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如漆点松花: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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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张高秋嘀咕了一句:“好奇怪的虫,这么多血。”

    卯日在老人家面前蹲下身:“老人家,我有事请教。”

    老人没有回应,卯日又问了一遍,才伸手想摇一摇对方,但是他一碰到老人,对方的身体便如同老墙坍塌,顺着墙倒了下去。

    卯日瞳孔一缩,连忙探对方的鼻息,没有气,又摸了摸老人的手。

    “凉了,走了有一阵了。”

    张高秋同样吃惊:“怎么回事?寿春城怎么会让老人死在街上,我们进城的时候我就在奇怪,怎么没有盘查的官差?而且这街巷看上去根本不像有人照料!人呢?”

    卯日察觉了事态严峻,神色肃穆地站起身,转道去搜寻城中其他人家,他看见各家百姓门前都停着棺椁,再往城中走,又响起了沙哑的哭声。

    与此同时,他又在一具棺椁附近发现了那种肥硕的虫。

    怪虫还活着,一直在血泊中缓缓抽搐。

    这种虫出现的地点与时机都不太对,令人生疑。

    卯日又往前走,棺椁更多,草席也频繁出现,空气里尸臭萦绕不散,他后知后觉,那些草席下裹的都是死去的人。

    “高秋姐……”

    卯日脸色骇人。

    寿春的百姓将棺椁与草席停放在门前,却不及时下葬,这说明,一时间死了太多人来不及下葬,或者人都死完了,所以没有人能将死去的人下葬。

    联想到城门口已经没有守城的官差,卯日心里不安,冒出一个恐怖的猜想。

    寿春这种情况,估计只能是城中人死得七七八八了。

    他听见哭泣声与哀恸声,在这样景象下更添了几分阴郁死气。

    “以尘。”

    张高秋却在此时叫他。

    卯日转过身,见她站在一道破了纸的窗户前,正定定地注视着屋内的景象,他从没见过张高秋那副惊恐又难以置信的神情,对方就算差点被汝河洪水冲走,也没有害怕。

    卯日走过去,隔着木窗往里看,迎面撞上一张死人脸。

    那张脸面色发青,眼白上翻,眼皮呈现铅灰色,嘴唇蜡黄,呼吸微不可闻,唯独脸颊上鼓起指甲盖大小的一团,正在慢慢耸动。

    屋内光线奇差,很臭,是那种腐尸与闷热混杂的气味。

    那个人站在窗边像是雕塑,异常刺眼。

    “死人?”

    卯日面色凝重,疑惑不解,“还是活人?”

    张高秋忍无可忍,赶忙要推门进去,房门被从内反锁,她急得踹门。

    卯日一脚踹开房门。

    张高秋直径走到那人身边,上手去拽对方的胳膊,试图查出他患上什么疾病。

    屋内光线太暗,卯日摸索着,找到一根烛火点燃,却见屋内的床上被被褥包裹着,鼓起一块,一条枯枝样的胳膊从被褥下探了出来。

    地上都是血,干涸的、漆黑的,那些蠕虫死得到处都是。

    卯日再迟钝也觉得那虫有问题了,立即道:“高秋姐,先别碰那个人!”

    他回头,见张高秋正在给人探脉,连忙过去,推着张高秋的肩就往外走。

    “以尘!那个人还活着!”

    卯日:“等着。”

    他进屋将那个活人扛了出来。

    那是个高瘦的男人,扛起来的时候体重却十分轻,卯日将他扛到宽敞的地方,张高秋连忙抱来医药箱,挨着诊治。

    “高秋姐,他的手脚在痉挛。”

    张高秋撕开了他的衣服,发现男人瘦得只剩皮包骨头,胸膛上的肋骨清晰可见,皮下还有另外几处鼓起。

    “到底是什么?医书上有过这样的记载吗?”

    张高秋:“看上去像是某种疾病。”

    卯日回过神:“之前在汝南,也有人生病,不过都没有这么古怪的病症。我听有些北方的役夫说,北方洪水死了很多人,所以他们一路南迁,正好赶上汝南招收役夫工匠,所以来了汝南。”

    卯日也蹲下身,协助张高秋,他探男人的脉搏时几乎察觉不到脉象,皱着眉又等了一阵,才探到一些微弱的脉搏。

    他松开手,把男人袖子推上去,看见对方胳膊上也有一团鼓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高秋姐,给我一把刀。”

    刀口沿着肌理切下去,卯日没有直接割破他鼓起的地方,而是沿着边缘划开一道口,血液流了出来,他瞳孔一缩,见一条虫从皮肉下缓缓探出。

    卯日忍住恶心,拉开张高秋:“高秋姐,先别碰他。不对劲。”

    “这条虫看上去在蚕食他的血肉,你别让虫爬到身上。”

    张高秋也不知道该给他喂什么药,两人只能看见男人躺在地上,脸边的虫慢慢往上爬,最后他在看不见的重压下张大了嘴,眼角淌下一滴,再也不动了。

    “他死了。”张高秋心寒道。

    一个人就在眨眼间没了,卯日忍无可忍:“我去找寿春城的官吏!我不信世家、官差全都病死了,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甚至一路过来,连消息都没有!”

    卯日在寿春城中转了整整两个时辰,见到了唯一一位官吏。

    信使趴在马背上,还有一口气,只是脸上都是鼓包。

    卯日牵住缰绳,“小哥?你还好吗?”

    信使吐出一口血,手里的信落到地上,同他说:“高柳来犯,孤竹……”

    “沦陷……”

    卯日捡起那封信,上面都是血痕与褶皱,也不知道对方捏着信跑了多久,最后扛不住,被马匹驮回寿春城。

    他听见一声嘶鸣,驮着信使的马前蹄下曲,慢慢跪倒在地上,马匹黝黑的眼睛望着卯日,似是无声地告诫。

    “以尘!以尘——”

    远方传来张高秋惊惶的声音。

    卯日站起身:“高秋姐!”

    张高秋跑了过来,猛地拽起卯日:“快跑!”

    “怎么了?”

    “城门口突然都是那种活死人!我以为他们是活人想和他们说话,结果它们竟然扒开草席里的尸首就开始啃咬!”

    卯日转头,见街上突然聚集了大批活死人,朝着两人围过来,他们刚刚躲开,信使和马匹就被活死人围住,城中响起马匹激烈的嘶鸣声。

    卯日怔忪一瞬。

    “城门口都是活死人,我们没法出去,以尘快跑!”

    两人在城中逃跑,活死人紧追不放,不得已冲进一家院落,锁上大门。

    卯日不可置信:“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张高秋气喘吁吁:“不知道!我看它们什么都吃,已经不是人了!”

    两人抵着门,门外响起此起彼伏的嘶吼声,不断有怪物撞击的大门。

    张高秋拖来院中的棍子抵住门,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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