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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关山月》 100-110(第13/14页)
们恐怕是要刑部走一遭了。”
向弘嘁了声:“罪名呢?”
付衡抬手敲他脑袋:“你傻了?我们这样无诏而动,浩浩荡荡地往云京走,就是罪名了。”
“麻烦。”向弘心烦道,“你家事儿真多。”
付衡点点头:“我也觉得。”
他顿了下,伸手扯向弘的衣角:“不生气了?”
向弘一把扯回来,转头还他一声“哼”。
付衡:“……”
行吧,脾气挺大。
—
起初只有刑部的人守着帅府紧闭的门,第二日夜里禁军到了,本该暗沉的夜色灯火通明,火把在人手中飘摇明灭。
褚定方难得没有悔棋。
最后一个子落下,他败局已定,望着棋盘叹了声气:“走吧。”
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两天,那头还是倾盆大雨,转过弯就是雨幕细如织了。黑云被风雨催着缓缓移动,将树枝压弯,卷落一地残花败叶。
温怡听锦书说完,轻轻点了下头:“知道了。”
而后她站起身,撑伞走进雨幕。
锦书在她身后问:“夫人,去哪儿?”
“换衣裳。”
刑部在前,禁军在后,整齐地立在侯府门前,刀锋在夜幕里成了最后一抹亮色。
谢知予和陆文茵身前是护卫,但侯府这位所谓长子的事人尽皆知,对着他实在不必过分客气。
林照不在,为首的是个生面孔:“还请不要为难在下。”
“究竟是谁为难谁呢?”温怡上前来,一一行过礼,“雨有些大,我换身衣裳来迟了,招待不周。”
她素日里喜欢明亮的颜色,谢剑南故去后也只是换成素雅的颜色,很少一身白——除却裙角的一点雨渍。
对方对着温怡明显恭敬一些:“侯夫人来了,我等不为难女眷,只请谢大人同我们走一趟。”
温怡伸手拦住谢知予,笑吟吟道:“不行。”
那人站在两级台阶下,与她一般高,听闻此言亮出了明晃晃的
刀锋。
温怡偏过头笑了,一步一步缓缓向下走。
刀锋正正好抵在喉间时,她终于停下,伸手握住刀背:“别发抖。”
那人挣开她,连连后退几步,眼睁睁看着猩红滴在白色的衣裙上。但他依然握着刀,刀锋直勾勾对着她,却在发抖。
“胜负未定,还是彼此留几分薄面。”
温怡眉眼很柔和,看不出凌厉:“侯府就在这里,你大可以带人围住。但想从我家拿人走,是万万不能的。”
他嘴还没有张开,又被温怡截过话:“先前大哥进过你刑部一回,当真没人管吗?”
她又向前走了两步,声音在雨幕里分外清楚:“今日你若要拿人,我便要血溅当场。朝堂事我不大懂,但我这条命还有些分量,除却侯府,北境和国公府就能轻饶了你吗?输赢未定,他林照或许有人庇佑,可诸位寒窗苦读、流血搏命,难道是为了给他陪葬的?况且即便赢了,还能将人都杀尽不成?我的外祖、母亲、兄长、夫婿、友人,但凡你们杀不尽,就自有偿命的时候”
温怡握住刀背,用力地朝向自己胸口:“若你真敢一刀捅下去,宣平侯府,随你处置。”
第110章
几丝殷红贴着她衣衫晕开。那人面露难色,身后亦略有骚动。
温怡伸手沾了伤处的血,在指尖揉开了,依旧不温不火道:“你若做不了主,就请林尚书亲自来一趟吧。我倒很想看看,他究竟是不是铁了心要作这个乱臣贼子。”
远处忽而传来击掌声,密不透风的人墙散出条路。
“不愧是清平郡主的女儿,到底有几分郡主当年的风姿。”林照停下步子,饶有兴趣地瞧着她,“乱臣贼子却难说得很,拥兵自重的可不是我刑部。”
温怡缓步走下台阶:“你会打仗吗?”
“不会。”林照甩了甩袖,“可我知晓为臣之道。杀齐霄夺权、擅自调兵、不尊圣意……于领兵打仗一途,我确是一窍不通,可南境之祸不过十数年前的事,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自应防患于未然。”
“只为这个?”
林照站定没有动:“不够吗?”
“若宪王很是得了势,你们读书人当真能容忍异族血脉登上至尊之位吗?我瞧林尚书耳聪目明,不像疯子。”温怡站在雨幕里,衣衫都湿透了,看上去狼狈不堪,旁人却只能瞧见她挺直的脊梁,“你同孟将军过不去,这是人尽皆知的旧事,但还有他们不知道的。”
她四下看过,最终将目光钉在林照身上:“你曾向国公府提过亲,但我娘当众说你心术不正,知晓此事的人如今几乎都不在了。这样一个小肚鸡肠的伪君子,你们当真要跟着他做这等抄家灭族的事吗!”
“都是些旧事。”林照还是没有动,“无论侯夫人信与不信,我如今所为与旧事并无干系。”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拿人。”
温怡骤然提高了声量:“谁敢!”
“侯夫人,我不与女子为难,好心劝你莫要负隅顽抗,最终伤着自己。”林照说,“令兄人在刑部,若想他少受罪,就让开些。”
她一直挺直的背影终于不起眼地晃了晃:“沧州,我嫂嫂已经在路上了。”
“她当初是如何得了北境兵权,侯夫人忘记了?”林照闻言嗤笑一声,“亲哥哥她尚且未曾手下留情,遑论一个无名无分的心上人。她即便到了,也不会多将令兄的生死放在心上。”
“……那我们试试看。”她强迫自己仰起头,任由雨水打在脸上,“你不敢杀。”
她利落地转身,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关门。”
身后沉重的声音终于平息,温怡回头看着紧闭的大门,忽然跌在地上。陆文茵连忙撑着伞上前,将披风替她系好。
“有些发热。”陆文茵收回手,轻声宽慰她,“林照这么着急要从侯府拿人,是为了当作谈判的筹码,你哥哥和老帅暂且不会有什么事的。”
温怡闭着眼摇头,再看向她时眼里全是泪光:“可是刑部有傅二,他根本不消去蹚这个浑水,只要将差事丢给傅二的就好了!”
“傅二……那便是你舅舅。”陆文茵拍着她的后背以作安抚,“你们有什么过节吗?我依稀记得你三姨母的夫婿是刑部侍郎,那可是郡主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想来也会照拂一二的。”
温怡借着她的力缓缓站起身:“自然。嫂嫂回吧,外头这么大动静,阿圆只怕要吓坏了。”
“他以后哪有太平日子过?见见风浪才好,别养成个什么都靠旁人的性子。”陆文茵说,“你也别忧虑太过,照顾好自己。”
“前些日子婉婉同我说,褚老帅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但我哥哥却难免。”温怡垂下眼,“当初我只当她是戏言,如今四顾,却真是孤立无援了。”
—
温朝正在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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