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如漆点松花: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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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与何儒青的大军对上不过以卵击石。”

    卯日感到棘手,他又想起一事:“斥候发生了什么?”

    谢飞光顿了一阵:“以尘,要是二哥说你长姐没死,你信吗?”

    卯日自然不信,他找人吩咐了几句,只说自己半日就回来,随后跟着谢飞光快马追过去。

    路上都是白鬼,后来转进深山密林,林中都是尸骨,两人走了许久,终于找到一处断壁残垣。

    废墟当中有一座神女雕像,雕像高近两米,有六条丰腴柔美的手臂,手腕上佩戴着缠臂金、腕钏,虽然许多地方已经严重风蚀,可还是能看出这人生前非富即贵。

    谢飞光:“这才是真的伽蓝寺,或者说伽蓝精舍。”

    之前的伽蓝寺是官员贪污藏金的地方,现在在深山中竟然藏着一座真的伽蓝精舍。

    “你长姐曾和我提过,她当政的时候,有一位婆娑罗王十分得她宠信,所以特许对方为佛陀及僧团建造了一座竹林精舍,精舍黄金铺地,能供修行、弘法,就名为伽蓝精舍。”

    谢飞光仰望那座雕像:“婆娑罗王与诸位僧人十分敬仰回星,所以为她建造了一桩造像,歌颂她的美德。但成王十四年有战乱,她虽救人也杀人,僧人不满,在民间诋毁女帝,被回星以精舍中发现大量武器,怀疑僧人与敌寇有染,诛杀了精舍僧人,抄没全部财产。在那之后,西周境内几乎没有什么叫得出名的沙门。”

    这是卯日死后发生的事,他并不清楚,所以听得很专注,直到身后响起脚步声。

    卯日转过头,发现是阮次山。

    阮次山换了一身装束,披挂着袈裟,双耳上戴着宝环,他之前被姬青翰送给何儒青做养子,不过一段时间就清?不少。

    估计是因为卯日有了最后一魂的缘故,阮次山如今能看见卯他了,盯着他打量了好一阵,才说:“原来是你蛊惑了太子,倒也能理解。”

    卯日:“你来做什么?”

    阮次山:“将我送给何儒青做养子是你出的主意吧。”

    “是我。”

    阮次山:“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叫我去做何儒青的养子?姬青翰曾答应我处置阿摩尼,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无冤无仇?”卯日一挑眉梢,“我们的仇怨可大了,你给青翰下蛊让他染上疯病,你不会以为自己藏得很好?阮次山,我与阮红山曾是旧友,他懂的巫术蛊术我自然也懂,早在夜航船上时我就发现你在香炉中动了手脚,里面蛊虫的尸块处理手法十分眼熟,我便想起当年供给董淑妃的香炉中的血吸虫尸块,一样的处理手法。”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杀何儒青?只是因为他要害太子?他当年把阮红山的药献给姬野,将药用在谢飞光身上,那蛊虫的处理办法也是他从阮红山那里学来的吧,而你是他的儿子,阮次山,只是一眼,我就能看出你们处理蛊虫尸块的手法一模一样。”

    阮次山平静地问:“那你为什么不指出来?”

    卯日:“自然是想知道你要做什么。阮次山,青翰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帮着何儒青害他?看你这身装束,难道与伽蓝精舍有关?”

    阮次山负着手走到精舍造像前:“我本不是阮红山的亲生儿子,而是当年婆娑罗王的义子,季回星因几句恶言灭佛崇巫傩,坑杀数万僧人,就连小和尚也不放过。那时的我不得已逃跑,四处辗转,跟着流民去了百色。阮红山收我为义子,待我如己出,我便留在那里。”

    “宣王本是厌巫一流,姬青翰到百色时我原本以为能救治他,跟着他来丰京,他会因救命之恩从而准我重振佛法一脉,但何儒青跟我说,他爱的人是灵巫春以尘,我便知道自己不可能继续在他身边。”

    卯日:“你懂蛊术,一直以来也是用各种巫术救人,但心里却想的是重振佛门?”

    阮次山被指出矛盾所在也不恼,坦言道:“重振佛门不过说辞,重振哪一脉都无关紧要,我要的是声名显赫,到时我想重振哪一脉都轻而易举。你叫卯日?我见过灵山十巫的画像,你就是春以尘吧。”

    “春以尘,你见过成王时期活死人遍地的骇人景象,你觉得那些东西如何?”

    卯日:“他们很可怜。”

    “只是可怜吗?”阮次山一指谢飞光,“但我觉得他不可怜,反而令人胆寒,他是杀器,在战中不死不灭的怪物,这样的东西,不就是伽蓝精舍所传苦修后战无不胜的金刚力士吗?”

    卯日不喜欢他把人称为东西,而不是一条鲜活的人命,他也讨厌别人说自己二哥是怪物,谢飞光和他一样曾是活人,血肉长的身躯,内里装着喜怒哀乐。

    可如今谢飞光做个正常人都要靠药物,难道不是一种可悲的幸运。

    “阿摩尼养傩尸时,你显得义愤填膺,我还以为你厌恶他的做法。”

    阮次山:“我厌恶阿摩尼,是因为他杀了阮红山,他是个烂人,可我也没说自己是好人。不过他铸婴儿塔实在不入流,我瞧不上他,无论生父母有什么罪孽,婴孩无辜。况且婴孩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养出来,又有几个能达到谢飞光那样的能力?”

    季回星灭佛门时诛杀僧人,导致阮次山幼年都是逃亡经历,所以自觉自己无辜,从而对那些被关婴儿塔的孩子有所怜惜。

    卯日却不可怜他,他只觉得悲哀。

    “所以你要跟着何儒青?”

    阮次山不置可否:“他给了我权力。春以尘,你过去死于政斗,也该知晓没有权利有多么痛苦。我在他那里,用蛊帮他养军队,所有人都畏惧我,尊敬我,没有人敢要我死。我的名声会比阮红山更大,我炼出的活死人会比飞光更强。到时,我要全大周的百姓衣食无忧,婴孩平安长大,大周的土地上会建立起无数伽蓝精舍。不会死人的地方,是极乐之地,是净土,是归宿。”

    真的是归宿吗?

    卯日见过太多活人、死人,有些人生机勃勃,有些人形容枯槁,有些死去的人面容安详,有些只剩下断臂残骸。

    人畏惧鬼,可鬼生前也是人,他们到底怕的是鬼还是人,谁都不得而知。

    真要说起来,卯日更怕一怒便要伏尸百万的姬野,也怕残忍的瘟疫,更怕染上瘟疫还要努力活却活不下去的百姓。

    他发现自己恐惧的是生老病死,是未知,是凌驾于生命之上的权利与野心,会折磨人的意志,消磨人的灵魂,所以他才会喜欢平等看着他的赋长书,才会看重赋长书虽然被身世所伤,但却仍旧坚韧顽强的那颗心脏,如同尸骸上生花,枯木里龙吟,长久不败。

    卯日不愿与阮次山多费口舌:“你引我二哥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他听你的话加入你。结果呢,我二哥怎么回答你的?”

    阮次山沉下脸。

    卯日便知道谢飞光和自己一样拒绝了阮次山,说不定以谢飞光的脾气两人还动了手。

    一直未开口的谢飞光突然说:“下雨了。”

    林中下起淅淅沥沥的雨,繁茂的丛林边缘出现了许多身影,将精舍遗址包围起来。

    卯日顺着谢飞光的目光望过去,竟然怔在原地。

    那些东西毫无疑问是活死人,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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