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群之马: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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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的错,是他自己害死了宋洲,是他害得自己毁容,是他自己断送掉了演员的事业。

    但无论是谁的错,宋燃犀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像之前那样与尧新雪重归于好。他有多爱尧新雪,就有多犹疑,多痛苦,多难堪。

    后来尧新雪说,车祸算什么时,尧新雪说,宋洲死了就死了时,宋燃犀才真的有了那么一丝的恨意,但那点恨意也依然稍纵即逝,只是他内心残留的那份悲哀变得多一点,绝望多一点。

    他将那枚戒指丢了出去,其实是想要告诉自己放下。

    再后来,是钟鸣的绑架,宋燃犀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知道,他这次真的、真的永远失去了尧新雪。伤害尧新雪那如潮的愧疚感与痛苦从头顶没过来,如同一个响亮的巴掌。

    过去他对尧新雪的那些私有的悲哀也好,绝望也好,怨恨也好,这些情感很快就全部都被因舍弃尧新雪的手而产生无休止的全部悔恨与愧疚取缔了。

    他从来做不到对尧新雪铁石心肠,只会有加倍的愧意和痛苦。

    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宋燃犀看着车窗外逐渐流逝的风景,他感到呼吸困难般降下了车窗,揉了揉眼睛,终于在车停之前,整理好了表情-

    尧新雪还待在医院里,因为右手始终没有得到根治,他总是反复发烧,生病。

    诸多的并发症拖垮了他的身体,很快,尧新雪就已经无法坚持长时间的站立,无法依靠着自己走到很远的地方。

    尧新雪的情绪逐渐不那么稳定,他现在很烦躁,体重不断地在减轻,坐以待毙的感觉让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如流沙,既脆弱,又是那么不可控。

    而尧新雪最讨厌事情不受控制的样子。

    在面见了无数医生,却只能得到无关痛痒的一句再缓缓时,他会冷着脸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尧新橙为了逗他开心,把那只蓝瞳的波斯猫带到了病房里。

    这时,尧新雪的脸色才会稍微好一点。

    尧新橙安静地守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把脸埋进猫的肚皮上。

    柔软的猫咪乖乖地四肢摊开,蓝色的眼睛如同两颗水晶。

    迟天境猛地推开了房门,即使有着几个医生和保安阻拦,他却仍然如同石头般站在那里,哪怕满头大汗,也死死地盯着尧新雪。

    “我有话想跟你说。”迟天境最后咬牙切齿道。

    尧新雪本来已经非常虚弱,他脸色苍白,听到声音只抬头看了一眼迟天境。

    他怀里的猫却被吓了一跳,翻身蹦起来,注视着来人,弓着背竖起尾巴,朝着迟天境哈气。

    尧新橙黑着脸,想要走上两步挡住迟天境。

    迟天境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瞳里几乎冒着火,表情狰狞。

    尧新雪淡淡地说了一句:“小橙,出去吧。”

    尧新橙不甘心地看了尧新雪一眼,他刚想开口,却收到了尧新雪警告的眼神。

    尧新橙僵在了原地,最后只能听话顺从地抱上那只浑身炸毛的波斯猫走出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尧新雪不愿装的时候,神色会很冷,仿佛看什么都带着厌倦的意味:“什么事?”

    迟天境沉着脸走向前,低下头与尧新雪对视:“是不是你杀了我爸爸?”

    尧新雪笑了,半垂着眸,目光扫过他气得颤抖的唇,挑了挑唇角:“你的爸爸是?”

    迟天境猛地扣住尧新雪的颈,将他的头抵在了墙上,尧新雪因为突然的撞击闷哼了一声。

    迟天境因为这句话彻底恼火了起来:“别装了,我爸是迟桉,就是你的院长迟桉!”

    尧新雪无力回应,他只抬了抬嘴角,讥诮又轻蔑。

    可迟天境还是松开了手,他先是本能地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懊悔,然后才缓缓地冷静下来。

    迟天境看起来很疲惫、颓唐,一瞬间仿佛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和手段:“现在有很多证据指向你,只要再有一个人……这件案子就能重审,而你会被列为犯罪嫌疑人。新雪,是你吗?”

    迟天境有些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他低下头,眼球通红。

    重查孤儿院的这件旧案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他渴望还给迟桉一个真相,渴望将杀父凶手绳之以法,可是事到如今,心心念念的愿望真的实现时,他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每靠近真相一步,就仿佛多一把刀在他的心脏上剜着。

    尧新雪。尧新雪。

    为什么会是尧新雪?

    如果不是尧新雪,为什么当年的他要逃跑,为什么钟鸣看到他从迟桉的办公室里出来,为什么?为什么?

    迟桉对尧新雪做了什么?

    尧新雪看着他的表情,最后轻声道:“不是我。”

    迟天境有些难看地笑了一下,他显然并不相信这套说辞。

    重案组的人还原了当时的场景,以迟桉这样的身高,如果是孩子杀人,就必须是处于卧倒的状态。

    一个孩子被迟桉扑倒在地上,在挣扎的过程中,随手抓到了什么,猛地砸向了迟桉的太阳穴,就这样,迟桉倒下了。

    只有这种可能。

    过去的老师、孩子都看到这个孩子走进了迟桉的办公室;这个孩子会很瘦弱,让迟桉毫无防备;这个孩子在孩子之间有着非凡的领导能力,一呼百应,人人听到他的声音就开始狂奔着逃跑;这个孩子在火灾后销声匿迹,毁掉了关于孤儿院的所有资料。

    仅仅是勾勒着这个孩子所行的事迹,竟然都与尧新雪的所有经历、性格相吻合。

    尧新雪注视着迟天境,眼神却无比冷静,他重复了一次:“不是我。”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再次睁开眼看着迟天境时,眼底已经多了一层怜悯,盖过了那一闪而逝的阴戾。

    迟天境现在查到了哪里?他对当年的事知道了多少?

    但是无论如何,尧新雪都不能和犯罪扯上一点联系。因为一旦被扣上这顶帽子,那就这辈子都洗脱不清。

    黑羊目前为止积攒的名声会全部毁于一旦,化为乌有,过去十几年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而尧新雪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望着迟天境,在那苍白美丽的脸却看不到任何复杂的情绪。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迟天境最后避开了他的眼神,站起身来,想要将落在尧新雪额前的发轻轻撩开。

    却没想到,尧新雪偏过头咬住了他的手掌。

    迟天境的手颤了一下,却没有收回去,他沉默地看着尧新雪,尧新雪却始终没有松口。

    极轻的痛意从掌心传来,迟天境的眼睫毛微微颤抖。

    但尧新雪其实咬得并不重,也许是因为生病,他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力气。他死死地盯着迟天境的手指,过了好久,才缓缓松了口。

    看着这样的尧新雪,迟天境的心感到钝痛,他深深地呼吸,紧紧地扣着自己的双手,眼睛通红,低声道:“我已经……不知道能不能再信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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