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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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军中也有曾在你父亲麾下的将官,让人认出来怎么办?岂非辜负了你一番筹谋。”叶漪澜转过弯,“我同人说你医道犹在我之上,只是面容有伤不愿见人,你今日这打扮有八分像大夫,这话没人会怀疑。”

    关月轻笑:“哪有什么筹谋。”

    “是没什么。”叶漪澜说,“就算你不来战报也会很快传至幽州。准备得再周全走一趟白城仍有风险,那你又为什么千里迢迢过来呢?”

    关月与她停在帐前,许久才轻轻一句:“你话怎么这么多?”

    叶漪澜没说话,许久才道:“才喝了药睡下,你动作轻一些,我在这儿等你。”

    她身后的小姑娘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不作声。

    叶漪澜回头看她,笑吟吟问:“你想问我什么?”

    小姑娘往她身边凑了凑,小声问:“所以她为什么来呀?”

    “因为她挂心。”叶漪澜笑了笑,“你还小呢,不懂这些。”

    “师姐,我不小了。”

    “十一还不小?”叶漪澜刮了下她的鼻子,“那庸医你也见着了,做大夫的万不能自负,世间疑难杂症何止千万,若力所不能及便坦诚相告,不可拖延害人。”

    “他不仅乱用药,连箭簇都没拔干净。”小姑娘撇撇嘴说,“明明不是多严重的伤,被他弄得如此凶险,害得师姐也两日没合眼,可不是害人精吗?”

    “人之一世,求得是问心无愧。”叶漪澜说,“我们做大夫的,对得住自己便好。”

    “师姐。”小姑娘扯扯她的衣袖,“她既然挂心,来就是了,怎么还要扮成大夫呢?”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叶漪澜无奈,许久道,“白城这一仗他不能倚仗任何人,虽说胜局早定,但她千里迢迢赶来落在有心人眼里,便成了猜疑。她不来才是最好的,可我这个妹妹……终究是看不明白自己。”

    她捏捏师妹的脸:“你以后若遇到这样的事,喜欢便是喜欢,没得装模作样扮糊涂,又不丢人。”

    “我还小呢。”

    “方才还说自己不小了。”叶漪澜想了想,“我还是进去看看,你盯着煎药吧。”

    —

    叶漪澜推门的动作很轻。

    关月听见,起身压低声音问:“怎么弄成这样?”

    “先前那大夫乱用药,箭簇也没拔干净。”叶漪澜轻声道,“我到的时候伤口都发黑了,你家近卫看着不对,去街上另请的大夫,但人家怕凶险敷衍一番便走了,我若再晚两日他非得把命搭进去。这样的庸医定然不止白城有,你们得管呀。”

    关月不作声,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温朝的额头。

    这一身伤还发着高热,当真要人半条命。

    叶漪澜看着她的神色:“又发热了?早上才退,任谁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呀。”

    “军中的大夫……父亲早就想查了。”关月小声说,“你说得那些庸医,许多是有神仙护着的。我新官上任,收拾他们正合适,可惜一直没腾出手。”

    “若要查,就得十州六城走一遍,你如何走得开?”叶漪澜稍顿,“你若信得过,等他伤养好一些,我替你走这一趟。”

    关月颔首:“我自然信得过你,可你一个人怕是不成。”

    “我想带上你身边那姑娘。”叶漪澜说,“她不过缺些历练,出去走走正好。你副将这回得了大胜,他妹妹跟着我去还能得几分薄面,正好办事。”

    “只你们两个也不成。”关月想了想,“还得有个说一不二,他们惹不起的……让蒋二同你们去吧。”

    叶漪澜颔首:“也好。”

    “止行不合适。”

    温朝不知何时醒的,与她们说话语有疲惫。

    关月倒了水递给他:“吵醒你了?”

    “这些日子都睡得浅,无妨。”温朝饮尽水,缓了缓说,“止行一贯按规矩做事,遇见泼皮无赖他便束手无策了。若要带个惹不起的人,我倒觉得斐渊合适。”

    他说得十分有道理。

    但关月依旧很火大。

    “你是嫌自己命太长吗?”她将杯子接过来,狠狠放在案上,“养你的伤,少操这闲心!”

    第45章

    叶漪澜一声不吭,缓缓往门口挪,趁关月不留神悄悄推开门溜了。

    门外三个人站成一排,眼巴巴望着她。

    “都走都走。”叶漪澜摆手,“杵在这儿当门神啊?”

    川连委屈道:“我担心嘛,叶大夫,真的没事么?”

    “活着呢,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叶漪澜说,“你们姑娘在呢,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烦人,若实在没事做便来帮我煎药。”

    关月正在看空青交给她的战报。

    等她回过神,叶漪澜早不知去了哪儿,茶水见了底也不见有人来添。

    关月推开门,外间空无一人,只余萧瑟秋风:“这个叶漪澜……”

    温朝闻言

    笑:“你看完了?”

    他说话声音极轻,仿佛没有力气。

    “看完了。”关月皱眉,还是忍不住责备,“还说对面打仗不要命,我看你也不想要命了。”

    温朝声音干哑:“我也怕输。”

    关月沉默良久:“什么都没有命重要。我情愿你们输了,将弹压四方的烂摊子留给我,也不想在沧州城外等棺木。”

    温朝静静看着她,低头时不慎扯到伤处,疼得人张不开口。

    “温朝。”关月背对着他,声音很轻很轻,“你往后能不能……惜命一些?”

    他心中忽然有些酸涩,低头看着手腕上方才愈合的新疤:“好。”

    “饿了。”关月推门,“我去叫人送饭,这几个人跑哪里去了?漪澜一叫就走,到底谁才是他们主子?”

    温朝的白粥与关月面前色香味俱全的好几道菜形成鲜明对比,她坐在桌边,时不时偷瞄他手中那碗寡淡的白粥,竟然觉得很不好意思。

    叶漪澜绝对是故意的!

    温朝无奈:“你能换个地方吃么?”

    关月立即道:“不能。”

    她就在这儿吃,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一碗清粥见底,关月面前的菜尚有许多,她搁下筷子,却不叫人来收。

    “漪澜说的时候你也听见了。”关月稍顿,“我替她向你讨人,若觉得不行,我另寻军医陪她去。”

    “让温怡去吧。”温朝说,“她自小让我们娇纵坏了,遇事不够沉稳果断,出去走走也好。”

    “已经很好了。”关月回护说,“你这个当哥哥的也别太严格。”

    温朝愣了愣,轻笑道:“这么护着,倒像是你亲妹妹。”

    “那是自然。”关月想起小时候,“家里我最小,玩伴也都是哥哥姐姐。嫂嫂过门之后我日日盼小侄女,最后等来了小舒。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比我小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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