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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七里冬》 14-20(第10/11页)
镜盒从抽屉里拿出来,她看见课桌里面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展开就一句话:
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
这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合上家门,冬屿发现家里的灯光很暗,鞋架上多了两双熟悉的鞋,是爸妈从老家回来了。
她很奇怪,明明大家都在家,为什么灯光却这么暗?
换好拖鞋,她在客厅餐桌边看见了席少英。一段时间未见,妈妈憔悴了很多,说话声音虽跟往日一样严厉,却隐约有点沙哑。
“小岛,你外公脑溢血住进市医院了需要花钱,妈和你外婆也需要过去守着,没空煮饭。你自己在学校解决,家里最近可能没多少钱,你省着点用。”
好的,冬屿知道了原因。
“还有,你爸爸可能要去外地打一段时间的工,不会待在家,你要是想他了就给他发短信别打电话,怕影响他工作。”
怎么这么突然?冬屿愣住了。
本想说摄影大赛和学校礼仪队的事,看家里情绪这么低迷,选择什么都不说。
她很平静地接受家里的变故,因为这样才能不给他们带来的麻烦。
爸爸边安慰着妈妈,久久看着冬屿,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外婆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说,冬屿看见她坐在阳台摇椅上织围巾,背影孤单而惨淡。她一直
织着围巾,毛线球却似乎越织越多,永远没个完,像今年冬天的雨一样,太漫长了。
凌晨两点,冬屿被渴醒,从床上爬起摸索到眼镜盒,找了许久才找到拖鞋。走到客厅,看见父母卧室的门底下还亮着,靠近就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能不能过段时间再走?冬洪实。我爸刚好住院,他身体本来就不怎么样,好怕挺不过去,我最近真的需要你……”
爸爸的声音很沙哑,“少英,他们也需要我。有些东西不是我能违背的。你也知道,你难道不想为小岛……”
席少英打断,“可是这很危险啊。”
沉默了许久,席少英说:“算了。你去吧。今晚别睡一起了,我抽根烟,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又是一阵沉默。
爸爸说:“好。”
房门打开,冬屿刚接完水,就跟爸爸打了个照面。她目光懵懂,冬洪实久久望着她,安静地合上房门。
冬屿不是很能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什么“他们需要我”,“有些东西不是我能违背的”。怎么了?难道他们说的去打工其实另有隐情?
她很聪明,很快察觉到不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睡不着吗?”
“被渴醒了。”
沉默一会。
冬洪实说:“小岛。”
“嗯?”
“你想去钓鱼吗?就我们俩。”
他没有问冬屿刚刚听见什么。
冬屿愣了许久,缓缓点头,也有很多想要倾诉的。
夜晚是最适合倾诉的时候了。
第20章 双城记
钓具放在楼下杂房里,需要去拿。
沿途阴暗,冬屿穿过一排排电动车,差点被脚下充电线绊住。拉开走廊上的灯才感觉好些,不知不觉手上沾满墙灰。
杂房木门就像老家门扉,她拿钥匙解开锁,一推开,就能听见刺耳的一声。空气中的尘埃肉眼可见,游离在视野内。
冬屿打着手电筒,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钓鱼竿、鱼桶、椅子。
爸爸在外面等她。
他今天似乎总在走神,抬头看着某个方向,那是妈妈的卧室,一直亮着。
冬屿拿好东西准备离开,无意间踩中角落处的黑布,扭头看见一个庞然大物,被很多东西遮盖着,她很疑惑这是什么,怎么之前没见过?
是房东的东西吗?
冬屿走过去揭开一角。随即——指尖泛白。
“还没找到吗?要不还是我进来找算了。杂房里堆的东西多了……”爸爸的话还没说完。
冬屿眼底挣扎,“不用了。我找到了。”
她站起来,关上杂房的门。
脚底的影子瘦而长,形同鬼魅。
雨后屋檐下长满青苔,冬洪实接了个电话,楼道口的声控灯亮了又熄,挂在晾衣绳上的被褥静静地飘。
冬屿出来了。
“最近时间在学校怎么样?开心吗?”他挂断电话。
冬屿回神,把桶和椅子交给爸爸,“算开心的。我们学校摄影大赛拿了奖,我是模特。”
“小岛好厉害。之前要找的朋友找到了吗?”他又问。
冬屿过了一会才明白他说的是古乐怡,回答:“找到了。她还记得我。”
冬屿似想到什么,突然回头问:“爸,你还记得宋娰吗?”
冬洪实一愣,“这是谁?你朋友吗?”
“新闻上失踪的那个女生。你忘记了吗?当年给我输血的那个小学同学。”
“是她啊……我记不得名字了,这孩子也是……唉,希望没事吧。最近事情又多又乱,我都没往那方面想。”
“因为摊车被城管缴的事情吗?”
沉默许久。冬屿抱着钓鱼竿,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父亲。
冬洪实低头看着她的影子,“嗯”了一声说:“运气不太好,车好像拿不回来了。你外公这个时候还住院了。家里急着用钱,我只能去外面赚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冬屿轻声,“要去多久?”
“应该一个多月吧。很快就会回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小岛要照顾好自己,其实我还有很多话要叮嘱你,却发现人情绪到达极致的时候说什么都很苍白,那就说点最朴实的。你在学校过得开心一点,别跟你那不着调的哥四处鬼混,外公外婆年纪大了记得多看着点,还有你妈……你妈虽对你很严厉,但她很爱你,要是偷偷谈了男朋友的话……记得别被她发现了。”
冬洪实明明认真说着,又总在走神。人行道上父女两人的影子相互依靠着,却总有一方影子黯淡。
“若家里实在遇到了很难解决的事,就去公安局找一个叫江华联的叔叔,这是爸爸朋友,他会帮忙的。”
冬屿记下这些,抬头问:“爸,你摊车真的拿不回来了吗?”
冬洪实只当她是不舍,沉声,“拿不回来了。”
拿不回来了。
“……”
冬屿回头看了眼家的方向。
可自己刚才在家里杂房,亲眼所见的便是那辆“被缴”的摊车。
完好无损,就藏在黑布后。
爸爸为什么要说拿不回来?
那只有……他欺骗了所有人,那天压根没出摊,车也不可能被缴,而自己在半醒看到的那个鸭舌帽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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