,先发制人地狡辩道:“既已商,诚用为大,稳于大局而不计较一隅,强行遏止而致羌军发狂,何尝不是有违安和之道?”

    究竟为何因致使羌军生戾起争,仲长栾心知肚明,前不久与魏掌印所商讨的压羌戎贡物半价之事仍历历在目。可到了现在,他必须得先把脏水给泼出去。

    司马厝差点都要被他这颠倒是非的言论气得当场踹人,被广昌伯家的肖世子拉了一把才强自压了压火气,受过杖责的后背隐隐发着疼,他在察觉到上边的那道熟悉目光投来时也没作理会。

    被用于记录的笔在手中停顿了片刻,云卿安收回视线之时神色未变,却不自觉地咬了一下舌尖。

    本来就没有插话权,便不敢在司马厝面前开口,抢来的不算,怕会遭了厌。为何司马厝会受了军罚,现在又怎么样了?云卿安心下所想皆不得答。

    外场的不少人面色也极为难看,却都知道既然听记的是云厂督,本就是魏玠一路的,他们出言驳斥也无用。

    其余所奏之事或大或小,时则僵僵沉闷地流逝着。

    朝散之后,贺凛万万没有想到,会先遇上宫里边四卫营的人特意前来寻自己,而他本是在外门等着自家总兵的。

    聂延川客气地向他做了个揖,打听的即是杖罚一事,贺凛犹豫片刻。却不料在他终还是说出了些什么的时候,司马厝恰好行过来,神情冷冷地往他们两人这边扫了一眼。

    “京营里边的事,还犯不着四卫营的人来过问。”司马厝脚步顿了顿,说,“改日有事同你们云督商量,得闲一叙。”

    总该说清楚的。

    听完聂延川的讲述,云卿安许久未吭声,微垂的睫在他的眼底投下阴郁之色,不久前才蓄满了笑意的浅眸在这时却仍是平和的。

    “侯爷莫不是因为魏掌印的事迁怒于您?”

    云卿安未置可否,心里却清楚地知道不是的。

    虽察觉到司马厝的冷落意图,但还有希望不是吗?病体未愈,苦求良药终有了些转机,只望一个相携长久。

    姑且就当既能容得下他走的,那便不是歧途,非沿袭旧路,也不是明朗的坦道。可哪怕还有一点点的光与热予他,他也都会就这么走下去,权当死咬着不松手就不会散,千般讨好也可,总之就要纠缠不放。

    “本督看仲长栾不顺眼。”云卿安道,意思为何,手下人一听便知。

    未久,他低眸,又轻轻地补充了一句。

    “不要让他知道,他会不喜欢的。”

    第77章 当何依

    霜是一夜之间覆了澧都皇城的。

    碎末不堪重负时, 寒液也就轻一下重一下地顺势淌过丹殿,不照金銮。

    经数日的车马行程遥遥而至,昔年的奉国公已垂垂老矣, 然不怒自威,以之厚望及人脉, 出面使得官中勋贵和清流两相联合、形成巨大压力共同将矛头对准对阉党着实不算多大的难事。更何况魏玠此次的罪名确确实实, 证据充足。

    元璟帝自是得对赵建章表示礼待, 虽说他经休养了一段时期后,于明殿再次出现在朝臣面前时,脸色非常的不好看隐隐还有些灰白之色, 因而这君臣关系或许也就表面还算融洽。

    除了秦苏陆等家都来朝堂上义正言辞地纷纷弹劾魏玠之外, 哪怕是隔岸的人也不介意模棱两可地顺手推一把晃舟, 温如海即是如此。

    先前寻的什么退避躲风头的借口都没法奏效了,魏玠是叫苦不迭,干脆彻底丢开了脸皮一哭二闹, 在李延瞻脚边跪着道:“咱家之忠心昭昭而灼, 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周复沐衣, 焚香祷告,为求我大乾万事繁盛太平, 为佑我主万岁福泽康健。因责碌难观内外而致不实流传, 祸引上身,咱家甚难!”

    不过到了这时候, 诸事皆容不得。

    魏玠攒的郁气也得在人前忍着, 只能在后时方可发发牢骚。这日子过得始终是提心吊胆的,这般僵持下来也总不是个事儿。

    在收到魏玠的示意时, 云卿安丝毫不觉意外。处于劣势,向赵建章送礼以表妥协讨好向来符合这位掌印的作风,只是想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云卿安没有拒。

    故翌日,跳跃的虚光在府门前一瞬凝实,可有可无地勾勒出形异分明的影子,立于人前的,位于人后的,级级的石阶边端亦如是。

    正在洒扫的侍者面色不悦,出口的话也是冷漠,道:“国老爷向来少接见外客,况且今日来的也不是时候,督主还请回,勿误时辰。”

    其所过时,浊尘暗起,致人侧避,又有脏水溅起。

    岑衍皱眉,下意识地上前去挡又用手在半空挥了挥,偏头去看身边云卿安的脸色。却见他平静如常,嘴边噙着抹淡笑,客气说:“那依你来看,本督何时当来?”

    既是服软求人,也该有相对应的样子,而这怕是无论如何也寻不到一个所谓合适的时候。

    那侍者停下动作,抬眼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云卿安身上,不无挖苦地道:“贵有自知之明才是,若连此也无,怕是会污了我家老爷的眼……”

    此话一出,周遭气氛骤然冷抑。却因念诸多顾忌,从者未好表露。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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