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如漆点松花: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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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反手写字的感觉很古怪,卯日几乎都认不出那两个字了,耳畔回荡着自己纵容的声音,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回答。

    没有,真的没有呀。

    “真的?”

    他说了,可是姬青翰又不信,还要怀疑地追问,妒火都要把巫礼烧穿了。

    卯日又不开口了。

    外面雨下得很大,窗外墨一般黑,姬青翰带着他到了窗边,靠着镂花的窗子,问他听见几道雷声。

    那雷声在渡船上方滚动,照得昏暗的舱内白昼一般,他们似闪电凶恶地纠缠着,泪与汗挥洒如磅礴的大雨。

    世间一切事物都黯然失色,姬青翰流着泪躬身吻他的眼睑,他说。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姬青翰一直都记得他的年岁,只活到二十一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大好年纪,却死得那般落魄。于是他神志不清时,终于同卯日说出自己的祝愿。

    愿他千岁、万岁。

    年年岁岁,都是春日。

    岁岁年年,满目青山。

    卯日笑得肆意张扬,同他十指相扣,回答他。

    “可我见众生不过草木一秋,唯有见你才是,青山一发。”

    那时,天地间落了一道暴怒似的雷霆,仿佛雷公竖目圆睁,极度忿懥地审视着人与鬼,试图用闪电铸成锤子砸断这段孽缘。

    刺眼的白后,姬青翰双耳嗡鸣,粗喘着问他刚才说了什么,卯日掀了掀眼帘,知道他没有听见自己的回答。

    于是逗弄他。

    “我说,听见了,太子爷。”

    ***

    阮次山果然没说错,赶鸟节之后便是雨季,暴雨来势汹汹,原本驻扎的渡口附近的武真军迫不得已进了百色寨。

    好在他们在西南一带赫赫有名,百色虽然地势偏僻,但也有百姓听过他们的名号,双方商议之后,武真军分批住进了百姓家中。

    不过也生了一些小插曲,沐良玉昨日抓了百色的大长老,长老的拥护者敲着锣鼓让武真军滚出百色。

    阮次山与众人沟通了许久,一身衣衫都被暴雨淋湿了,对方也没松口。倒是大水朝他们招手,又许诺了一些好处,才准许所有人进了寨中。

    事发突然,姬青翰重伤昏迷,谁也不知道太子爷被藏有蛊的烟催得失去理智,和艳鬼胡混了一日一夜。要不是卯日及时发现他体温过高,估计姬青翰会弄得油尽灯枯,体虚而亡。

    听多了旁人说他虚,姬青翰反而面不改色,等沐良玉说完这两日发生的事,派人去把阿摩尼带来。

    大长老被带进船舱的时候,一身祭祀服侍都被大雨冲湿了,身上的蓑衣淌了一地的水,断掉的胳膊被阮次山草草处理了一下,混着泥,干涸的血迹凝固在衣衫上,进了屋,就脱力坐在地上,一直哀嚎不断,模样十分狼狈。

    卯日坐在姬青翰右侧,屋内依次立着沐良玉、楼征、月万松等人。

    姬青翰披着外袍:“阿摩尼,有人怀疑祝音死因蹊跷,不是肺痨咳死,而是你杀害,你有什么想说的?”

    阿摩尼冷笑一声:“是谁怀疑老夫?”

    阮次山抱着一个盒子走进屋:“是我。”

    他先将盒子推给姬青翰:“殿下要的无衣草。”

    姬青翰没有忙着打开盒子:“阮次山,你说。”

    阮次山便当着满屋子人的面跪下身,端正一叩首,挺直脊背,坦然道。

    第56章 得鹿梦鱼(三十) 无情也成了深情。……

    “小人阮次山,告百色大长老阿摩尼杀害自己妻儿祝音,证据,”他顿了一下,抬起头,眸子亮得惊人,“是小人家中养的鹦哥阿达。”

    他一提起此事,姬青翰便想起前日他们在百色挨打,那只花花绿绿的鹦哥还救了他一次,后来因为场面太过混乱,他没能顾得上鸟儿。

    多依候在门口,闻言提着鸟笼进来了,只是笼中阿达已经不像往日那般活泼,翅膀上的翎羽黯淡,瘫在笼底,有一搭没一搭地惨叫。

    卯日:“来我这里。”

    多依便将鸟儿捧到巫礼面前。

    他伸出一指轻抚阿达,细微的光渡了过去,阿达的胸膛顿时起伏,眼睛也明亮了,不一会儿扑打着翅膀跳了起来,在笼中歪头打量卯日。

    卯日揉了一下它的脑袋:“我想诸位都听过阿达叫阿摩尼,以及另外一句,红胖胖绿瘦瘦。”

    卯日将之前同姬青翰说的那段说辞复述了一遍,不过这次,他多了一个人证。

    “阮次山,接下来由你说罢。比如,你为何爬上悬棺葬,去掏出那具尸骸?”

    阮次山:“阿达到我家中后,我渐渐察觉了这只鹦哥的异常,但那时要我怀疑大长老也毫无根据。我便想起,祝音既然是肺痨咳死的,那死前一段时间一定会有些病症,比如手足心热、腰痛嗜睡,秋冬可,春夏极等。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包括我在内的百色人并没有见过她,所以没人拿得准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时距离祝音下葬不久,我只远远见过阿摩尼背着尸骸爬上悬棺葬,大致还记得是哪个洞穴,所以在无人之时,去开棺检查祝音的尸骸。”

    悬棺葬实在高,登一次软梯危机重重,稍有不慎,便会跌下高崖,阮次山怕惹人注意,还不能白日去爬山,于是天晚时,便爬上了洞。

    阴风在崖壁哀嚎,他认出祝音的棺材,撬开棺木,腐臭扑鼻,阮次山微微退开,用面巾遮住口鼻,举起火把,探头往里看。

    “棺木里除了祝音,还有一具肉身已经腐烂的白骨。”

    卯日:“是谁的骨头?”

    阮次山沉默一瞬,目光阴沉:“是阿摩尼的第一位老婆,苗姑娘的。”

    阿摩尼身体佝偻,气得脸上的皱纹都在剧烈震动:“你撒谎!阮次山!你少在那胡说八道,阿苗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和祝音一个棺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阿苗的尸骨!”

    “我为何知道?”阮次山平静说,“因为我检查祝音尸首时,发现棺木里有一只死掉的蛊虫!那是情蛊!”

    阮次山把蛊虫尸骸收集起来,放在随身携带的小罐子里,随后仔细检查祝音的尸骸,腐烂很严重,在密不透风的棺材里,尸绿已经遍布遗骸。

    “她不是因为肺痨死的。”

    阮次山翻过祝音的尸骸,发现她背后有一处窟窿,直径大约两寸宽,是用利器从背后直接造成的,且正中祝音心脏。

    他坐在阴森森的洞窟里,猜出了行凶的人是谁,阮次山毛骨悚然,却不敢冒然指证阿摩尼。

    于是把现场恢复原样,只带走了那只蛊虫尸骸。

    后来他偶尔借着进山采草药的名头,在山里多待几日,就是在各个洞窟打转,检查阿摩尼亲自主持葬下去的那些有人的尸骨有没有问题。

    阮次山眼中闪过仇恨的光,死死地盯着阿摩尼:“我师傅阮红山的尸骨也在悬棺葬里,我记得是哪个洞,之前一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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