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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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少行人。

    “从我这抢人。”关月说,“谢斐渊,你算盘打得挺响。”

    “欠你个人情,日后随你来讨。”谢旻允稍顿,压低声音说,“有云深在呢,不缺止行一个,借我用用。”

    关月瞪他:“自昨日应下,我就十分后悔。”

    谢旻允打断她:“后悔也没用。”

    关月回头问:“止行,要不别去了?”

    蒋川华笑笑:“我送阿婉回云京,之后去青州。”

    “止行。”关月轻叹,“你有时实在正经得无趣。”

    到城门处,只剩一大一小一匹马格外惹眼。

    关月上前戳戳自家侄儿的脸:“小舒,下来。”

    “你们还要说话呢。”关望舒说,“再骑一会儿。”

    关月训他:“还没出门就闹,仗着人多我没空收拾你是不是?”

    坐在马背上的小孩儿眼看着就要哭了。

    “十四。”褚策祈下马,扶着小孩儿没松手,等十四过来才同关月走远,“好了,才过完年,随他去吧,等温伯父带回去他自然有罪受。”

    关月看他良久,咬牙道:“小将军,你以后若有了孩子,千万别自己教,养个混世魔王出来,褚伯父不得打断你的腿。”

    他们才走近,就听见轻微的啜泣声。

    关月的目光四下转了几回,才终于落在趴在傅清平怀里的姑娘身上。

    她沉默了一瞬,小心翼翼凑到温朝身旁问:“怎么就哭了?”

    “不知母亲说了什么。”温朝说,“从小就爱哭,一会儿就好了。”

    傅清平哄了会儿女儿,转身同谢剑南说话。

    关月看着那一双兔子眼睛于心不忍,伸手戳了戳温朝:“你去哄哄。”

    温朝俯身,在她耳边说:“你让斐渊哄。”

    关月抬头。

    “爹娘和谢伯父的狠话都不知说过几轮了。”温朝说,“一个装傻充愣,一个敷衍了事,再等等吧。”

    关月嗯了声:“都是放不过自己。”

    这种情绪,她格外熟悉。

    有人轻轻勾住她的手指,而后稍稍用力握住。

    “别胡思乱想。”

    他想松手时,关月却不肯,凑近些说:“怕被人看见?”

    “不怕。”温朝说,“怕你脸皮薄,一会儿他们回过神来起哄,你顶不住。”

    关月一哽。

    这的确是实话。

    她默默将自个的手抽了回来,嘴上却不认输:“不要脸。”

    这些小动作其实并没有逃过傅清平的

    眼睛。

    她低头笑笑,上前将马背上的小孩儿抱下来:“冯将军给你挑的小马已经养着了,回去让他仔细教你。”

    关望舒被她抱了一阵,觉得许多人看着不好意思,挣扎着要下地。小孩儿同许多人咬耳朵说了悄悄话,又对关月许下好好读书的承诺,才跟傅清平上马车。

    尘土渐息,地上只剩几道交错的车辙印。

    回府路上,关月忍不住问:“小舒跟你说什么了?”

    “他不是也同你说了吗?”温朝说,“大约一样吧。”

    于是她随口胡诌:“小舒同我说不喜欢你。”

    “这我知道。”

    “你就不能想办法讨讨小孩儿欢心吗?”

    “讨他欢心作什么?”温朝哑然,“日后他回来,书还是要读,何必费这个功夫。”

    关月:“……”

    说得也是。

    —

    关月自城门口回来,不知为何很想去学堂——大约因为如今坐着受苦的不是她吧。

    于是她拉上温朝去学堂,做贼一般悄悄溜进去,除了正对着的贺怀霜,没被旁人察觉。

    年节才过,贺怀霜一刻也未耽搁,抓了自己一干学生在学堂听训,至少半个时辰都在数落他们过个年便不思进取。

    付衡低着头惭愧万分,向弘却忙着逗桌案上的小虫玩儿。

    不过除去贺老先生的几个正经学生,还有许多溜进来偷听的,大多是附近的孩童和书生。

    一向只要他们不出声,贺怀霜便权当没看见。

    其实关月问过,只要贺怀霜说一个不字,她随时可以派人将学堂守住。

    贺怀霜说不用,学海无涯,书囊无底,读书人还是多一些好。

    关月十分感激他。

    贺太傅讲学不是轻易能听到的,这堂上许多人,未必每个都认得他,却实在很有耳福。

    贺怀霜训过话,终于拿起书,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向弘便昏昏欲睡了。

    关月在后头轻咳两声,有些咬牙切齿:“向弘,醒醒。”

    这点动静引得众人都回头看她,许多都预备起身见礼。

    “此处是学堂。”关月说,“贺老先生最重,不必与我见礼。”

    贺怀霜笑眯眯拆她台:“听闻你小时候读书不用功,先生换了不知多少个,如今却能教导他们用心了。”

    向弘带头笑起来。

    关月一哽,而后即刻有些泛红:“……我从前确实很不像话。”

    “有人书读得好。”贺怀霜说,“这么久了,竟没教过。”

    关月闭上眼:“教过,我学不会。贺老先生,读书这事儿不行就是不行,别为难我了。”

    贺怀霜笑笑,转而严肃道:“她读不进圣贤书,兵书却没少读,你们日日钉在校场上,兵法却看不进去,日后上战场难道单同人拼蛮力吗?”

    这话还算委婉。

    关月直接将矛头对准:“向弘,说你呢。”

    一番折腾,向弘的困意终于没了。

    付衡忽然开口:“老师,学生有惑。”

    贺怀霜看他半晌,差人将闲杂人等都清了。

    “老师。”向弘小心道,“我要走吗?”

    他只收获了好几个白眼,一番斟酌之后默默坐定。

    “付衡。”贺怀霜说,“你问。”

    付衡起身,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看关月和温朝。

    “不必忧虑。”关月说,“学堂上的议论不作数,自然也算不得冒犯。”

    付衡还是向他们行了礼,才转回身说:“学生在书中读,士未坐勿坐,士未食未食,寒暑必同,如此,则士众必尽死力。但——”

    关月笑着打断他:“可我坐高堂,是什么道理?”

    付衡犹豫着点了点头。

    “从前我问过同样的问题。”关月看向他,“不如我来问你,若今日有困局,一千兵卒和一个将领,二择其一,你如何选?”

    付衡犹豫良久:“……弃一则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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