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如漆点松花: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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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日哑口无言,找不到解释,索性顺着他说的话应下来。

    “对。”

    赋长书推开门,跨过药碗进去,哐当一声从内关上门,卯日瞪圆眼睛,正要弯腰去拿自己的那碗药汤。

    只听吱呀一声,门又开了,一只瘦削的手端起了药碗。

    赋长书瞥了他一眼,没有喝药汤,而是淋在地上,细细的汤汁溅到卯日脸上,和针扎一样。

    等倒完药汤,他把空碗往卯日面前一丢。

    啪嗒一声。

    碗碎了,门也关上了。

    心里却闷闷的。

    卯日没去捡碎片,只是披着被子往回走,走了两步又觉得热,把被子一丢,飞快跑回自己屋,关上门。

    谢飞光还在等他,手里拿着一只皮影。

    卯日:“哪来的?”

    谢飞光看了他一眼,直接把皮影递过来。

    “张高秋给你的。怕你病中无聊。”

    谢飞光没有问他赋长书解决得怎么样,只是说:“出发前惠妃同我说,此次夜中行船,明面上是接应张高秋,其实暗中还命我保护一个人。”

    卯日捧着那只皮影,指腹透过轻薄的棉帛印出来,上面还残留着一丝伤痕,他翻过手,隔着栩栩如生的神女皮影,瞧见自己指骨上都是揍人擦出来的伤。

    皮影的手脚关节上用木杆支撑。

    “哦,接谁?”

    谢飞光看见他捧着皮影爱不释手:“惠妃道,成王曾有六位兄弟,他的长兄姬重曾有一子,先天体弱,早早过世,长兄思念心切,终日心神恍惚,所以不理朝政,后来犯下大错丢了太子宝座。成王登基后,将他的东西都销毁了,唯独有一只箱子留存下来,辗转到惠妃手中。”

    “箱子里是什么?”

    谢飞光一指他手中皮影:“一箱子皮影。”

    “惠妃闲来无事,便寻了会皮影戏的戏子入宫,叫他们手持皮影,围上方帷,点上烛火,惠妃坐在帐中观看。”

    “讲的是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卯日停了手,抬头望向他。

    谢飞光不可能为了哄他,兜兜绕绕讲这么多故事,定是因为那个故事联系到他们要保护的人。

    “姬重察觉到东窗事发,用一个必死的病婴瞒天过海,将自己孩子送走,归入世家宗谱,从此隐姓埋名。”

    卯日迟疑着问:“那个孩子……没死?”

    “不但没死,还平安长大了。”

    他曾是太子的孩子,自古立嫡长,他既然长大了,若是有心皇位,也合情合理。可成王定然不会放任这么一个竞争者活在世上,觊觎他的江山社稷。

    “他想要杀了他,所以派人跟着。而我,受惠妃所托,要暗中保护他。”

    卯日原本想问那个人是谁,可又见谢飞光凝重地看着自己。

    少年的目光落到那只巫山神女的皮影上,脑海中闪烁过赋长书立在雨中,身后是神女峰的画面。

    “颖川公子不过是他对外的身份,他的真实身份。”

    卯日急匆匆打断谢飞光:“好了好了,不必说了,我知道了。”

    他放下皮影,声音低下来。

    “我知道了。我不会去招惹他了。”

    谢飞光轻拍了一下他的发顶:“好在我们远在西南,监视他的护卫也解决了,不必担心成王知晓你与他认识。”

    “他之后要去哪里?”

    “惠妃只告诉我护送他出湘妃三峡,之后他会去哪,并没有说。”

    一时间接收了太多讯息,脑子里乱糟糟的,卯日觉得淋过雨的头疼了起来,趴在桌上没了力气,戳了一下皮影。

    “怎么是他啊,”少年趴在桌上,“要是他日后登基,那我岂不是第一个因为以下犯上被砍头的。”

    谢飞光:“这话不要再说第二次了。”

    卯日点点头:“我知道。”

    谢飞光见他兴致怏怏的,没再多说,掩上门出去了。

    屋外风有些大,卯日兴致阑珊地去关窗户,趴到窗边时,他竟然发现能看见赋长书那间屋子。

    他关窗,正好看见站在窗前的赋长书。

    形单影只,一身病体。

    他的生父生母也在夺嫡之乱中死无全尸。颖川世家已然没落,知道他身份的人寥寥无几。离开颖川之路危机四伏,若是不小心死了,也就真的死了。

    当真是孤家寡人。

    卯日啧了一声。

    觉得谢飞光及时告诉他,还挺好的,万一他真下手没个轻重把人打残打死了,那不罪过大了。

    不要去招惹对方。不要去招惹他。

    趁赋长书没有察觉到他,砰的一声,他关上了窗户。

    后面三日,卯日烧得厉害,正好躲在屋里不出去。

    张高秋每日都带着一堆零嘴与玩意来看他,见少年裹着被子靠在床上病恹恹的,往日亮晶晶的眸子都黯淡了些,更加心疼。

    “我落水都没事,你倒还染了风寒。”

    张高秋在给他剥红柑橘,将果肉上的白橘丝一条条抽了,投喂到卯日嘴边。

    少年嘴里没味,专门要吃酸的,张高秋喂他的也是酸橘瓣。

    卯日酸得只拧眉,随后才品出一点甜,终于噗呲一声笑出声:“这么酸啊,高秋姐。”

    张高秋:“酸到了?我给你拿块蜜饯去。我挑了几盘,才找出这么几个酸的,你可别不吃了。”

    卯日含着蜜饯,哄自己的姐姐:“姐姐挑的,我肯定要吃!来!再喂我一块。”

    张高秋自己尝了一块,酸得连忙吐了,十分嫌弃,将剩下的橘瓣用丝帕捧着,放到卯日手里。

    “酸死了,你自己吃,都使唤上姐姐了,你在惠妃那,怕不是要人喂饭!”

    “长姐要是喂,那我肯定吃!”

    张高秋:“得了,你长姐跟我说,你小时候最不爱吃饭,回回吃几口就开小差,喂你饭的嬷嬷端着碗,从宫门追到后山,饭菜都凉了,你都没吃几口。”

    卯日含着酸橘瓣,酸得五官狰狞:“唔污蔑!污蔑!”

    张高秋:“后来怎么好了?谁给你治好了?”

    其实没治好。

    卯日咽下橘瓣,连忙含了一块蜜饯:“没好,其实是因为,有日长姐遇上刺客,二哥突然窜出来,一剑就把刺客捅死了,啊!高秋姐!你不知道,那血,”

    他哄着自己姐姐玩,语调十分夸张,眉飞色舞地说,“喷得到处都是!宫里的地是红的,山哥的皮毛也染红了,我抬头,见长姐宫里的藻井也溅上了血!后来,长姐说,我吓得失魂落魄,什么话也不说,等洗干净了,就缩在床角发抖,谁安慰都不好使,也不吃饭,也不哭。”

    “二哥那时候,好凶,根本不笑,我又是第一次见他,怕得梦里都在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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