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群之马: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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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提名在意料之内,国内的媒体争相报道起了这个电影界一年一届的盛大节日。

    有关于宋燃犀的评价更是各有各的花。

    【第三次了,宋燃犀这次还会陪跑吗?】

    【我真信他是真想演戏了而不是炒作了,这哥们平时都不咋在奢侈品或者注水的红毯上露面的。】

    【不管能不能拿到,第一次拿下了最佳男主角,第二次提名,第三次提名,年纪轻轻走三次戛纳红毯已经够牛逼了,这是我几辈子达不到的成就啊!】

    【这次华语影坛只有许弋这一部电影得到了提名,欧美提名的那几位都是巨佬啊,他们的作品质量有多牛我就不说了吧,我真不看好宋燃犀能拿奖。】

    ……

    应怜不敢看最终的结果,于是把家属的邀请函让给了宋洲,宋洲的病早已调理好得差不多,面上的喜悦虽然不显,但依然接了过来。

    自从宋燃犀以一己之力挽救了宋氏集团,又成功收购了指针音乐之后,宋洲就已经彻底放宋燃犀爱干啥干啥了,虽然没有问为什么突然要做出“收购指针音乐”这种事,但用脚想也能想到不就是为了那个宋燃犀可以一脚踹烂柜门的“非他不可”的男人。

    男人。

    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

    宋洲年纪大了,想象不出来,但也实在不愿意再管儿子,于是假装慈祥地说:“你要不要带你那位去啊,生日宴我们都没看到他。是不是你讨不到他欢心?连这种场合他都不愿意陪你出席。”

    差点没把自己儿子是废物说出来了。

    宋燃犀听了气急败坏,刚想揪过那封邀请函结果被宋洲不动声色地按得死死的:“那您倒是给我啊,邀请函就这么一封。”

    “啧。”宋洲刚想松手,就看到宋燃犀挫败地摆了摆手,听到他哀叹一声。

    “他忙着呢,不过回国之后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宋燃犀看了眼手机,然后心满意足地说。

    “好啊,那我也准备点礼物。”宋洲点点头。

    半个月之后,戛纳电影节正式开幕。

    这举世的盛会,所有人都将摄像机对准了红毯。

    受邀前往的均是扬名世界的顶流明星,宋燃犀穿着定制的黑色西装,跨下了车。

    他的这一身西装极其低调,设计的亮点在于西装外套的前面两侧裁剪有如燕尾,如同随时准备振翅而飞的海燕。

    他身上仅有一件饰品,那就是那条刻有他名字的土星项链。

    三年前宋燃犀穿着东拼西凑出来的一套礼服来到这里,被扒出来全是盗版的牌子,在菜市场卖不过一百,外国媒体嘲讽了宋燃犀整整一年,就连国内也多有谩骂——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如今他身着顶级品牌的定制,英俊的眉眼有着无法掩饰的挑衅意味,单手插在兜里时散漫地一笑。

    长达百米的红毯,宋燃犀每一步都走得步履坚定。

    疯狂的闪光灯铺天盖地地袭来,他却连眼睛都不眨。

    有人高喊着“宋!”“宋!”,宋燃犀却只在那荣耀殿堂前的第一级台阶回了头——咔嚓、咔嚓,漫天的细雪恰恰在这一秒飞落下来,他回头看向了远处的某个方向,然后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上一次他来到这里,没有获奖,但站在这里时,也是就这样远远地看了一眼,仿佛在给谁致意。

    在那时没几个人恭喜他,没几个人期待他获奖,可宋燃犀的背依然挺得很直,依然眉眼桀骜。

    《错轨》的主要班底合影之后,一起走进了场地之内。

    今晚将公布最终的结果,这电影人最高级别的奖项——最终到底会花落谁家?

    宋洲很紧张,说实话,他比知道宋氏出事时还紧张——他比宋燃犀更加在乎这份荣耀,他知道自己儿子为了来到这里,为了这个奖项付出了多少。

    然而宋燃犀只是和许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仿佛什么都不那么重要。

    宋洲感觉自己的心脏病都要复发了,忙从衣袋里拿出了片药含下。

    “您老别紧张,我心里有数。”宋燃犀勾了勾嘴角。

    “你心里有什么数?我看你其实也没多在乎。”宋洲哼哼。

    “我知道这次能拿。”宋燃犀懒洋洋地说。

    “如果不能呢?你小子别太自信。”宋洲有些焦虑,但又不想表现出来,怕宋燃犀期待拉得太高到最后又很失望。

    “这次不能,那就下次,下次不行,那就下下次,总之五年之内我一定会拿下最佳男演员。”宋燃犀笑了下。

    他的语气难掩轻狂,宋洲听了也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每一个奖项公开最终人选,观众的欢呼声都有如一击重重的鼓音。

    砰。

    砰。

    砰。

    每一击都重重地砸在宋燃犀的心脏上,看过这样多人的成功,很难不幻想自己也站在领奖台上的样子。他在这过程里,只紧紧地盯着颁奖人,很快也就把之前的故作轻松全都抛掉了。

    “我们总听着一句话,电影是造梦的艺术。我和这位演员的导演是好朋友,我们曾经喝酒喝到天亮,在这期间我也听说了关于这位演员的故事。听说在拍一场水下的戏时,因为一些失误,刀刃从他手指的间隙生生落下,划出了从指尖到手背上的、长达8厘米的伤口。”

    “血漫在了蓝色的水中,直到最后导演喊卡,他回到岸上血流不止,我们才知道他受了伤。没有人注意到他所表现的是真实的疼痛还是表演出来的,只是在那一刻,连同与他共同演戏的演员也没有注意到他真的受伤了,所有在场的工作人员也没有注意到,所有人都全然沉浸在了他无与伦比的表演里。”

    “在那一刻,真实与幻梦的界限就已经模糊不清了。我们被带到了这一场巨大而瑰丽的梦境里。我们当然并不是在鼓励这种方式……毕竟,真的想想就感觉到痛。”颁奖人耸了耸肩,他风趣的表情将现场的人都逗笑。

    只有宋燃犀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也在笑,却又难以控制地用手去抹自己眼角的泪。

    “他的眼睛总是能传达出角色的感情,甚至可以细腻到表情、语气,他以这样极其克制的方式来展示那无数复杂的感情。他还这样年轻,想必会是这里的常客吧。”

    “让我们恭喜这位戛纳影史上最年轻的影帝。”

    “宋燃犀。”

    当那三个字落下,排山倒海的掌声蜂拥而来,无数摄影机发出了疯狂的快门声。

    宋燃犀在全世界的注视下拥抱住了宋洲,然后又用力地和许弋击了一个掌,准备走上颁奖台。

    他的嘴角完全控制不住,乃至走下楼梯时踉跄了一下。

    观众们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在那一天,宋燃犀成为了戛纳影史上最年轻的影帝。

    他的笑容是这样灿烂,仿佛在那一刻真的成为了世界之王。

    在谢过父母与导演之后,宋燃犀的最后一句颁奖词献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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