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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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冒泡的小团子递给陆文茵:“林照早年曾写过一篇兵革论,言辞锋利,以前朝为鉴,实则直指今事。后来他少提此论,言语间也平和许多,朝中便只当是年少轻狂,渐渐忘了。”

    他皱着眉想了很久:“如今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了他所作兵革论,他以为兵权当全在陛下手中,将帅只可听令而行,最忌威望过重,一呼百应。其实当初他的胞妹和孟将军……还是他家高攀了,这桩婚事对他林家百利无害,林照却咬死不肯。”

    “当时弟弟要去青州,就是林照咬死不肯,直到陛下点头他才作罢。”陆文茵说,“北境如今对陛下诸多不满,只听小月和你哥哥的吩咐,正应了他所想。”

    第109章

    一抹亮色。……

    七月流火,终于要入秋了。

    南边的兵马动了,他们自然也该动身。

    褚策祈一个恰到好处的“一时冲动”,将他们的后顾之忧横刀斩断,魏乾一人留下主持大局足矣。

    向弘每日只往返学堂和校场,还刻意和付衡离得很远,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屋里,谁劝也没有用。

    临行前夜,关月轻轻敲响他紧闭的门:“明日我们要启程了。你若不去,就尽快回家吧。”

    向弘在里头低低嗯了声。

    尽管还有很多事要准备,关月还是没能忍心转身就走:“你既叫我一声姐姐,我便多说两句。”

    一个人影在烛火中走过来,缓缓推开门:“月姐姐,你进来说吧。”

    少年的身量已经渐渐长起来,如今只矮关月半个头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伸手揉了揉向弘的脑袋,在他不情愿地反抗声中说:“别愁眉苦脸的。”

    向弘在她对面垂着头:“……他到底是谁啊?”

    这个时候,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关月平静道:“他姓李。”

    向弘好像没有多么惊讶。

    关月语气很笃定:“你们是朋友。”

    “现在不是了。”向弘侧过脸,“我怕他以后——”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他已经很小心很谨慎了,是群狼环伺逼得人没有办法。”关月看着他,轻声揭破他心中所想,“你说了很多气话,并不是真的害怕他连累谁,因为你知道他没有做错事。你将他当成最好的朋友,而他却有那么重要——甚至会牵连性命的事瞒着你。”

    关月将今天特意买的糕点放在案上:“这么久你也该明白了,他不是想瞒着你,是不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吃点东西睡吧,如果要走明日一早过来,若不定决心不要这个朋友了,你就回家吧。”

    天边云层舒展,在湛蓝色里白得耀目。

    已经到了出发的时辰,但关月还没有动,反而说再等一等。

    魏乾对付衡千叮咛万嘱咐,十分不放心。

    付衡很有耐性地一一应下,没有一丝厌烦,但他有点儿心不在焉。

    城墙高耸,本也很高大的门洞就显得逼仄了。

    城门此时没有多少人,一切都被照得很亮,长长的门洞暗沉沉,诉说着积年的风雨。

    一二声鸟鸣略过云霄。

    关月叹了声气:“走吧。”

    马蹄轻轻踏过土地。

    他们走得慢,尘土很快就平息了。

    沧州城墙越来越远,渐渐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付衡勒马停住,回头看了很久,而后一夹马腹追上他们。

    之后速度快了许多。

    向弘策马追了整日,夜半十分才堪堪赶上。

    关月并不意外地对他笑笑:“来了?”

    向弘点点头,在篝火旁坐下:“你们走得也太快了。”

    “事迟多变。”关月说,“付衡在那边呢。”

    向弘不情愿地侧过头:“我不找他。”

    关月起身要走了,拍拍他的肩说:“他过来了。”

    一连几日,向弘都不大搭理付衡。说生气不像在生气,说坦诚又不坦诚。

    付衡愁得厉害,骑马行在关月身侧:“阿姐,怎么办?”

    “他就这倔牛脾气,打小为了从军的事和向知州闹个没完,不肯轻易低头认错。”关月看热闹地笑,“你想办法哄哄吧。若是连他都哄不好,日后那一群老妖精你怎么办?”

    付衡有些无语:“阿姐,不能这么比的。”

    关月扯了扯缰绳,让马走得稍稍慢一点:“与人相处和驭下之道其实很相似,真心和疏离要交织在一起,向弘如今给你十分真心,所以即便一丝隐瞒都会伤怀。可是没有谁是真的能赤条条坦白在他人面前的,总会有隐瞒和藏私。所求当是真心,而非赤心,他人偏私实在不必非要窥其一角。”

    付衡嗯了声,没有再说话。

    “你是不是也低不下头?”关月笑笑,“人活一世,低头是必须会的。更何况你以后……看似尊贵无极,实则处处掣肘,话里话外都是进退和算计,怎么可能不低头呢?宁折不弯是会伤到自己的,人有时候还是要玲珑一些。”

    付衡夜里没睡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阿姐,你这话说得像已经年过半百了一样。”

    关月笑着轻拧他耳朵:“再胡说揍你了。”

    夜里他们停下休息,向弘和付衡挨着坐在篝火边上。关月和南星说话,余光一直瞥向他们。

    大多是付衡在说,得到一声嗯或哦的回复。

    知道他是谁,还是忍不住发脾气。这种感觉对付衡来说其实很新奇,是他从前没有体会过,以后可能也不会有的经历。

    这才叫作“朋友”。

    一个明明不生气了却不低头,一个巴巴地追着哄。关月本来想劝两句,后来发现他们两个似乎乐在其中,于是将嗓子眼的话生生咽回去。

    关月明显心不在焉。

    向弘在某些事上不够敏感。

    付衡却已经开口问了:“阿姐,我们走这么慢,不会耽误吗?”

    关月闻言笑笑:“你这么聪明,不知道为什么吗?”

    “为了出师之名。”付衡思忖片刻,“要等他们先动,届时呈对峙之势,才名正言顺。”

    他皱着眉:“可是阿姐,四方兵马调动阵仗不小,有了这个把柄,侯府、蒋尚书府、云京帅府都会被盯上。一场纷乱过后,若是赢家,这些事做了也无妨;若是败者,左右是活不成,不如将一众人的性命用以挟制,逼我们让步。”

    向弘不想和他说话,但没忍住:“那怎么办?”

    “你放心,倒也没什么大碍。”付衡说,“除了那几个心腹,旁人只是想提前为自己谋条出路,并不会真的为怀王或——”

    他话说到一半,对上向弘的眼神,生生转个弯说:“并不会真的为我那几个兄长效命,禁军统领与顾家是对头,站在怀王那边。侯府和尚书府还好,谢侯爷和蒋公子都不在,他们只需要闭门不出,若有手段自然平安。反而是褚老帅和温将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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