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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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放火!”魏乾一夹马腹,“往外冲!”

    他们迎面遇上久候的精锐。

    前狼后虎。

    火光裹着血腥味冲入鼻腔,弥漫在山间的空气里。

    冯成在外侧,并不能及时抵达。

    魏乾拔出刀,回身又将它插进另一人的胸膛,他抹掉脸上的血,一把将温朝拉回来:“你他娘的还不走!老子今天要是死了,你这小兔崽子记得替我给父母送终!”

    魏乾被人猛地掀翻在地,刀锋闪过眼前时,他缓缓合上眼。

    箭矢破空声骤然穿透山间。

    大地深处传来汹涌的马蹄声。

    谢旻允翻身下马,将温朝拉起来:“怎么如此狼狈?”

    温朝抹掉面上的血,回身扶魏乾:“你再来晚点,就能收尸了。”

    “这不是来了吗?”谢旻允顺便踹了地上的北狄将领一脚:“呦,等我呢?你主子没来?”

    “面都不露就想把钉子都拔了,他倒挺会算计。”

    —

    魏乾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先前被他们瞒着又着急,一时没回过味儿,这会儿全想明白了,在帐里黑着脸,吓人得很。

    冯成和温朝双双心虚不作声。

    谢旻允则全然不知何为脸皮:“魏将军,还气呢?”

    魏乾偏过头哼了声。

    “您找关月去啊。”谢旻允说,“去定州寻我家老头的旧部,这事儿是她不让告诉你。”

    “你寻老侯爷的旧部,要是不成呢?咱们还能在这喘气吗?”

    “尧州往绀城传信得过定州。”谢旻允避开他的怒火,“若不成,我自会将人拦下来。”

    “那也太冒险了!要是打输了呢?谁来担这个后果?”魏乾怒道,“你们当那巴图是什么人?”

    三人异口同声:“疯子啊。”

    魏乾一噎。

    “我昨儿都跟你说了,对付疯子,就得比他还疯。”冯成说,“你看,这不就栽跟头了嘛。”

    魏乾冷哼:“回去得好好说她几句。”

    这便是哄得差不多了。

    冯成正色说:“往后的仗可不能这么打,巴图是疯子,却是个精明的疯子,敢下重饵、担重损,败则惨败,胜却都是大胜。这回是他想赌,姑娘也想和他赌,单看老天更向着谁,日后再不会有这般好打的仗。”

    “他轻敌了。”

    魏乾缓过神问:“那些俘虏怎么办?”

    温朝平静道:“杀了。”

    “那个将领呢?”

    “杀。”温朝抬首,“将他的头砍下来,丢去交战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除了一个被秃鹫撕裂的头颅,他们什么都别想找到。”

    魏乾原本怕他年轻心软,准备了一肚子话劝他狠心,然温朝所言正合他心意,于是转身就要走。

    冯成一并离去。

    谢旻允饮了茶问:“川连呢?平日人一出去他便来了,今儿怎么没见?”

    温朝轻叹:“说要跟着打扫战场。”

    谢旻允将茶盏扣放在桌上:“听空青说你给他找了个玩伴,那孩子死在里面了?”

    “大约是吧。”温朝平静道,“小孩子心思,谁知道呢。”

    谢旻允说:“川连还小,让他回关月那儿吧。”

    “他在军中是斥候,今年十四……”温朝忽然笑了,“不对,十三岁,我答应带他回沧州去。”

    战场不是什么能一诺千金的地方。

    谢旻允叹息:“川连还小,在云京时我爹最喜欢他。”

    “空青。”温朝吩咐,“去寻他回来吧。”

    春日里的明快诺言,终究落在了暗色的河谷里,与大火一道深埋焦土之下。

    待来日青葱再起,也不会有谁再记得了。

    日渐偏西,掀开帘子便是天际金黄的云海。

    谢旻允清清嗓子:“你睡醒了吗?”

    “就没睡着。”温朝揉着因彻夜不眠发昏的脑袋,“你怎么还在这?”

    谢旻允合上书:“等你啊。”

    温朝还在犯困:“有事吗?”

    “我原想着让你睡上两个时辰。”谢旻允说,“既然没睡着,那便出去追会儿冷风清醒清醒。打仗几天不合眼都是常事,你这般不经熬可不成。”

    温朝很坦然:“前几日也没睡好。”

    “先去办正事。”

    温朝点过头又觉得不对:“什么事?”

    谢旻允定定看了他半晌,一字一顿道:“去、青、楼。”

    温朝这才想起,先前关月嘱托过,有个地方要他们走一趟。

    “别小瞧了勾栏瓦舍。”谢旻允顿了下,“不知有多少消息是从这些地方出去的,老狐狸们素日里装得持重端方,床笫之间说得话最真。”

    温朝许久未言语,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谢旻允以为他是不信:“先前在云京同你提过一处暗园子。你表兄闯祸来求人那回。许多年前刑部有一桩贪墨案,当时的刑部尚书姓韩,他原本可以明哲保身,却偏偏扯出了这处园子的事情。”

    温朝颔首:“有所耳闻。”

    “他既扯出这桩事,便是不打算要全家老小的命了。”谢旻允说,“那案子不小,非他独力所能为,但最终由他一人承担。毕竟那园子若真查起来,半个朝廷都陷在泥里抽不出身,于是他们不谋而合,将罪责一概推给韩府。”

    “父亲提过,韩尚书为人公正磊落,或许只是给人当了替死鬼。”

    “他是否公正磊落不要紧、是否真有罪也不要紧。”谢旻允笑了笑,“恶人成群,自保的上佳之道是与其为伍,次之则是视而不见。因为斗不起,也斗不过。有韩尚书的血,他们便不会互相背叛,若有人想追究旧事,也只会落得一般无二的下场。”

    “嗯。”温朝起身拿披风,“只是你为何如此清楚?”

    谢旻允应道:“从小见得多了。”

    温朝停步,回身看着他:“我不是问这个。”

    他问的是谢小侯爷为什么如此清楚

    青楼。

    谢旻允一噎,清清嗓子说:“我在云京就是玩儿,除了混迹勾栏瓦舍还有什么事可做?”

    温朝淡淡嗯了声。

    青楼这种地方,温朝是没去过的,别说青楼,他连歌舞坊都没怎么去过。

    一是温瑾瑜和冯成一文一武压得他没空喘气,二是他于音律一途不甚精通,在定州又没什么好友,总不能带温怡去。那他回家就得被爹娘打断腿。

    侯府的家教其实并不算宽松,虽然谢旻允嘴上说得很像一回事,其实他只去过歌舞坊。云京城里的往来交际围着勾栏瓦舍打转,自然避不开。

    谢旻允同他走出帐子,终于察觉不对,急道:“那暗园子我没去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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